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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大早,柯陆拉开门,准备去上班,突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王静听到响声,从房间出来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柯陆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王静哭着喊着柯陆的名字,可是柯陆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没有任何反应。

王静赶紧拨打了120,接着又拨通了俞诚的电话。

俞诚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王静一个人坐在急救室门口,默默流泪。他跑过去,着急地问道,“柯陆到底怎么啦?”

王静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一直在急救室,好像很严重。”说着又哭了起来。

看王静完全没主张的样子,俞诚只好安慰她,“柯陆身体一向不错,一定没事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这时,有位大夫从急救室出来,问道,“你们谁是家属?”

“我。”王静应道。

“那好,你随我到办公室吧,病人的病情我要和你详细谈谈。”大夫表情严肃。

王静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柯陆从没向她提起身体哪里不舒服,但他逐渐消瘦、面色萎黄却是事实。本来她以为是他思念思雅所致,所以狠心不过问,现在看来绝非如此,他是真的患病了。担心、自责,王静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因为思雅和柯陆的事情,俞诚一直对王静没什么好感。但此时俞诚看着王静那么无助,只好说,“没事,我陪你一起去吧。”

在办公室,医生说,“病人得了很严重的血液病,而且已经到了中晚期,应该及早前来医治的。我们现在只是暂时控制住了病情,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供体,进行骨髓移植,否则,他的日子不多了。”

竟然这么严重,俞诚和王静都惊呆了。听医生这样一说,王静又泣不成声,她痛恨自己,明明那么爱他,却从不曾真正关心过他。

俞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说,“请医院尽最大的努力,需要我们怎么配合,您尽管说。”

医生说,“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这点请你们放心。我们一方面会尽快联系国家骨髓库,另一方面也要在他的亲属中寻找合适的骨髓配型。根据我们的经验,亲属间骨髓配型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最好能将所有的直系亲属尽快找来,看有没有合适的配型。两个方面同时进行,为患者骨髓移植争取时间。”

“好,谢谢您。亲属那边我会尽快安排大家过来。”俞诚紧紧握住医生的手,“请您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挽救他的生命。”

和医生告别后,俞诚扶着王静走出医生办公室。想了想,他还是拨通了柯伯母的电话。

此时,柯珊正和李思雅在小镇游逛,两人兴趣很浓,正在一个旗袍店看各色旗袍。接到俞诚的电话,柯珊感觉很意外。李思雅正拿着一件藕荷色的旗袍在身上比划,她调皮地示意柯珊不要透露自己在这里的消息。柯珊笑笑,问道,“俞诚,有事吗?”

“伯母,柯陆生病了,现在住在医院里,您在哪里?”

“生病了?是什么病啊?”柯珊着急起来。

俞诚尽量平静地说,“伯母,您别急,没什么大碍,您有时间的话,就过来看看吧。”

挂掉电话,柯珊拉着李思雅,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在她的记忆中,柯陆很少生病,几乎没去过医院。这次不仅生病,还住进了医院,肯定比较严重。

得知柯陆生病了,李思雅决定和柯伯母一起去探望。他们坐上了到滨江的大巴车,直接赶到了医院。

他们进到病房,看到俞诚和王静守在病床边,柯陆还没有醒来。俞诚看到李思雅,知道她这几天呆在柯伯母那里,放下心来。

李思雅走到病床边,看到柯陆惨白瘦削的脸,心酸得掉下泪来。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选择离开他。

柯珊抚摸着柯陆的脸,担忧地问柯陆的病情,俞诚和王静交换了一下眼神,说,“伯母,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太累了,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看他们的表情,李思雅感觉柯陆的病情没这么简单,但碍于珊姨在一旁,她不便多问。下午5点钟,趁柯珊和王静在照顾柯陆,李思雅拉上俞诚,一起出去买晚餐。

一出医院,李思雅就直视着俞诚的眼睛,问道,“俞诚,柯陆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俞诚躲闪着她的眼神,迟疑了两秒,“思雅,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柯伯母哦,我担心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柯陆得的是……白血病。”

“什么?怎么这么严重?”李思雅感觉心纠结得痛了起来。

“是啊,医生说已经到了中晚期,要尽快进行骨髓移植。可是,要找到合适的供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们也可以试试啊,多一个人多一分希望啊。”李思雅说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走,我们先去买晚餐,回来就和主治医生说说这事。”

