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翩翩在一年前被触及到了伤疤,痛到底线之下,爱有多少,失望多深。
随之而来的巨大反抗能力,将反弹地更加远。
牧沣下车,在宋翩翩加快脚步之前,快速将她圈到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气息唤醒她的恨,她的怨,她的爱。
“你干什么?!”她怒了。
牧沣低着头,将脸颊与她相靠近。
“我再抱抱你,在你成为别人妻子之前,让我再抱抱你”牧沣知道她心底柔软的地方到底在哪,所以,他可以将‘妻子’两个字细细咀嚼,说的那样情深意切。
宋家翩翩前二十多年,迁就了太多的人,看着她眉宇不再低顺,牧沣说不出什么感受。
他最想为宋翩翩竖起保护层,可今天算是比想象中更冷漠,却是对他。
心里莫名的内疚感,让牧沣收紧了手臂,抱着她几乎要用尽全力。
宋翩翩被他抱的有一瞬间眩晕,这个人,一旦动用了真情,还真的是和孩子气没有区别的倔强,让人不忍心拒绝,不舍得伤害,更不可能挣脱。
这让她还怎么隐忍,这甜蜜相拥而唤起的记忆中无数难以忍受的寂寞空间。
牧沣!
嘶—— 牧沣吃痛,手臂被她狠狠咬住,他手臂下意识反应,清醒了以后,放松的手臂又一次收紧。
他就是不放!
只穿了薄薄一层衬衫的牧沣,体温急速上升,紧紧贴着翩翩,安慰她越是用力越控制不了的颤栗,眼泪顺着眉目低落,润进衬衫之中,烫的牧沣红了眼眶。他总是会来的很晚,他总是把宋翩翩惹哭。
宋翩翩不肯松口,而是一直咬着他的手臂似有若无的用力。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不在恨他。
直到口腔之中浓郁地血腥味道,扩散开来,越来越浓,越来越清醒。
牧沣安慰她的委屈,手臂上的痛不及心在心里的郁闷,今晚的宋翩翩这么美,举手投举止间像变了一个人,让他抓不到熟悉的点,只觉得眼光随着她的移动而生涩偏离,最终整个世界炸开了花,在她浅笑依偎在齐亨怀中默认婚礼的时候,只看到了流光溢彩的幸福泡泡飘在大厅半空,每一颗都似炸开在他的耳边。
震耳发聩。
“你欠我,还清了”
牧沣忽然心里一紧。
“你在暗示些什么?”
宋翩翩感觉到他又一次加重了手臂力量,不自觉地别过脸挣扎“没有,我没有在暗示什么”
牧沣放开手臂,仔细凝视她。
视线里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却看到她眼里的空洞,就像她对这场感情,最后什么希望不抱有。
“你这样,真的让我感到很疲惫。我宁可选择一场看似闹剧的婚姻游戏,也不要继续守着你给的捉摸不定中过活这四年”
他忽然心软,有种难以言诉的不舍和温暖在血液里流淌开来,然而恍惚间又是自己寂寞如无的影子从他心头缓缓闪过,过往温暖不再属于他。
那明媚阳光,渐渐消失无踪。
于是他不再说什么,缓缓放开她。两个人重新站在对峙面,直到齐亨的到来。
看着翩翩万般疲惫地冲齐亨挤出一个笑容,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那辆马卡达姆,他的拳握紧又松开,最后抬起手臂,已经有血流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