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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王海墨开着车,很快就到了。见父子俩一同前来,老板娘愣了两秒,热情地引他们上二楼。

坐定后,王忠实感叹,“很久没来这里了。”

王海墨记得,还是他到法国之前,父亲约自己在这里吃过一次饭。“这里环境不错的,爸爸平时可以和妈妈一起来啊。”

“你妈妈不喜欢这里。”王忠实有几分感伤。老板娘是柯珊的表妹,以前他经常来这里,也是为了能见见柯珊和柯陆,可后来方玲不知怎么知道了,来店里大吵大闹,于是他就再也没来过了。

饭菜很快上桌了,父子俩边吃边聊。王海墨发现父亲并不那么冷漠无趣,相反他还很幽默,他不由得说,“爸爸,你这样挺好,要是在家里也这样就好了。”

“海墨,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从你出生起,你母亲总是找茬和我吵架,我躲都躲不及,忽略你了……”想起前尘往事,王忠实的眼睛湿润了。

“没事啊,爸爸,我现在不是挺好。”王海墨笑着安慰爸爸。

两人正说着,老板娘端着水果拼盘上来了,“难得你们父子俩一起到我店里吃饭,这顿我请了。”

“谢谢老板娘,那怎么好意思呢?”王海墨阻止。

“无论如何今天给我这个面子,以后你们多来就是了。”老板娘巧舌如簧。

王忠实只好说,“好,谢谢你了。对了,你表姐她还好吗?”儿子在场,王海墨不好直接问。

“她很好,儿子孝顺,衣食无忧,还给她买了一栋房子,就是一个人有点孤单,我劝她找个老伴,她死活不依,哎。”说起表姐柯珊,老板娘就有点恨铁不成钢,明知道不可能,她却从青春等到暮年,一直等着王忠实。

王忠实的心抽抽地痛,内心说,柯珊啊柯珊,你怎么就这样死心眼啊,你要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王海墨觉得很奇怪。“我父亲和您表姐认识?”

“当然,认识很多年了。”看着王忠实的痛苦表情,老板娘叹口气,“你们慢慢吃,我下去忙了。”

老板娘离开了,王忠实还未从悲伤负疚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他辜负了柯珊的一片痴情啊。想起儿子的事,他关切地问,“海墨,你真的爱李思雅那丫头?”

听父亲问起这事,王海墨目光变得坚定起来,“爸爸,是的,我要娶她,一辈子保护她。”

王忠实叹口气,自己当初对柯珊也发过这样的誓言,“海墨,这事爸爸不反对,你妈妈那里我也会尽力说服的。”

“谢谢爸爸。”见父亲这样通情达理,王海墨推心置腹,“爸爸,不瞒您说,我那天带思雅回家,原本以为反对的人是你,没想到却是妈妈。”

“呵呵,父亲也知道捆绑不成夫妻的道理。”王忠实笑着说,“如果选择了,你就要坚持到底,不能退缩,不然,伤人伤己,以后你会后悔的。”

“知道了,爸爸。有你的支持,我一定坚持到底。”

用过午餐,王海墨扶着爸爸下楼,看到父亲两鬓已经斑白,心里不禁一阵心酸。虽然爸爸妈妈关心自己少了点,可自己又什么时候关心过他们呢?他不禁自责。

回到公司,王海墨立即告诉了李思雅这个好消息,显然,李思雅也很高兴,但她还是有隐隐的担忧,“可是你妈妈好像很反对。”

王海墨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思雅,看着我,相信我,只要我们坚持,一定可以在一起。现在爸爸站在我们这边,只要说服妈妈,一切都OK了。”

“好,我听你的。”李思雅钻进王海墨的怀抱,贪恋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明天就是招投标的日子了,她不想王海墨分心。想起这些天去18楼取资料的时候,张妮那仇恨的眼神,李思雅就不寒而栗,很显然,张妮得到了海墨妈妈张妮的支持,只是碍于这些天大家都很忙碌,她才没有行动。

王海墨抚摸着李思雅柔软的头发,感受到了她的恐惧和无助,心痛地拥紧她。他在俞诚和柯陆面前发过誓,要好好保护思雅,可是,现在却给她带来了一系列的难堪和麻烦。

由于明天是招投标的日子,下班后,大家自愿加班,将招投标资料准备齐全。王海墨又和大家商量了几个现场应对方案,最后大家击掌鼓劲,齐心协力,拿下白鹭湖周边地块,才依次散去。

王海墨送李思雅回家,李思雅下车后,主动吻了王海墨,“海墨,加油!”

