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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移居天外园4

“皇恩浩荡,喜事连连,今日前来当然是祝贺你荣升之喜,真是相别三日,让我刮目相看,特此略备薄礼,还望明玉格格笑纳”说完,便有两位公公手端芍药与牡丹从门外走进,这份薄礼果真非薄,宫中之道,首当其冲珠宝为最,而她却是心思异常,送我两盆花卉,意欲为何?而且此时已过此物开放的季节,她却花其心思寻来二物,又是什么意思?

“天外园,一直无人居住,明玉格格乃是第一人,虽屋内设施齐全,可惜少了花气,因不是春日百花齐放的季节,故而,我特地从宫中温室寻来,那里四季如春,唯有芍药与牡丹开的最喜庆,不知格格可曾喜欢我送的礼物?”说完,眼光锁住我此刻的表情,我眼含笑意,转眼在了硕大的花朵上。

虽之都是红色,但是芍药太过耀眼,牡丹颜色淡与它,但终究是花中之王,真之国色,芍药再过鲜艳,也远远低它一等,不论颜色,只论其脱俗之气,她送此当做贺礼,无非是想告明,皇上隆恩封我为格格,也始终只是此生平平,登不得大雅之堂,她与我同样品位,其意,她为牡丹,而我则为芍药。

“格格不辞辛苦促成我与七皇子的婚事,其目的只是想送我芍药与牡丹吗?我都没有登门向你道谢,格格你反而先行来我这了”我对上双眼,嘴角的笑意渐浓,她面容微震,一会又恢复了笑颜,看不出其恼怒之色,也看不出欢喜,更加的深沉而已。

“你又是从何得知此事与我有瓜葛,不知又是哪个糊涂人在格格面前嚼舌根,让格格你误会我的好意”她直言不讳,笑了笑,独自跨步在了桌前,斟满了一杯玉香泉,对于我坦白之言,丝毫没有惊讶,更没有急切做出更多的解释,潦草几语,便打发了这个问题。

今日实属有备而来,凝视中,对她审视夺度,只见她一脸的惬意品着手中的清茶。

“前几日,记得在御花园格格曾经说过,若想常伴七皇子玩乐,需得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此话不久,皇上便下旨來宁轩,想必这就是格格口中提到的‘两全其美’吧”我言语自然,像是和她诉说家常一般,话刚出口,她面部僵硬,却也是一纵即逝,饮空杯中,看我一眼。

“明玉格格心细如发,洞若观火,真乃让我为之钦佩,难道对于此事你有比我更好的办法吗?”她面若镇定,笑着回问我,并没有因为被我猜中,而让她心生胆怯,今日与她一叙到此已让我惊讶多重,是否因为此事已成定局,她此刻才这般的无所动感回答我每一句,就连反驳也是安静无波。

“我即使有计策一万,恐怕也不及格格你的万分之一,只为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带笑回答,坐与她对面,她轻笑一声。

“此言甚是谦虚,既有锦囊妙计何不说来?”她对眼看我,隐有些丝丝得意,也许她最想见到的便是我如困笼之鸟,垂死挣扎,徒劳无功之后的一方狼狈。

“格格真是贵人多忘事,今日来此其目的不就是来恭贺新禧吗?锦囊妙计对此而言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格格聪敏伶俐,怎会明知故问这等痴傻问题”

“你……”恼中她纵身而起,本想开口与我争执,却是强压了心中正旺的怒火,恐怕她今日的冷静也已经被削磨的所剩无几,满脸的怒色,满眼的厉芒,这个才是往日里我见到该有的模样,一点也不为惊。

我依然挂着淡笑,投目在了两位公公手中的芍药与牡丹上。

“格格的好意,我便不辞拒绝的收下了,格格出来已久,定是身边琐事繁多,我也不好多做挽留,若是还有未尽之言,他日再叙也不迟,瑞香送客!”最后二字我故作提高了声音,不曾对她多看一眼,先行进了里屋,只闻身后脚步夹杂着愤怒匆忙离去。

不久安静中,听得缓步止在了门外。

“格格送的花卉是否安排在厅内,更为妥当”瑞香拿不定主意的问我。

“虽已即将入秋,已不见这耀眼之色,其为实属难得,但是无时莫需求,放置在你二人的住处就可”我心顿空,心不在焉的吩咐着,听我言后,她悄然无声的退了下去。

今日,虽是最后让唐苑满怒而归,而我心头反是喜中不见喜,全是冷气满填,叹气中,抬眼在了窗外的上空,夏日近秋,五日也只是昼夜交替,反反复复,将过不久,就可见一片荒凉落叶之景,有感而生,半年内发生的一切,早已编写成笺,在我脑中一页页的翻动着,字字清晰,字字带血,字字动心弦,好的坏的,多折多转,走到今日,却是我即将为人妻,明知是对己牺牲,却是毫无半句怨言。

眼前,却见东袁瑾宸那张往日严肃的面容,隐在云中若隐若现之后逐渐变为清晰,轮廓可见,心中急切,抬手中即将触及到的时候,突然随风消失,化为平静,一阵惊慌,搜寻中,只见空中白云飘动,阳光刺眼,蓝天依旧,原来心动也能成幻觉。

多少个日夜,曾因你百转千回,虽是回不到原点,但却围绕那些过往,回味过后,不失甜意,不知何时,因你不在我身边,我竟也是心无着落,适应了有你的日子,只是几天之时,现在要将你割拒在我生活外,那又将需要多少个星空,多少个灼日,才能化平无风,无论今后见面多与少,只要笑过就算安,笑过就将即刻淡忘,归位回到自己的生活里。

这夜,空中阴霾密布,云层中闪过电光,消逝之后,闻见的雷声却是远在天外,飘渺无声。闷热中热气逼身而来,就连站在门口也未能缓解一丝热气。

“格格,恐怕稍后就会下雨,还是回屋吧,站在这已经快一个时辰了”瑞雪从回廊走来略带规劝停在我面前。

“取伞来”吩咐之后,却不见她动身去屋内。

“怎么了?为何不去?”转眼看着她,只见她犹豫忐忑,介心在了此时的天气,因为一再强调,她只好折身取来了雨伞,伸手恭奉在我眼下。

“你无须跟来”接过干燥的雨伞,踏步入了闷热的空下,毫无目的漫步着,昏暗处处,明亮处处,飞蛾缭绕珠光外,一个人的脚步在这寂静一方,都觉得轰鸣响亮,震破这寂寥空气,眼前亮过电闪,一道接着一道,瞬间照亮空中一方,乌云浓密,如水沸腾,站在原地举目在了空中。

‘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如电闪雷鸣,无数次划过我脑中,一遍又一遍,此夜就如那天的夜色,虽不是重游旧地,却是重见昔日,不一样的地方,亦是一样的闷热,一样的雷电交加。

忽而眸中一滴清凉,一滴又一滴,落在了额上,落在了脸上,雨滴稀落,击响在了树叶上,绽开了脚下的青砖,回神准备撑开雨伞时,借着闪电即逝,黑暗处身影忽明忽暗,撑着的绸缎雨伞也低沉声响,雨势渐猛,带动他缓近的脚步。

头顶一方,与雨隔绝,几步之遥就已经与他共撑雨伞之下,轮廓分明,呼吸可闻,就连体温,都能隔空感觉的到,伸来的指尖,触碰腮处雨滴,想躲却是心不由己,直到指尖余温烘干滴水,放下的手臂反握住了我的指尖,掌心一阵灼热后,已被他牵手并肩在了雨中,他目中无物前进,而我则是呆眼在了他平静的脸上,伞檐滴下的雨滴,已经似有非有的打湿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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