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楠去杭州前约了大美吃饭,天天和天天外婆也来了。
天天外婆带天天去上厕所之际,大美问:“你受什么刺激了,跑那么远的地方?”
“男儿志在四方,女子跟着男儿的脚印去而已。”叶晓楠没个正经。
“你还介意成文小飞那事?”大美推断。
“某一方面吧。不过我们都活到这岁数了,他们那么做也是为我好,我明白,就是心里有点儿憋屈。”
“明白。”大美点点头,“那个三太子对你可真好啊。”
“他想追我。”
“真的?好像条件不错,可以考虑。”
“考虑个屁,他小弟一个,以前就特别崇拜阿武,好好的书不读,跑去当混混儿,他对我估计也是出于对阿武的崇拜,想尝尝嫂子什么味道。”叶晓楠说。
大美推了她一把,“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呀,摆明着是利用那个太子,如果你们的暧昧没了,你不就被炒了吗?”大美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
“我主要是想去杭州看看,那里做贸易比温州成熟,认识人多了,总不会有损失的。”叶晓楠一语双关。
“我看出来了,你还真能做出出卖太子公司的事。你到底是谁啊,我怎么越来越不认识你了。”大美说。
“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我当年爱得可真真的。”叶晓楠说,她在内心独白:我为一个男人逃学,缺席高考,怀孕,自杀,我是谁啊?我是一个青楼女子,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体和未来当回事。
“你后悔了?”大美见证过她的爱。
“大概有些爱就贵在年少无知。”叶晓楠作了总结。
大美拍拍叶晓楠的手,道:“我对你挺放心的,你中不了那个太子的毒。”
叶晓楠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这时候天天出来了。
“天天,这几天还闹吗?”叶晓楠问天天的外婆。
“都不闹了,也没吵着要妈妈了。孩子啊,忘性就是大,唉!”外婆叹起气来。
“他爸呢?”
“来了几次,叫我把天天还给他。”
“那可不行!”大美说。
“他舅舅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你们不知道啊,他跪在我面前求,那个哭法叫我不能不动容。”
“演戏的。”大美说。
“可是他把自己的小指头给剁了,当着我们的面。”
“真的?”
“上个礼拜的事,剁完就晕过去了,阿西走了,他也快活不了,就指望这孩子了。”外婆说着说着就开始抽泣。
天天在儿童区开心地玩耍着。年少且无知,多好啊!
叶晓楠终于在凤舞外销部上班了,看得出林朗精心准备过,办公室里还插了玫瑰花,有点儿热情过度,任谁都看得出,这新来的销售经理若非皇亲必是国戚。
叶晓楠的工作很快上手了,这里工作性质很单一,比起在鸿福贸易,叶晓楠算是享清福了。
同时她居然开始欣赏起工作时间内的林朗,尤其是他和客户谈生意的时候,派头很足,说一句顶一句用。
叶晓楠住在了林朗在秋涛路的公寓里,他们属于“同居”的关系。林朗推开浴室的门,却发现马桶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便后不掀马桶盖者,张小泉伺候。
张小泉是很著名的剪刀!
第二天早上,叶晓楠要去上班的时候,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碗牛奶麦片和一张纸,上面写着:不吃早饭者,林朗半裸伺候。
“这个小鬼!”叶晓楠喜滋滋地端起碗来。
过了几天,林朗要去温州办点私事。
出门前,他对正在看电视的叶晓楠说:“你真不回去啊,周末两天都休息。”
“挪一挪身子又要少几百块钱,我周末在家做宅女,绿色环保。”叶晓楠却说,“还有,你记得把我房子的钥匙给那个房客,千万记住啊!”
“知道了,你都说七七四十九次了。”
“对你的宝马好点,别狂踩它。”叶晓楠说,意思就是叫他小心开车。
林朗听出那里头的玄音,腼腆一笑,“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到了温州,林朗以男主人的姿态接待了那个房客,他在心里嘀咕:叶晓楠啊叶晓楠,你这个小犹太,我这都第几次当狗腿子带客看房了。
“800怎么样?”那个房客说。
“我老婆说最少1000。”林朗费了时出了力也只能在精神上回收点好处了。
“这位先生啊,你说800成不成啊?你看装修都没有,家具也是旧的。太破了。”
“不行,我们不租了!”林朗来气了,说叶晓楠家的装修不好,就等于说叶晓楠不好,这是他的逻辑。
房客愤愤然走了,林朗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环顾四周,心想这装修还真是太过毛坯了,他突然有了主意。
回到杭州,他说房子已经租出去了,月租1200,首付三个月的定金。
叶晓楠接过钱,数了数,抽出5张给他,说:“狗腿子费!”
林朗白了她一眼,“要不今天你请我去吃饭吧。”
“不行,我今天约了Susan几个去唱歌。”
“那我也去。”
“你是老板,我们是职工项目,你去不是添乱吗?除非……”叶晓楠露出一脸坏笑,“除非你做东。”
“你这个该死的小犹太,你净帮外人欺负我!”林朗掐住她的脖子,叶晓楠一挣扎,轰隆一声,两人倒在了沙发上。
“咳。我……我打……打电话给他们。”叶晓楠急急起身。
“好,我去……去定包厢。”
两人都被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暧昧姿势震住了,结果两人说话都结巴了。
晚上9点,叶晓楠等七人吃过林朗出钱设的饭局,又来到了KTV,林朗定了一个大包厢。
“林总,你真是爱民如子啊。”叶晓楠凑过去替众人拍马屁,林朗连XO都叫上了。
七个人中有两个人是“麦霸”,占着话筒不放,从对垒到对唱,基本就没给其他几位开腔的机会。
那闲着没事的五个人就开始找项目玩了。
这时候林朗心生一条毒计,有哥们儿曾经教过他,在酒吧用真心话大冒险既能“卡油”又能刺探心仪者的内心秘密,他一琢磨就决定提议玩这个了。
“林总怎么玩啊?”Susan说,她对林总垂涎已久,明知故问道。
“我们来猜拳,输的人,要么说真心话,就是人家问什么你就必须真心回答;要么大冒险,人家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叶晓楠没玩过,觉得有意思,没有拒绝玩这个游戏。
第一局,Susan输了,选了真心话。有人问她内衣的颜色,她回答:“红色!”并被叶晓楠验收,说:“真是红色。”
第二局,叶晓楠输了,选了真心话。有人问她初夜是几岁,她回答:“19岁!”林朗喝了一大口XO。
第三局,林朗输了,选了大冒险。有人叫他亲吻在座的女士,林朗犹犹豫豫的,Susan脑袋一斜亲了林朗一口。
“真是的,这么放不开!”Susan说。林朗又喝了一大口XO。
第四局,叶晓楠又输了,选了大冒险。有人叫她吻在座的男士,林朗当机立断凑嘴过去了,四周响起了起哄声:“舌吻!舌吻!”
许久,林朗放了叶晓楠。
“林总有没有伸舌头?”有人八卦地问道。
叶晓楠捂着嘴,“你们太疯了,我不玩了!”
叶晓楠起身去洗手间了,那个起哄的男士推推林朗,问道:“到底有没有伸舌头?”
“我不知道!”林朗说完,追出了门。
叶晓楠在女厕门口被林朗截住了。
“我不陪你疯了。”叶晓楠瞪他。
“刚才要不是我救你,你就被阿东那张大蒜嘴亲了。”林朗却说。
“那你赶紧去救Susan。”叶晓楠推开他,“我自己打车回家。”说完就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