晚餐后,李思雅和俞诚去找了主治医生,医生同意安排他们明天去提取造血干细胞。

病房里,王静一夜未眠,她一遍遍地痛骂自己的粗心。因为太在乎,所以她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还惦记着别的女人,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想得到丈夫全身心的爱,可是,她却忘记了作为一名妻子的责任,以至于柯陆得了这么严重的病自己却毫不知情。凝视着柯陆瘦削精致的脸庞,她对自己的恨到了极点。

第二天大清早,俞诚到医院看望柯陆,柯陆平静地躺在病床上,仍然没有醒来。王静肿着眼睛出去买早餐。

俞诚忍不住捶打柯陆的胸脯,“柯陆,起来啊,你看看,多少人在为你担心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思雅找到了,原来她去了福山镇,去了你家的老宅,一直和你妈妈在一起。你说她坏不坏啊,一个人去,都不叫上咱们俩……”

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柯陆还是一动不动。俞诚起身准备离开,柯陆的手指动了动,他朦胧中听到了思雅的名字,她也来看自己了吗?他努力想睁开眼睛。明亮的光线很刺眼,他看到了模糊的人影,慢慢地清晰了,是俞诚关切的眼神。他有一点点失望,他多希望思雅在这里,他有好多话想和她说。他闭上眼睛,拉着俞诚的手,说, “俞诚,我有事求你帮忙,你一定要答应我。”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一定帮你办到。”俞诚不忍心看他悲伤的脸。

“得了这个病,我也没有多少日子了……”柯陆的话语中透着忧伤。

“柯陆,别这样说,现在医学很发达,你一定会没事的。”俞诚眼里已湿润了。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的感情已如亲兄弟般深厚。

柯陆摇摇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生死有命,你不要太难过。遗嘱和离婚协议书我都已经拟好了,在我的律师那里。我现在担心的就是我母亲和思雅,我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万一我也离她而去,我希望你把她当成你自己的妈妈,经常去看望看望她。”

“这个没问题,你放心好了。”俞诚一口应承。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还有思雅,这丫头总是傻乎乎地,让人放心不下,不管怎样,你要多帮帮她。”思雅始终是他心头的牵挂和永远的痛。

“我会的。知道吗?思雅这几天一直和你妈妈在一起,她昨天就来看过你了。”知道他会因此而高兴,俞诚脱口而出。

这真是个好消息,柯陆心情一下子阴转晴,“俞诚,还要麻烦你给王海墨打个电话,让他来这里一趟吧。”

“王海墨?到医院来?”俞诚觉得很奇怪。这两人不是情敌么?

“是啊,几天前,我们俩还一起谈心呢。你让他和思雅来一趟,我有急事找他。”

看柯陆笃定的眼神,俞诚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好,我这就给他电话。”

接到俞诚电话的时候,王海墨刚起床。俞诚说,“你现在去接思雅,一起来医院吧,柯陆生病了。”听说思雅回来了,王海墨高兴得跳了起来,他驱车飞驰到思雅家。

李思雅刚起床,听到门铃声,开门,赫然发现是王海墨微笑的脸,她有一秒钟的惊喜,继而眼神黯淡下去,赶紧关门。王海墨眼疾手快,从门缝里钻了进来,紧紧抱住李思雅,吻像雨点般落在李思雅的脸上、耳垂、脖颈处,嘴里喃喃着,“思雅,这几天你跑哪里去了,急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李思雅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王海墨越抱越紧,她根本动弹不得,只有没好气地说,“你不是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王海墨根本不顾她说的话,吻上了她的唇,李思雅急得狠狠地咬了一口王海墨,鲜血的咸味在口里蔓延,王海墨终于停止了动作,疼惜地看着李思雅,“你怎么这么傻,我只要你,别的什么也不在乎,我已经离开公司了。”

“什么?你这不是胡闹吗?”李思雅很恼怒,这样,她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你自己胡闹,还说我,你讲不讲理啊。”王海墨觉得很好笑。“没什么啦,你不是一直想去法国吗?我带你去那里,做我花园城堡里的公主,如何?”

“可是,你母亲……”李思雅欲言又止。

“你就安心地当我的新娘吧,别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然会搞定,OK?”她为什么总是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难道是自己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吗?他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再不许玩失踪这一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靠在王海墨宽厚的怀中,李思雅感觉很踏实。王海墨吻吻她的脸,“快去换衣服,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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