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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黄鸡白酒/迟子建(8)

推开鲜花批发市场的门,就等于从冬天撞入春天了!市场里花香扑鼻,姹紫嫣红。摊主是清一色的女人。春婆婆每走过一家摊位儿,卖花的都亲切地问她:“您买什么花?做什么用?”春婆婆带着歉意说:“俺就是看看。”她们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凋零了。装鲜花的塑料桶错落有致地摆在地上,颜色多样的康乃馨、玫瑰、菊花、百合是花市的主角,而白色的满天星和紫罗兰则是配角。春婆婆看了一圈,开始怀念自己早年在江畔卖的那些野花了。那样的花儿被夜露滋润过,被月光照耀过,被蜜蜂和蝴蝶亲吻过,被微风吹拂过,所以那花儿内里内外地灿烂!而市场的花朵,是栽培出来的,愣头愣脑不说,一些花儿的叶片上,还残留着农药的淡白痕迹。不是节日,也不到周末,市场里的顾客并不多。有两个买花的引起了春婆婆的注意。一个是穿黑大衣的女人,她红肿着眼睛,一脸哀戚,要了一篮白菊花,说是去火葬场送朋友;还有一个是生着一对虎牙的小伙子,他乐呵呵地买了一篮玫瑰,说是妻子刚在医院给他生了个男孩。看来不管在哪儿,生与死,总是人间最广泛的消息。春婆婆转第二圈时,对花已了无兴趣了。她甚至觉得,这满场的鲜花,还不如自己捏的蜡花招人怜惜呢。也就是这个瞬间,春婆婆做出了开栓的决定,她不想四处蹭暖了,她要让暖气吹散玻璃窗上的霜花,让窗格里的梅园,在她眼里明亮起来。

六 腊月的起诉

春婆婆家入冬后竟没有开栓,这消息一传出来,把玉门街的人都吓着了。

王老闷见着春婆婆,“啊呀啊呀”叫着,说:“今冬这么冷,您老怎么想的呢,为着省钱?”

春婆婆故意说:“俺看你家暖气跑水,担心俺家开栓也跑水,把赵老师家再淹一次,人家那屋子还怎么做新房?他这岁数了,好不容易遇着个对路子的,不易呀。”

王老闷“哼”了一声,说:“就他这么计较,哪个女子跟了他,算是倒霉啦!”

郑二楞见着春婆婆,“啧啧”叫着,揉搓着眼睛,泪汪汪地说:“春婆婆啊,您可叫我开了眼了!我这四十多岁的骨头,都受不了这份冷,压箱底的厚棉裤,今冬都穿上了!我估摸着呀,您的骨头是铁匠铺打出来的!”

春婆婆“扑哧——”一声笑了,说:“还别说,俺就是在铁匠铺被人捡着的!跟铁有缘,铁骨是指定的了!”她反过来同情郑二楞,说今冬冷,煤烧得多,烟尘大,估摸着他的眼睛在这样的空气中,比往年流泪要甚,嘱咐他少到街上站着,屋里空气咋也比外面好。

郑二楞没有好气地说:“屋里有啥好空气?地下室圈着一群鸡,地上是咸菜坛子,再加上个吃煤球的炉子,哪个是散好气的?”

春婆婆说:“你家小咸菜搽雪花膏,她身上有好气呀。”

郑二楞用手拍了一下脑门,苦着脸说:“她搽雪花膏倒好了,那味儿不呛嗓子!可前段她去商场给二嫚买皮夹克,抽奖抽中了瓶香水回来。这香水一喷,我的天呐,直打鼻子!我估摸着夏天用它赶苍蝇蚊子都行,省得买杀虫剂了!”

春婆婆听郑二楞这么说,逗他:“你就是只大苍蝇,你媳妇喷那香水,为着就是赶你呀,省得你一天到晚地跟她黏糊!”说完,朝黄鸡白酒去了。

黄鸡白酒门前的两棵老榆树,被越冬的烟火给熏染得尘垢满面,像两个刚从煤坑升井的矿工;而那棵扑向屋顶的榆树,盘旋的虬枝黑黢黢的,就像黑夜叉。

冯喜来见着春婆婆,舌头像是被热水烫着了,话都说不利落了:“老神仙哟——老神仙——可不敢拿——拿身子骨开玩笑呀——”

春婆婆摘下围脖,搭在椅背上,慢慢坐下来,轻描淡写地说:“俺想把自己冻成冰美人来着,可是老天嫌俺老,不待见,呵呵,给赶回来了,还得来这里喝酒吃豆子。”

春婆婆今天来黄鸡白酒,多要了两个菜,为的是请尚易开,咨询他点法律上的事情。她和刘蓝袍去了供热站,人家告诉她不缴纳全额取暖费,是不会给她开栓的。春婆婆觉得这不合理,自己家入冬以来没开栓,应该刨除掉这部分钱。

