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沣的声音沙哑,念及宋翩翩还是会很累,于是又忍住了。
她的唇碰见玻璃水杯中的液体,眼睛半眯着便开始习惯性地开始喝水。就像是沙漠中走了很久的旅人,她贪婪的索要,好似刚刚缠绵时一样。
“牧沣,你差一点能做爸爸”
玻璃杯被放回原处,牧沣却盯着她微微展露出的笑颜陷入前所未有的空洞。
你差一点能做爸爸。那她……天哪,他到底那一年辜负了宋翩翩多少?!
牧沣看着面色潮红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愚蠢透顶。
“翩翩……”
“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勇敢,在那个时候留下那个孩子。他只有两个月大,应该,不会很痛吧”翩翩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有些伤痛,已经被这个怀抱抚平了一些。
安静地躺在他的臂弯之中,感受着牧沣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的情绪,是忏悔?还是自责?甚至有一点愤怒吧……
他是该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等翩翩回电话就上飞机。
牧沣,你知道恨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是从独自一个人战战兢兢地挂黑号去体检,人流时,面对人来人往时的无助。是将整张脸都恨不得埋在防毒面罩里的痛苦,是躺在手术台上的害怕,麻药下还是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夜夜梦魇。
恨,到不恨。
爱,到无奈。
“宋翩翩,对不起”牧沣抱着连着被子将她箍紧在怀中,表情痛苦而心有余悸“对不起,对不起,宋翩翩,对不起……”
这一夜,牧沣失了神的一直在说对不起,而他怀中的宋翩翩,带着微微的笑意,眼角残留流泪的痕迹,似婴儿般熟睡。
她终于能安稳的睡上一觉,不用担心雨季到来时的头痛欲裂。终于能带着微笑入睡,而不是每一次都害怕梦魇而迟迟不敢入睡。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休息室中没有遮挡的大玻璃幕墙。
翩翩自然睡醒,稍稍动作,抱着她的牧沣就有醒来的迹象。
看他一夜多出的青色胡茬,翩翩还是心疼地用下巴去抵触,对于昨天说出的往事,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宋翩翩甚至感到心疼,想起昨晚他痛苦地对她说‘对不起’就难以遏制的温柔情绪流泻,这么多年的委屈与辛酸,这么巨大的秘密的承受,都因为他的‘对不起’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心上的伤疤,神奇地被安抚。
她想,这就是爱吧。宋翩翩无论渡过了多少年,还是难逃对牧沣的爱。
“要上班了,不然会被笑话的”清醒以后,面对一室的文件,宋翩翩还是会害羞这里是总裁办公室的休息间。
牧沣已经神清气爽,将她抱在怀中闭目养神。
“翩翩,说你爱我”牧沣难得孩子气的抱进她,紧到她挣扎不得。
宋翩翩求饶“我爱你”这些承诺,难道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牧沣笑意渐浓,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我也爱你,翩翩”
得偿所愿,终于在半个小时以后,痴缠的两个人才一身清爽的面对昨晚的一片狼藉。宋翩翩偷笑,反正这里又不是她的办公室,整理的事情,归结不到她的身上。
牧沣神色沉重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还没有来得及想事情,办公桌上的手机便不依不饶起来。
“牧,我是杰恩,关于广告提议,我想和你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