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约尉迟云帆吃午饭,尉迟云帆却嚷着没空,于是林朗带着两盒炒饭上他办公室来了。
尉迟云帆在一堆文件里抬头,说:“找我这么急干什么?”
“给你送饭啊!”林朗提提上手的袋子。
“你家啥时候开饭堂子了?还管送饭?”尉迟云帆放下笔。
“我有事和你商量,给我开张100万的现票。”林朗在尉迟云帆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说你这是什么饭啊?用钻石炒的?我看看。”尉迟云帆打开袋子。
“钱是晓楠要的,她的公司不行了。这两天进进出出,我都照不上她面,恐怕没钱解决不了。”林朗陈述。
“我倒是想借啊,可是我这儿已经一穷二白了,我上次叫你帮我看看哪儿能借贷,你不是也没给我答复吗?”尉迟云帆说。
“哎呀,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会说服我阿妈,叫她给你做担保,她已经同意了,我可是先替你人格担保,她才愿意给你做担保。”林朗说。
“我上次说的那个数?”
林朗点点头。
“真的?太好了!”尉迟云帆喜出望外。
“不过,我那100万你得给我弄来!”林朗虽然是凤舞的东宫太子,有点儿小权,不过不管钱,后头老佛爷垂帘听政的。
“放心,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就是去做鸭也给倒过来这钱!”尉迟云帆道,他打开袋子,抬头笑了,“你给买的烧鸭饭?真叫到我卖身去啊,你!”
林朗接过饭盒,问:“你这真打算带大美去见父母?你们才认识几天?”
“了解一个人,是看深度,而不是长度。她吧,能在李湘龙那件事上,在她阿爸那件事上,坚持下来,我相信她是值得我去爱的女人。”尉迟云帆放下饭盒。
“但是大美她爸都那样了,死不死、活不活的,你不怕他老人家会成了你的负资产?咱这儿可是温州!不是欧洲大洋洲北美洲。”林朗说。
“我想过,我做生意这么多年,唉,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人了,如果把最后一点儿爱情都算计了,我会觉得自己活成了George Washington!”
“什么?乔治?华盛顿?美国总统?臭美吧,你有啥深意?”林朗不解地问。
“美元上头的人呗!”尉迟云帆苦笑。
“我也想带晓楠回去见见我阿妈!”林朗受了鼓励,说出自己的打算。
“你歇了吧,你和她这事还得过个三五年载,我和大美顶多是社会关系复杂,社会关系,你要就有关系,你不要就没关系。可你们的情况是亲友关系复杂,比我们这个难收放,你现在带她回去,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尉迟云帆预告悲剧,“除非,除非你们能生一个孩子!用孩子先去渗透你老妈。不过也得是儿子才行啊!总之你们这事儿,唉,悬乎。”
“我说你给念点好的不行吗?不就一儿子吗?好!一晚上4次,10个月后让你当干爹!”林朗道。
“哎哟,4次?那您多吃点啊!”尉迟云帆笑道。
林朗走后,尉迟云帆犯难了,100万?还马上要!他现在去哪儿给他找100万?100万不是小数目,可是作为一个企业家也不能当它是个大数目,如果他现在管朋友借区区100万,明天定然债主上门来。在温州,借大钱那是“扩”,借小钱那必定是“补”,总之企业家最忌讳借小钱。
尉迟云帆翻开电话本,找了一圈儿,没找到合适的借贷对象,他懊恼地看向那半盒子烧鸭饭,突然有了主意:找张露露!
可是张露露的名片他上回给丢了,罢了,这种小娘惹上就甩不掉了,他晚上回去找父母那儿借点民间高利贷算了。
可是在他下班的时候,张露露居然找上门来了。
“云帆,你也太够意思了,这么多天了,你都不打电话给我?”张露露走进办公室,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在等你啊!等你‘整个人’过来,我打电话给你,只能听到你的声音。那多没意思!”尉迟云帆笑道。
“少给我说好听的,你看怎么办吧!”张露露白了他一眼。
“要不,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饭,你好像喜欢吃海之味的大螃蟹,我们上那儿吃去!”尉迟云帆道。
张露露看着他不说话。
“你倒是给句话啊,要可以,我这就打电话。”尉迟云帆故作着急,已经一手拿起电话。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螃蟹?”张露露问。
“唉,记性太好的男人都过得不快乐。”尉迟云帆随口一句酸诗。
“要不我们现在去洞头吧,去那儿吃。我知道有家店味道特好。”张露露说。
“好!反正现在都下班了,这就走。”尉迟云帆站了起来。
去洞头的路上,张露露开车,副驾驶座上的尉迟云帆正给大美发短信:老婆,我今天和一个朋友去洞头吃饭,你要吃什么海鲜吗?我给你捎点儿回来?
