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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知识分子/许春樵(1)

1

乡下木匠郑树是在一个天空飘着细雨的早晨被镇上执法队带走的,当时正在刷牙的儿子郑凡嘴里咬着一把牙刷满嘴泡沫地冲过去阻挠,那位后脑勺有一绺刀疤的执法队队长一脚将郑凡踹倒在地,瘦如小鸡的郑凡跌坐在一摊鸡屎上。

乡下木匠郑树一开始不想去割那口棺材,可庄上人都说田老七是在开着拖拉机贩猪的路上被卡车撞死的,很惨,尸首都不全了,要是再拉到火葬场烧了,那就是惨上加惨。郑树心一软,去了。这一去就违反了严禁土葬、全民火化的政策,罚了三百块。天黑放回来的郑树晚饭一口没吃,他坐在水缸边抽了一晚上烟,后来,他攥住儿子的手,说,“等你将来考上大学,成了知识分子,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郑凡大学毕业的时候,压根就没人承认大学生是知识分子,大学生蝗虫一样漫天飞舞,投简历、堆笑脸、装孙子,工作还是难找,计算机、金融、法律专业还好一点,中文、历史、哲学这些专业要想找一个好饭碗,除非李白杜甫司马迁苏格拉底从坟墓里爬起来亲自应聘。所以中文系毕业的郑凡在别人找工作四处碰壁的时候考上了上海一所大学的古代文学研究生。当年私自割棺材被罚了三百块钱的父亲激动得逢人便吹:“我儿子考到大上海去了,还了得,马上就是大知识分子了,镇执法队算什么鸟东西!”庄上人沿着木匠郑树的情绪往下说:“等郑凡当上了大知识分子,回来让执法队的王八蛋们全都跪在你家门口。”

郑凡本以为三年研究生读完最起码能算个小知识分子,可不知从哪一天起,“知识分子”一词说起来有点拗口了,酸歪歪的,广告、宣传、推荐材料中只提及股票专家、经济学家、妇科专家、文化学者、策划大师、销售总监、营养导师、易经大师、职业CEO之类,没人介绍谁谁谁是知识分子,如今的世道,知识要是不能跟灯红酒绿挂上钩,不说是反动的,最起码是无用的。郑凡一开始有点不服气,师兄老豹将嘴里的烟头吐到地上:“你以为你是谁,干上一年,你能在上海买到一个香烟盒大的平方吗?”说这话的时候,汤臣一品的房子还比较便宜,才卖到每平方米十二万。

毕业前一年除了做论文,郑凡和千千万万自以为混成知识分子的研究生一道,苍蝇一样地叮住上海死死不放,他们盲目而自负地寻找任何可能的落脚点。然而,郑凡想留在上海,上海并不想留他。高校连博士生都难留下,名校和海归的博士还得看哪个庙里出来的,就算硕士郑凡能留在上海的中学当老师,按师兄老豹的话说,你这个外乡人要是能在上海买上房子,娶上老婆,那就相当于塔利班攻克了华盛顿并躺在白宫草坪上喝起了嘉士伯啤酒,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一家营销策划公司的老总从相貌上看基本上就可以断定是一个江湖骗子,他很轻浮地翻看着郑凡的求职简历,漫不经心地感慨着:“谁想出的馊主意?弄这么个古代文学专业,不研究活人,专研究死人,你来会坏了我们风水的。”郑凡本想回一句“你门口的牌子应该换成算命公司”,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真正让郑凡绝望的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人事部经理,那个化妆很不得体声音和牙齿却很好的女人,有意无意地流露出过气女明星的气质:“很抱歉,我们老总只喜欢古代瓷器,不喜欢古代文学。”

