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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王海墨和李思雅不用上班,于是他们俩和柯珊、王静俩轮流换班,照顾柯陆。

这天,王海墨、李思雅正在病房里和柯陆聊天,主治医生兴高采烈地进来,说,“柯陆,好消息,供体找到了,最快后天你就可以手术了。”

“哇,太好了。”李思雅和王海墨欢呼起来。柯陆却并不那么兴奋,他已经心如死灰。生命对他而言,在思雅离去的那晚,就已经终结了。

“我们还要联系下提供供体的人,给他做一下身体检查,如果他同意,我会尽快安排手术的。”主治医生说。

“那个人是谁?”王海墨关切地问道。

主治医生看了看手中的化验单,说,“他叫王海墨。”

“什么?”几个人同时发出惊讶声。

“王海墨,有什么问题吗?这个人是你的兄弟吧?匹配率竟然高达98%。”主治医生看他们一惊一乍,以为有什么问题。

“医生,没问题,任何问题都没有,我们的确是兄弟,我现在就可以和你一起去做身体检查。”王海墨笑道。

“海墨,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柯陆担心这会对他的身体产生伤害。

主治医生看出他的疑虑,说,“放心,现在我们采取新技术,绝对不会对供者的身体产生不良影响。”

“看看,医生都说没事了,你们就放心吧。”王海墨转向柯陆,“能为你做点事,我真的很开心。”

“谢谢你,海墨。”柯陆握住他的手说。

“别,你这样客气,见外了吧。”王海墨说完,就随主治医生检查身体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思雅很高兴,她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柯陆,说,“柯陆,这下好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柯陆接过苹果,“思雅,其实只要你好好的,我无所谓的。”

李思雅眼圈一红,眼泪就要掉下来了,“柯陆,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要你好好地活着,快乐地活着。”

柯陆爱怜地看着她,“思雅,你爱王海墨吗?你不是为了我和王静,才和海墨在一起的?”

到底是柯陆,他们曾经那样心心相印,自己的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起初,她的确是想,自己和王海墨在一起了,王静不会再怀疑,柯陆也会死心,可是后来呢?自己是真的爱上了海墨,还是只是习惯了,她自己也分不清。而此时,柯陆要的答案显然不是自己爱上了王海墨,如果自己那样回答,柯陆必然心死,不全力配合治疗。思虑一番后,李思雅说,“柯陆,我爱你,任何人都不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我要你答应我,好好地活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柯陆轻轻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将她拥入怀中,“好,思雅,我答应你。为了你,我一定好好地活着。”

这一幕被检查完身体回来的王海墨撞个正着,本来兴高采烈的他不禁有些恼怒,这个柯陆怎么回事,一面撮合自己和思雅,一面又和思雅在这里卿卿我我。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柯陆已经这样了,自己还和他计较什么呢?思雅好不容易才回来,他不想又一次失去她。

听到敲门声,柯陆和李思雅赶紧分开。王海墨笑着走进来,一时间柯陆和思雅都有点尴尬。特别是思雅,她不知道王海墨听到了多少,担心他会生气。王海墨佯装不知,笑着说,“柯陆,我的身体检查完了,没有任何问题,我和主治医生说了,明天就可以安排手术。”

看来,海墨什么也没听到,李思雅放下心来,说,“那就好。柯陆,你今天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哦。”

这时,柯珊和王静也来了,得知这个好消息,大家都很高兴。王海墨趁机拉着李思雅的手告辞,“柯陆,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王海墨拉着李思雅,将她塞进车里,想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大度,可是大度不起来,心里还是醋劲十足,但他还是压抑住了想问的冲动。和思雅在一起后,他真的学会了隐忍,学会了为他人着想。谁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那是因为没有遇到自己肯为之改变的人罢了。为了思雅,他的确改变了许多,这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不过,他更喜欢这样的自己啦。用思雅的话说,更有人味了。

李思雅沉浸在柯陆成功找到供体的喜悦中,丝毫没注意到海墨的复杂表情,这让王海墨更加沮丧。

分手时,王海墨久久抱住李思雅,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他拥住她的芊芊细腰,深情款款地说,“思雅,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嗯,好的。”李思雅靠在他宽厚的怀里,有片刻的恍惚,这两个怀抱她都贪恋,如果真的让她选择,她真的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一个。李思雅叹口气,缓缓推开王海墨,吻吻他的脸,说,“明天还要手术呢,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王海墨看着李思雅进屋,依依不舍地离开……

