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考虑吗,但是怎么能够,那些事情,关乎的是他的性命,是他们还能在一起的日子啊!埋首在她的颈间,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痛苦,他淡淡回道:“好,不再想了。”
娄悦凡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再紧逼,毕竟她也知道,噬心蛊在影心里已经根深蒂固,让他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也只是寄希望帝都那边不会杀了那个没用的皇帝,噬心蛊一直不会发作,这样影就不用再担心了,但是,如果万一噬心蛊真的发作,自己真的能看着影死去吗,还是……用那不可能的方法呢!
一路将她送到放门前,夜影笑着看她进去,娄悦凡悄悄偷了个晚安吻,溜进了房间。没看见关上门后,夜影几乎难以自持得靠倒在墙边,苍白的脸上透着异样的青色,十指几乎嵌进墙壁,却还是强行一步步走离木屋,往偏僻的地方迈去,不能让悦知道,至少现在还不行,至少,再给他一些时间,一些幸福,至少……能再看一些她的笑容!
蓦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带着一丝颤抖,娄悦凡带着一丝期望问道:“影,你怎么了?”
夜影没有回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压制下那番痛彻心扉,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回答道:“我没事,四处查看一下,待会儿就回来,你先休息。”
“影!”娄悦凡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影怎么了,为什么看他的背影这般痛苦,难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猛地走上前,却见夜影剧痛中苍白满是冷汗的脸庞,她几乎叫出声来,“是噬心蛊发作了是不是?上次就发作了是不是?”
夜影想露出让她放心的笑容,却发笑面部表情已经不受控制,只能出声无力的安慰道:“放心,我没事,不是噬心蛊,只是旧疾复发……”
不等他说完,娄悦凡一把拉开他的衣襟,夜影处于剧痛中,竟来不及挣扎,却见莹白的躯体上,左心房附近一阵蛰伏的血样花纹,一样诡异,似乎有着生命,正向着心脏挤去。
一阵恶寒袭上心头,她面如死灰的坐倒在地,喃喃着:“噬心蛊!”
夜影却已经痛的失去说话的力气,只是痛苦的捂着那一块花纹,眼中却满是担忧,却见娄悦凡一把搂住自己,一边扶着他,一边哽咽着问道:“影,现在怎么样,痛不痛,我,我该怎么做?影,你要有事,不要死,我不要你离开我!影!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影……”
夜影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意识开始朦胧起来,耳边传来的哽咽声更是让他心疼,伸手想抚上那苍白的脸颊,让她不要担心,却伸不出手去。
“别哭。”轻的几乎难以听见的声音传来,小娄神情一懔,却发现怀中的人已经失去了意识,看胸口的花纹,显然噬心蛊已经发作多日,难道这些天他都是背着自己独自忍受这般的噬心痛苦吗!而自己却依旧快快乐乐的生活着,一点都没有察觉!恨不得杀了自己,却也于事无补,怎么忍心,见影这般痛苦,不行,她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一阵风声袭过,一道人影出现在两人面前,娄悦凡怔怔望着眼前的人,艰涩的开口问道:“翟一鸣,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却正是天下第一杀手翟一鸣,他打量着两人,冷声道:“有人买了你们的性命。”
娄悦凡脸色一变,紧紧搂着怀中的人,戒备的盯着他。
翟一鸣苦笑一声道:“但是我看在同乡的份上,没有接这笔生意。不过来提醒你一声,没想到……”看来不需要杀手动手,夜帝的性命就已经快要保不住了。
娄悦凡脸色渐缓,见夜影昏迷中犹自压抑着痛楚,心疼不已,紧紧搂着怀中的人,她蓦地下了决心,抬头道:“带我去找殷廷尉,快点,我马上就要见到他。”
“喂,求人也要个态度吧!”翟一鸣抱怨了一句,却见她杀人似的眼神,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了眼昏迷中的夜影,认命的挟起两人,往帝都赶去。
昔日的谦王府,现在七王爷的居所,因为皇帝对这唯一的弟弟十分看重,御赐的宫人财富充盈了库房,但七王爷似乎并不把这些放在眼中,连王府中的管家都是皇帝亲自任命的连日来的应酬也都是他出面,一众官员除了在那日登基仪式上看过他一眼,上门拜见竟都吃了闭门羹,神秘的绝色男子自然成了除改朝换代外最热门的话题,可惜众说纷纭,中心人物却从不出面说明,他人也只能凭空猜测。
见门人前来禀告,张福眉头一皱,捏了把汗,自从那天皇上把这份“美差”给了他,这些天他可是操白了头,王爷是完全不管事的,每天都只是待在后院,望着那一池荷叶,一日几乎也说不上什么话,别以为这样他独掌大权会很高兴,每每遇到什么事一定要王爷点头,一遇到王爷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冻得人直哆嗦,若不是必要,真是不敢来打扰王爷,但是……哎!
走进后院,远远的便看见王爷独自一人倚在亭中,视线投在池中,身边并没有伺候的丫头,看来又被支开了,相处了一个多月,他还是不了解这位七王爷,只能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王爷?”
似乎没有听见来人的声音,殷廷尉依旧倚在栏杆旁,视线一直没有移动,半晌,正当张福就要听不下去的时候,他淡淡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转头,淡淡问道:“怎么了?”
张福擦了擦汗,怎么王爷明明很平淡的说话,他却觉得阵阵寒意沁人呢!“王爷,外面有人求见。”
“不见。”他冷冷说道,若不是没有那个人,在哪里都是一样,他也绝不会留下来,也许,心里还是有些期望,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偶然会回来看一眼吧!
张福一震,冷汗潺潺,却还是尽职的说道:“王爷,那个姑娘说,说,你一定会见她的,她说她叫,叫娄悦凡!”
却见他一说完,原本懒懒的主子身形一晃,消失在眼前。
娄悦凡!怎么会,真的是她吗!她回来了!带着满腔想惊喜忐忑,他急速奔向前门,只见远远的,那人一身浅蓝衣裳,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身旁,却倚着那昏迷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