上海是一座对外国人和有钱人开放的城市,港台明星、外商巨贾、大款小蜜们都来了,他们在汤臣一品买均价三千万一套的房子,居然轻松得就像买均价三毛钱一根的黄瓜。那些钱多得成了累赘的富豪们往黄浦江两岸一站,博士生都别想凑在他们身边喘气,像郑凡这类冷门专业的硕士生要是赖在上海不走的话,要么是准备打一辈子光棍,要么就是准备进精神病院,他觉得自己是上海这座大都市里的一颗假牙。这种毁灭性的感觉相当糟糕,于是,在上海的最后一段日子里,郑凡不再去找工作,而是一头钻进了网吧。他把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到了虚拟的网络上,他在网络游戏中杀人放火、偷盗抢劫、包养女明星,这种报复式的快感犹如死里逃生,可到后半夜的时候,郑凡突然又陷入巨大的空虚和恐惧之中,他觉得这种颓废和堕落的情绪只能让下一个夜晚更加黑暗,可天亮后还得吃早饭。于是郑凡在网上搜索上海之外的城市,一个月之后,他的工作和女友居然在网吧里落实了。

网名“流落街头”的郑凡在网上邂逅了K城的“难民收容所”,他发觉这两个网名怎么看都像是一家人,一搭讪,两人都用赵本山小品《卖拐》中的台词在屏幕上说“缘分呀”,郑凡压根儿没想到“难民收容所”居然还是个女网友,问她为什么起这个网名,“难民收容所”在屏幕上敲了一个调皮的笑脸:“因为你流落街头了。”郑凡说:“我真想娶你。”女网友又给了一个笑脸:“放弃大上海,你今天来K城,我明天就嫁给你!”郑凡做出了一个严肃的表情:“我们打赌!”女网友回了一个同样的表情:“谁不赌谁是小猪。”

郑凡打赌后在网上看到了K城文化局艺术研究所正在公开招聘的启示,于是连夜爬上火车直奔K城,笔试、面试一路过关斩将。艺术研究所那位头发很少的所长有些担心地对郑凡说,“事业编制,研究戏剧,工资不高,也没啥待遇,跟上海不能比……”被网络爱情煽动得失去理智的郑凡脱口而出:“只要不被饿死,没问题,何况还有难民收容所。”

所长一头雾水。

2

郑凡是扛着一个蛇皮口袋来K城报到的,蛇皮口袋里塞满了古代文学和现代梦想。

K城的大学同学舒怀和黄杉晚上为郑凡接风,这两个哥们儿似乎混得并不如意。舒怀在一家经常被银行上门逼债的民办中学教书,每月工资扣除房贷,两块多钱一包的劣质香烟都抽不起;黄杉在一家发行量极其糟糕的行业小报当记者,平时靠写一点吹捧报道捞一些茶叶烟酒之类的小外快。

舒怀能在三环边住上两室一厅的房子,全仗着他父亲在乡下一个废弃的窑洞里违规生产鞭炮交了首付,而黄杉连房子都没有,所以为郑凡接风只能窝在舒怀的小客厅里。舒怀买了一大堆卤菜,黄杉拎了两瓶别人送的酒,舒怀女朋友悦悦下班还抱回来一个西瓜,应该说,一开始接风的气氛还是相当轻松愉快的,可一瓶烈酒下肚,说起眼下尴尬的境遇和看不到希望的未来,这几个下不起馆子的同窗说着说着就不靠谱了。舒怀红着眼对郑凡说:“信不信?我揣着氰化钾,去滇缅边境,狠狠地干上一票,干成了一辈子花天酒地,逮到,当场咽下氰化钾,省得审来审去的还得被枪崩了。”郑凡说:“那我就去当缉毒警,逮到你,悄悄地把你给放了。”黄杉给每人杯里倒满酒,摇摇晃晃地从一堆鸡鸭骨头中站起来:“你们说的都是醉话,干不成的。不瞒你们说,我已经在网上……在网上漂了好长时间,我想找一个富婆,把自己的身体和青春搭一起卖了。”悦悦看着三个神志不清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胡说八道,气得一下子掀翻了桌子:“无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满地摔碎的酒杯、碗碟还有鸡鸭的残骸与酱油的汤汁一片狼藉。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迷你小音响里流淌出《地中海月光》的曲子,窗外一轮圆满的月亮悬挂在空旷的天上,一动不动。

郑凡上班的头一个星期睡在办公室里,口袋里没钱了,他不能天天晚上去网吧,不去网吧就没法找到“难民收容所”,从应聘到来K城上班,郑凡一直不敢跟女网友见面,凭感觉,那是一个单纯得可以被拐卖掉的女孩子。拿不定主意的郑凡那天在网上跟女孩试探着聊了起来:

郑凡:我在K城,就在你家楼下。

女孩:那你就上楼吧,明天一早我们去登记。

郑凡:你就不怕我是骗子?