尉迟云帆知道此去凶险未卜,而大美个性又如斯,他不得不报备部分情况,以免自己日后有什么不测。
到了洞头,张露露兴致勃勃地领他去挑螃蟹,尉迟云帆却摆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两人进了包厢,坐定,“你怎么了?”张露露问。
“没什么。”
“真不当我是朋友,有什么就说。”
“唉,也没什么,最近公司产品被撤柜,厂里两个多礼拜没开工了,退货堆成山了。我心里头不痛快!再这么下去,我得跳海了。”尉迟云帆道。
“跳去呗,这儿离海近。”张露露把一碟酱油醋放到他面前。
“不说这个了,越说越破坏气氛,我不是请你吃饭谢罪的吗?咱说点儿开心的。”尉迟云帆说,他看向张露露的脖子,“这条链子不是你生日那次我送你的吗?你怎么还带着?”
“嗯。”张露露腼腆一笑,她也是因为今天早上翻出这条链子,才想到来找他。上个星期她第N次分手,她现在形单影只,寂寞难耐。在温州,像她这种名声不佳的富豪千金婚嫁不易,富家子弟肯定更想找个清白姑娘;穷小子呢,她又看不上,所以她身边净是些和她玩乐的公子哥,可是他们都不是奔着结婚来的。
尉迟云帆喝了不少酒,他酒量极好,可是这会儿却被张露露扶着走不了直道,一个人醉了装清醒,难;清醒装醉,容易。
“你没事吧?”张露露扶他进了车子,“我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家!”尉迟云帆胡乱地挥手,所谓狡兔三窟,他要是暴露了大本营,恐怕后患无穷。
“不想回家”这句潜台词听在张露露的耳中那是一种邀请,于是她没再询问什么,载着他去了她位于新城的居所。
浴室里张露露正在洗漱,尉迟云帆躺在床上,他掏出手机,刚才大美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不要喝太多!到家给我打个电话!我想你!
她字句简短,可用的都是感叹号,他知道大美在这份感情上是真的用了力,他看向浴室的门口,内心充满了挣扎,如果没有这100万,李爱凤那担保也许就黄了,林朗是兄弟,可是兄弟也是要先给予再索取,不然就不是真兄弟了。可这花露水也是个精明的女人,方才饭桌上他提醒再三自己缺钱她连个同情的眼色都不给,看来只有关系亲密一点儿,她才会上心。“花露水”这名字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张露露包着浴巾出来了,素颜的她看着很残败,日日的大浓妆腐蚀了她的清丽,尉迟云帆支起身子,问:“有水吗?”
张露露转身到隔壁给他倒了一杯水,尉迟云帆咕噜咕噜两口给喝下去了。
张露露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她奉上自己的双唇,在尉迟云帆的嘴上狂野地吮吸,她的唇渐渐地向下,尉迟云帆微微感觉到了脖子有些疼痛,当然携带着快感。
张露露的双手越来越不安分,她扯开了尉迟云帆的衬衣扣子……
第七十久章 内忧外患
“露露,我。”尉迟云帆猛地推开张露露,一骨碌站了起来。
跌在地上的张露露错愕莫名。
“我,我先走了!”尉迟云帆抓起床上的外套急急推门出去了。
尉迟云帆回到家,冲进了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张露露这个小妖精,居然在刚才那杯水里下了药。
“你回来了?”灯突然亮了,睡眼惺忪的大美从睡房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了?”大美似乎看出了尉迟云帆有些不对劲。
“我,我没什么,喝多了,脑袋疼。”尉迟云帆吞吐道。
“你脸好红啊!”大美走进他,“你脖子怎么了?”
尉迟云帆使劲地抓了抓脖子,愣给挠出几条血印,“痒!”这个张露露太疯狂了,估计吻痕累累啊!
“你?做什么坏事了?”大美逼问。
“我能等下再解释吗?我现在,我走火入魔了!”尉迟云帆把大美往睡房里拉。
尉迟云帆把大美压在床上,猴急地脱她衣服,可是,他的左手在她的三角地带感知到了一种较之日常没有的鼓胀,是卫生巾!
“不会吧?你‘大姨妈’来了?”尉迟云帆尖叫,他起身冲入浴室。
睡床上,大美躺在尉迟云帆身边,幽幽地问:“你今天是不是找女人了?”
“我今天是和一个女性朋友吃饭去了,喝多了一些,不过,我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尉迟云帆辩白道。
“一点儿也没有吗?”大美冷冷地问道,她看向他红斑点点的脖子。
“局部是对不起了。脖子以上。”尉迟云帆朝她比画,然后侧身抱住大美。
“你滚远点儿!”大美尖叫着推开他,情欲轻易地让一个男人变了形,就刚才,失去了平日的风度,那猥琐的样子颇让人作呕。
“男人是不是都这死德行?”大美回头瞪着他。
尉迟云帆伸手欲拉住她,却被她一把甩开,“你去哪儿啊?”
大美拿起枕头,恶狠狠地说:“同居中的分居。”
“什么意思?”尉迟云帆战战兢兢地问。
“明天再说,我不想吵架。”大美说完开门出去了,尉迟云帆起身追去,客房的门却已经锁上了。
尉迟云帆敲门,“大美,你开门啊,听我解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