那天从海城桥下的鲜花批发市场出来,春婆婆顺路到一家面馆吃了碗面条,回到玉门街后,直奔刘蓝袍家,想着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暖透身子,下晌去供热站缴费,让家里热起来。

春婆婆进了刘蓝袍家,先听见一阵咳嗽声。刘蓝袍穿着蓝袍子,坐在女池入口的硬木椅子上,面色灰黄地织着毛袜。屋子感觉不如往年暖和,春婆婆还以为这是今年停热,造成的温度下滑呢。刘蓝袍见着春婆婆,像是见了久别的亲人,眼圈红了,说家里入冬后倒霉透了,先是许前感冒了,高烧不退,去医院点滴了十一天,才算治好。谁想到他刚好,她就感冒了。好在不发烧,只是咳,她自己去药店买了几种药,吃了一个礼拜了,也没怎么见轻。天太冷了,她怕小巴夺上学冻脚,给他织毛袜子,织了两天了,一只还没织完,因为咳嗽大发了手直哆嗦,老是掉针,好不容易把掉了针挑回来,没织几下,咳嗽起来,又掉针啦!刘蓝袍说到这儿时,许前拎着一桶煤灰,摇摇晃晃地从地下室出来,他的鼻梁和下巴上沾着煤灰,像是马戏团溜出来的小丑,引人发笑。许前对春婆婆说:“叫她别织,她逞强,不听!小巴夺火力旺,每回进家换鞋,我摸他脱下的鞋,鞋窠热热乎乎的,老母鸡在里面都能孵鸡崽!你说她净作践自己,干些没用的活儿!”刘蓝袍白了许前一眼,话里有话地说:“谁的孩子谁不疼?天这么冷,男孩子脚下凉,容易做病,不给他穿暖点怎么行?”许前没有好气地说:“那你干脆见天把他捂在被窝算了,一点都冻不着。”

春婆婆从他们的言语中,明显感到气不顺。许前出去倒煤灰时,她小声问刘蓝袍:“和你家掌柜的闹别扭了吧?”刘蓝袍也不隐瞒,说是这段小巴夺很不省心,又开始逃课了,许前出去找,都是在网吧将他揪出来的。许前总拿话敲打她,说是这孩子要是随他就好了,善良,本分,吃苦耐劳,他们不用操过多的心。言下之意,小巴夺根不正!刘蓝袍顶撞丈夫,说是宁可要个惹事精,也不要个窝囊废!夫妻俩结婚多年,终于因为小巴夺红了脸。刘蓝袍咳嗽着说,小巴夺也确实不争气,老朝家里要钱,迷上了网络游戏不说,刚上初一,就和同学称兄道弟,在外吃吃喝喝,哪像个十五岁的学生呀。春婆婆帮刘蓝袍出主意,过年的时候,带小巴夺去殡仪馆给他亲爹烧点纸,让他知道,她把他拉扯大是多么不容易,他得好好学习,给死去的爹争气!刘蓝袍说,去年她带小巴夺去过一次,烧纸的时候,她叫着前夫的名字,让他保佑小巴夺能有个好前程。小巴夺嫌她对着一盒骨头渣子瞎念叨,神经病一个,没等烧完纸,就溜到小卖部买小食品去了。春婆婆听了,只能跟着叹口气。

刘蓝袍放下手中的活儿,服侍春婆婆洗澡的时候,春婆婆说浴池没有往年热乎,是不是停热的缘故?刘蓝袍这才告诉她,停热得在供暖期开始前一个月去供暖部门申报,人家同意了,签了协议,才能停热。她去申报时,遭到拒绝。说是她家在底层,不符合停热条件。她反复解释自家开着浴池,有小锅炉可以自主供热,不会影响邻居,可人家根本不听,说只要是一楼的住户,你就是家里安装了十台小锅炉,也不能停热。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交钱开栓。今年供暖不好,再加上洗澡的人少,地下室的小锅炉烧得不旺,所以屋子温度上不来。

春婆婆听了刘蓝袍的话吃惊极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听说?”刘蓝袍咳嗽着,捶着胸脯说:“哪好声张啊,都知道这分户改造,不叫我找您按手印,就没这份折腾了。我为了省俩钱,让不想分户的人家跟着受罪,现在钱没省一分,人家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呀。”刘蓝袍喘着粗气说:“人要是倒霉呀,喝口凉水都塞牙!取暖费没省下,许前一个感冒又搭进去八百。如今不生病,就算是攒钱了!赶上今冬冷,没多少人来洗澡,这块收入也少了。许前说我家地下室有神灵,分户改造动了地气,吓跑了神灵,这才处处不顺。”

春婆婆撇着嘴说:“神灵胆子那么小,还叫神灵?”