女孩:只要你来K城工作,你是骗子我也认了。

上网吧太费钱,郑凡很小心地问所长办公室里什么时候能上宽带,所长说所里经费紧张,再说搞戏剧研究又不是搞市场研究,不需要上网。所长看着郑凡放在办公桌上的茶杯洗脸盆,皱了一下眉头:房子还没租好?

郑凡立即跟黄杉借了二百块钱,当天就在三环附近的城中村租了一间平房。这儿离上班的地方远,要倒三次车,可离舒怀近,隔两条马路,离黄杉也只有一站路。刚修好的三环将城中村一劈为二,这里地处偏远,环境恶劣,所以租住在这里的都是些收破烂的、做卤菜的、磨豆腐的、炼地沟油的、逃避计划生育的、偷情私奔的,还有下等妓女、无良小偷、打手、民工等各色社会闲杂人员。房东拖着一条残废的腿说:“要不是这屋里死了孩子,一百二十八我绝不出手。”两个月前一对做裁缝的乡下夫妻唯一的儿子喝了三聚氰胺奶粉后死了,夫妻俩哭得死去活来,不久就挑着缝纫机回乡下去了。郑凡管不了许多,不要说是死过孩子的屋子,就是死过几万人的奥斯维辛毒气室,只要省钱,他就住。

郑凡搬进来后的第二天晚上,舒怀、悦悦还有黄杉都来了,这次悦悦花钱买来了几包卤菜还有一袋花生米,黄杉在城中村杂货铺里拎了一捆啤酒。昏黄的灯光下大家一人抓着一瓶啤酒你来我往地喝上了,悦悦对郑凡和黄杉说:“上次我很失礼,不该掀翻桌子,还望两位哥哥宽恕!”悦悦在K城一家代理美国生物保健品的公司里做业务推销员,她说那天在一个客户办公室推销深海鱼油的时候,那位腕上套着金链的客户居然提出要包养悦悦,悦悦气得当场想掀翻客户的办公桌,所以听到黄杉说想被富婆包养时,被激怒的悦悦就掀翻了自己屋里的餐桌。

黄杉举重若轻地说:“你掀得对,都怪我们酒喝多了,胡言乱语。不过,我这个当年中文系的最后一个贵族怎么会傍富婆呢?”舒怀也趁机标榜自己:“我堂堂的人民教师,更不会去贩毒。”郑凡抹一把嘴角的残酒,反击道:“被生计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贩毒、傍富婆,脑子里闪一下这些念头,很正常。白日做梦是缓解压力的最好药方。”黄杉反驳说:“我们受党的教育这么多年,这些念头闪都不该闪一下。”舒怀趁热打铁说:“你读了研究生,不能知识比我们多了,境界却比我们低了。”郑凡放下手中的酒瓶:“真是奇了怪了,贩毒、傍富婆,明明是你俩说的,反倒教育起我来了!”同学之间不着边际的争论总是不了了之。

这天夜里,郑凡肚子疼得死去活来,一夜跑了六趟旱厕,第二天到办公室打电话问舒怀和黄杉,都说拉得一塌糊涂,不知是卤菜变质了,还是啤酒过期了。郑凡问悦悦怎么样,舒怀说悦悦正在医院里吊水呢。

3

郑凡第一个月工资扣除杂七杂八后,两千一百六,比舒怀、黄杉都高,哪怕多一块钱,他觉得研究生就没白念。这座二线城市里,人均工资只有一千三百多块钱,所长对他说:“你在我们所里也算高工资了,不过要是想结婚、买房子的话,你娘老子要是不愿倾家荡产花光一辈子积蓄,没戏。”郑凡说:“娘老子乡下的,我就是他们一辈子的积蓄,怎么花?”