“加油!只要有你在,我就有信心赢。”王海墨充满信心,只要李思雅在她身旁,他觉得做什么事都信心满满。

“你这样说,我压力很大哦,我看明天我还是不要去好了。”李思雅故意说。

王海墨急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女朋友,应该和我患难与共哦。”

“呵呵,真是怕了你。你快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

“明天你不用去公司了,八点半直接赶到泰银国际大厦就行了。”他忍不住又一次提醒她。

“知道了,今天你已经说了三遍了,王婆婆。”李思雅故意拉长语调。

王海墨笑着和她说再见,然后驱车回家。

在家门口,他惊讶地发现母亲方玲穿着一身香奈儿最新款的套装站在那里。

王海墨打开门,请母亲进来。他印象中,半年来,这是母亲第一次到自己住的地方来。

方玲进门后,在房里四处看了看,发现屋子里除了一张餐桌,一个床,一台电脑外,几乎没有别的东西了,她心里一酸,这也太简陋了,“海墨,家里的房间都空着,还是搬回去住吧。”

“妈妈,不用了,我在这里挺好的。您有事找我?”晚上10点多钟了,方玲不会只是来看看儿子住的房子的,她来一定有事。

“哦,是的,有点小事。我听说明天公司就要参加招投标了,来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妈妈,谢谢,不用操心了。”王海墨大概知道母亲此行的目的了。

“你这孩子,妈妈还希望你将C公司发展壮大呢,这么大的事情,我和你爸爸当然要操心了。你在国外的时间长,不明白国内市场的潜规则,我们公司是一家发展中的小公司,要夺得这块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方玲摆出一副教训的口吻。

“这个我知道,但是妈妈,我希望你和爸爸不要插手这件事情,我想凭借自己的能力闯一闯。”王海墨态度很坚决。

“如果张云海肯出面,就能大大增加我们的胜算。而且,张家对我们也没什么要求,只要你和张妮订婚,以后张家和王家联合,公司一定能成为滨江第一……”

“妈妈,请你别说了。”王海墨打断母亲的话,“我是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做交换的,我根本就不爱张妮,我爱的是李思雅。”

“对男人而言,事业才是最重要的,以后你事业成功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方玲生气了。

“妈妈,我有自己的做人准则,请你别逼我。您放心,公司的事情我会尽力的。我累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我就不送了。”王海墨下了逐客令,他觉得浑身酸痛,这段时间的确太累了。

“好,你先睡吧。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想想。”说完,方玲就踩着高跟鞋,抬起她高傲的头,离开了。

王海墨的确太累了,他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清晨七点,王海墨被闹钟闹醒。看看时间,王海墨匆匆洗漱后,驱车与俞诚会合,赶到泰银国际大厦,他还有一些具体的细节要和俞诚商谈。

在车上,他给李思雅打电话,“喂,懒虫,还没起床呢?”

“去你的,我已经准备出发了。”李思雅快乐的声音传来,王海墨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好,快点啊,我在泰银国际大厦等你。”

“嗯,一会儿见。”李思雅挂掉电话,拿了妈妈做的红豆饼,快乐地飞出了家门。她拦了一辆TAXI,直奔泰银国际大厦而去。

眼看再过两条街就到了,可前面出现了交通事故,车辆全部拥堵了。李思雅抱着红豆饼,干着急。

这时,一辆奥迪车缓缓地开过来,和李思雅坐的TAXI并排停下。李思雅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呆住了,竟然是海墨的妈妈,此时方玲也发现了她。李思雅赶紧打了声招呼,“伯母,您好。”

看着她那紧张的模样,方玲从心底露出不屑,这个女孩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胸无城府,不知道海墨究竟看上她哪一点。方玲保持着她一贯的高傲,淡淡地说,“你好。”

车辆越堵越多,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交警过来喊话,“请大家稍安勿躁,交通会在半小时后恢复正常。”

半小时?时间也太长了吧?大家怨声载道,但看看前后堵得死死的,也只好进到车内耐心等候。李思雅看看时间,已经快8点半了,等交通恢复,招投标会早就开始了,她更加着急了。

方玲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思雅,突然,她有了主意,“小李,反正现在车也走不了,我们到旁边的咖啡馆坐坐吧?”

“哦,不了,我就在车里等好了,您去吧。”李思雅委婉拒绝,她看得出来,方玲是个厉害角色,她可不想在她面前出糗,落下口实。

“怎么,不赏脸吗?要不要我给海墨打个电话?”她微笑着说。

李思雅分明感受到了她话语中的威力,只好下车,随她一起走进了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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