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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小图克

小图克要照顾比自己小许多的妹妹古斯塔芙,他还要读自己的功课,这两件事很难同时办好。可怜的小男孩把妹妹抱在膝上,一边哼唱着小诗,—边要看着翻开的地理课本,他要记住锡兰教区所有的大城市,和这些城市的重要情况。

母亲回来了,抱走了小古斯塔芙。图克跑到窗子那边去读书,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天越来越黑,但是母亲买不起烛。母亲看了看窗外,说:“那位老洗衣妇站不稳了,还要从井里提水。小图克去帮—帮那位老妇人!”

图克立即出去帮忙。等他回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晚上,他必须上床去。他躺在一张旧硬板床上面,回想着地理课、锡兰教区和老师讲过的一切。他把地理书搁在自己的枕头下面,他听说过,这能帮助他记住功课。

他躺在那里想啊想啊,突然,好像有人亲吻了他,他似睡非睡,好像看见那位老洗衣妇在看着他说:“你帮了我的忙,我现在要帮你了,上帝会帮助我们的。”

突然,地理书中钻出一只老母鸡,是从寇易镇来的。它讲了那里有多少居民,讲那里打过一次仗,现在已不值一提了。

一只从普列斯特厄射击场来的木头鹦鹉说那儿的居民就和它身上钉子的数目一样多。它很自豪:“曹瓦尔森就住在我的街角上。”

小图克忽然骑到了一匹马上。马儿飞快地跑着。他的前面有一个穿着考究的骑土,头戴盔帽。他们骑马来到了那座古城沃丁堡。高大的塔顶在王宫里矗立着,烛光从窗户里射出来,瓦尔德玛国王和廷臣、贵妇在跳舞。清晨,王宫和一座座塔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座塔,城变成了一个肮脏的头鬟。

小图克在半睡半醒之中有人来到他身旁。“小图克!”有个像军校生的水手在叫他,“我代表科绪尔向你问候那是一个在发展中的新城市,有汽船,有邮车,有大道,有供人散心的树林子,还有一位诗人。我曾想派一条船去周游全世界的。在城门前,生长着许多玫瑰,香味扑鼻。”

小图克眼前的景色变成了海湾边上的一片长满密林的山坡。一座古老的教堂有一座高大的双塔的钟楼。山坡上一股泉水不断涌出,泉水旁边坐着头戴金冠的赫洛尔国王,他住在罗斯基勒城边上。丹麦所有的国王和王后都手牵手地走进了教堂,风琴在奏着,泉水叮当地响着。“记清各种情节。”国王赫洛尔说。

忽然,一位来自索洛的割草妇人出现在面前。她将一块灰帆布围裙顶在头上,围裙湿得很,索洛老是下雨。她知道一些霍尔贝的喜剧,也知道瓦尔德玛和阿布萨隆。她突然成了一只青蛙,“呱!”她又成了老妇人。“要看天气换衣服,”她说“城市就像一个瓶子,进去后还得从原路出来。现在有许多学生在那里学希腊文、希伯莱文。”声音很单调、很烦人,使小图克熟睡了过去。

他又做了一个梦,他那蓝眼睛和金黄卷曲头发的小妹妹古斯塔芙突然长成了一个大姑娘。虽然他们没有翅膀他们也飞了起来。他们飞翔在锡兰碧绿的树林和湛蓝的水面上空。

“小图克!许多母鸡从寇易城飞起来了!你得到了一个大鸡场。你会成为有钱又有福的人了!你的农庄就像瓦尔德玛国王的塔一样耸立。你的名字将飞到世界各地,在罗斯基勒城,你会得到忠告。你会毛会死,那时你会睡得十分地安祥。

“我像是睡衣索洛。”图克说,他醒了。已经是晴朗的清晨,他记不住他的梦。

他跳卞床去读他的书,立刻便记住了功课。老洗衣妇把头从门口伸进来,对他点着头,说道:“谢谢你昨天帮忙,乖孩子!上帝会实现你的梦!”

小图克记不清他梦见了什么,只有上帝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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