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钱财的郑凡根本不理睬所长的危言耸听,下班回到出租屋关起门来,激动得掏出钱反复数了好几遍,一分不少。于是他钻进城中村一个苍蝇很多的小吃店很奢侈地点了一碗面条和一个卤猪蹄,匆匆吃完,然后直奔路边一个“未成年人严禁入内”的网吧,尽管网吧里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未成年人。郑凡管不了这些,他在一台电脑前坐定,紧急寻找“难民收容所”,不在线上,一看时间,七点四十,郑凡这才想起女网友要到晚上九点才下班。

女网友“难民收容所”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韦丽,在家乐福超市做收银员。郑凡曾向韦丽要过手机号,韦丽没给,她说如果你不来K城,告诉你手机号也没有意义,如果你来了K城,没有手机号你也能找到我。郑凡要跟韦丽视频,韦丽也不同意,她说我把真名都告诉你了,这已经很过分了,既然我们俩是在打赌,你要是愿意赌的话,哪怕我少一只胳膊缺两颗门牙你也得认账。郑凡问那我要是长一脸麻子少一只眼睛,你也认账吗?韦丽说,当然!愿赌服输。郑凡虽然对韦丽的单纯与激情充满了毒品般的迷恋,但总觉得在网上拿青春做赌注,很可能会输得鼻青脸肿,这是没有理性的冲动,冲动就是魔鬼。转念一想,自己要是不冲着跟韦丽打赌,中国那么大,为什么非得要来K城呢?他本身就是来赌博的。老豹在临分手前说过,日子不是用来过的,而是用来赌的,如今黄河上下大江南北整个就是一个大赌场。矛盾和困惑中的郑凡在拿到了第一个月工资后终于决定跟韦丽摊牌。

九点半的时候,韦丽上线了。韦丽问郑凡为什么好多天不在线,郑凡说自己要熟悉新的工作岗位,很忙,工资没发,也没钱上网。

韦丽:新工作岗位在上海什么地方?

郑凡:在K城文化局艺术研究所。

韦丽:你是不是因为我少了一只胳膊,就用这种温暖的谎言来安慰我?

郑凡:不是,两个星期前,我就告诉你我在K城。

韦丽:那我叫你上楼,你为什么不见我?

郑凡不说自己对不曾谋面的韦丽充满了戒备,而是说自己居无定所,口袋里没钱,见面连吃一碗面条的钱都付不起,过于寒碜会使韦丽一脚将他踢开。韦丽说我就是你的难民收容所,哪有把你踢开的理由。

郑凡:如果我现在在K城,你明天就嫁给我,这话还算数吗?

韦丽:当然!说出你单位的地址。

郑凡:北城路148号大院,艺研所在一幢三层红楼的第二层,我在左首第三间“黄梅戏研究室”上班,办公室没有空调,有吊扇。

韦丽:(一个惊讶的脸)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你住哪儿?

郑凡:三环南路城中村刘里巷27号大杂院内。

韦丽:我现在就过去!

郑凡准备敲上“你能不能再冷静地考虑一下”,韦丽已经下线了。

巷子里路灯大多数坏了,少数亮着的灯在蚊蝇飞舞的夜空里割出一小块有限的光亮,大部分道路和房屋都沦陷于黑暗中,郑凡匆忙赶回出租屋,一开门,身后尾随着的几只蚊子一起进屋了,郑凡点起蚊香,刺鼻的烟雾缭绕在狭隘的空间里,很快蚊子就下落不明了。郑凡正在担心韦丽真的会来,腐朽的木门就被敲响了。

站在面前的韦丽是一个简单而秀气的女孩,像香港女星梁咏琪,只是年龄好像比梁咏琪要小不少。他们几近荒诞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没有一点陌生感,轻松得像是青梅竹马的幼儿园同学。韦丽见面第一句话是:“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郑凡被韦丽冒失的问话逗乐了:“《红楼梦》里贾宝玉第一次见到黛玉时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们确实在网上见过。”

韦丽挤了一个小时公交车才赶过来,虽然过立秋了,天还是有些热,喝下一茶缸凉白开,韦丽用一张旧报纸扇着风:“小雯跟我打了两盒冰淇淋的赌,她说在网上赌咒发誓的人都是骗子。我不是骗子,你当然就不会是骗子。”

郑凡将一把折叠纸扇递给韦丽:“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骗子?”

韦丽将手中的纸扇猛扇一气:“你人都来K城了,怎么会是骗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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