王海墨开车回自己的小窝。远远地,看到有人在向自己招手,原来是父亲。母亲方玲站在父亲身旁,明显没什么好脸色。

方玲原本以为儿子只是一时负气,权衡利弊得失,过几天就会回公司的。哪知一个星期过去了,儿子那边却丝毫没有什么动静,她实在沉不住气了,拉着王忠实赶到了儿子的住处。哪知等了两个多小时,儿子才回来,她有好脸色才怪。

进屋后,方玲水都顾不上喝,就直接用命令的口气说,“海墨,你明天回公司上班。”

“不好意思,我最近挺忙,可能没时间。”王海墨懒洋洋地婉言推辞。

“儿子,难道你忍心看妈妈这样辛苦吗?”方玲不得已,打出亲情牌。

“母亲那么能干,会觉得辛苦吗?”王海墨有意挖苦。

“海墨,别这样和你母亲说话。”王忠实提醒道。

“要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除非您收回所有的条件,同意我和思雅的婚事。”王海墨态度很坚决。

“海墨,这件事我们再商量,你先回来上班,好吗?”方玲决定用“缓兵之计”。

“那您想好了,我们再谈吧。”王海墨淡淡地说。

“海墨,你就这样和我说话吗?”方玲发怒了,“那个思雅有什么好?你们是不可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都和她在一起,她不信守承诺,我正要找她呢。”

“妈妈,你竟然派人监视我。”王海墨心里升起一股凉意,“我们这次竞标成功是因为A公司的总经理柯陆患了白血病,才决意退出竞争,根本就和张云海无关,所以思雅根本不需要对你信守诺言。”

“什么?这决不可能,你在撒谎?”方玲觉得很受挫。

“你不是很有手腕吗?你可以派人去查啊。”王海墨气呼呼地说。

“海墨,别这样和你母亲说话,好好商量嘛。”一旁的王忠实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两人又得闹翻。“海墨,你刚才说A公司的总经理得了白血病?”

“是啊,爸爸,他叫柯陆,您应该也认识的。”

“认识,认识。”王忠实心酸不已,眼睛瞬时间就湿润了。对柯陆,他几乎没有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责任,柯陆从小就很懂事,吃了不少苦头,如今苦尽甘来,命运却如此捉弄他。如果可以代替,他宁愿患病的是自己,也好弥补自己对他们母子的亏欠。

“爸爸,您怎么啦?”王海墨发现父亲脸色不对。

“哼,这真是报应,哈哈。”一旁的方玲冷眼旁观,忍不住幸灾乐祸。

“方玲,做人别太过分了。”王忠实愤怒了。这些年他对她一直隐忍,哪知她竟然如此没有人性。

“都是你逼的。这些年我全心支持你经营公司,你呢?总惦念着那母子俩。现在海墨也学你,放着好好的大家闺秀不要,偏偏要娶偏街小巷的女子,你们父子俩想气死我吗?”方玲说着说着,竟然哭开了。“要不是我们方家,你们哪有现在的好日子,你们真是太没有良心了……”

“行了,行了,别老方家方家的,我受够了。”王忠实听着就头大,“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绝不会做这样的选择,一辈子受尽良心的折磨。”

“王忠实,你现在重新选择也不晚啊,就怕你没这个勇气。”方玲自以为胜券在握,轻蔑地说。

“好,方玲,这可是你说的,咱们明天就离婚,你们方家的财产我一分不要。”王忠实下定决心。柯陆现在身患重病,无论如何,他应当回到他们身边去。

听到他们的谈话,王海墨傻了眼。事情竟然这么巧,原来父亲以前和自己谈起的那个女人就是柯珊,这样说来,柯陆也是父亲的儿子,难怪他可以成功配型。听到父母要离婚,王海墨赶紧阻止,“爸,妈,别说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明天还有事呢。”

方玲气哼哼地离开了。王忠实坐在沙发上,独自叹气,“海墨,明天带我去医院看看柯陆,好吗?”

“爸爸,这么说,柯陆也是您的儿子?”

“是的。当初我离开柯珊的时候,她已经怀了孩子,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后来,我一直想和柯陆相认,可你母亲以死相逼,柯珊顾及我的事业也不同意,所以……哎,是我愧对他们母子俩啊。”王忠实痛苦地闭上眼睛,老泪纵横。

“爸爸,您也别太伤心了。原来我和柯陆是兄弟,难怪可以成功配型。爸爸,明天柯陆就要做手术了,我给他提供供体,相信他会没事的。”

“真的吗?”王忠实抓住王海墨的手,急切地问道。

“是的,爸爸,今天您就在我这里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医院。”

“好。海墨,谢谢你。”王忠实说道。

“他是我的哥哥,救他是义不容辞的啊。”王海墨笑着说。

“哦,对,对。”王忠实紧紧握着儿子的手,父子两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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