春婆婆洗完澡,从浴池清清爽爽地出来,坐在椅子上,像小女孩似的咬着手指甲,吃吃笑了几声,才对刘蓝袍说,你没在取暖费上赚着,俺倒是小赚了一笔!她说要用那钱,请她去黄鸡白酒吃酒,让她痛快一下。刘蓝袍听春婆婆说家里暖气没开,惊叫着:“天哪,您怎么受得了哇。”春婆婆告诉刘蓝袍,她白天四处蹭暖,晚上从黄鸡白酒回来,老早就钻进被窝了。刘蓝袍红了眼圈,说:“都这岁数了,何苦省那俩钱,遭这份罪呢。早知道,就接您来家里,挤挤住了。”

刘蓝袍见春婆婆兴致勃勃的,便将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一遍,提醒她如果没做停热申请,即便家里没开栓,取暖费也是一分都免除不了的。

春婆婆说:“没人告诉俺,停热还得跟他们申请呀。”

刘蓝袍说:“楼门口早就贴出通知了,我哪能想到您家不开栓呢,没跟您说。”

春婆婆说:“俺不识字,他们贴什么,在俺眼里都是没字的白纸。再者说了,楼门贴的纸,万一贴得不牢靠,三五天就被风给吹没影了!就是牢靠的,不出半拉月,也被别的纸给蒙上了,谁注意呀!他们改造后不是一户一栓吗?那栓是什么?就是他们安的锁头呀!他们锁了锁头,钥匙揣在自己怀里,还让人签协议,太霸道了吧?”

刘蓝袍见春婆婆动了气了,连忙安慰她,说是她的情况特殊,特殊情况应该特殊对待,估计他们会对她网开一面,春婆婆这才和颜悦色了。

然而午后刘蓝袍陪着春婆婆去供热站申请开栓时,却碰了钉子。烫着一头卷发的女收费员,笑眯眯地说开栓可以,但是整个采暖期的费用必须交齐。春婆婆说:“姑娘,俺这些日子没用热气呀,没使的东西,你们非收钱,昧良心呀。”收费员说那没办法,供热条例规定的是按采暖期来收费,而不是按月收费,所以不管你是在采暖期开始还是中期开栓,都得交全款。春婆婆说:“那俺今冬就不开栓了,再挺几个月,不就可以不交了吗?”收费员说那也不行,她家没做停热申请,没签协议,就是一冬不开栓,这笔钱最终也得补上,如果现在不交,将来还得加收滞纳金。

春婆婆“啧啧”叫着,说:“这不赶上早年放高利贷的了吗。”

春婆婆家没有供暖,现在想开栓,却要缴纳一个供暖期热费的消息,经刘蓝袍和许前一传播,很多人都知道了。大家都同情她,说供热方这是欺负不识字的老人,应该跟他们打官司。春婆婆不喜欢官司,她觉得打官司就是捧着一团乱麻过日子,心里堵得慌。可如果全额缴费,这段日子的冻算是白挨了,心有不甘,再加上大家都为她叫屈,春婆婆便找到老乔,让她请尚易开帮着出出主意。

春婆婆约尚易开午后三点到黄鸡白酒。实心眼的桂香,三点一到,就把酒菜摆上桌了!可是三点二十了,滚烫的砂锅豆腐不冒热气了,尖椒肉片也半凉了,也没见尚易开的影子。冯喜来跷着二郎腿,叼着香烟,哗啦啦地翻着报纸,跟春婆婆说风凉话:“老神仙,我跟您打赌,尚律师肯定要迟到半小时!他一进来就得说,他那儿太忙了,脱不开身,他是推掉了一个重要的事,赶过来的。要是我猜中了,您得赏我盅酒呀!”

春婆婆说:“你要猜中了,往后我就叫你小神仙!”

冯喜来笑了,说:“黄鸡白酒要是有俩神仙,得天天用笸箩装银子了!”

不出冯喜来所料,黄鸡白酒门楣上悬挂的老式挂钟,响起短促的半点报时钟声时,尚易开推门而入。他穿一件老式人字呢大衣,戴一顶旱獭皮帽子,一进门就对春婆婆说:“真对不起!我本来两点就从事务所出来的,可是刚下楼,碰到两个顾客!他们慕名而来,让我们帮着打一个数额巨大的经济纠纷的官司。我一想春婆婆的事儿不能耽搁,跟他们说了一半,就往出来,谁想到省政府那儿堵车,您看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半个钟头!真是对不住哇。”

尚易开话音刚落,春婆婆就憋不住乐了,她吆喝冯喜来:“小神仙,快把菜端灶房去,让桂香给热热!砂锅豆腐不烫,就没吃头了!”

冯喜来撇下报纸,手舞足蹈地走过来,捧起砂锅,冲春婆婆眨了眨眼睛,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去灶房了。

尚易开脱下大衣后,春婆婆发现他穿着西装,扎着红格子领带,不像平时穿得那么随便,这让她很意外。尚易开解释说他们做律师的,要取得当事人的信任,得穿庄重些,这是职业习惯。春婆婆好不感动,心想为区区几百元的取暖费,人家这么上心,实在是过意不去啊。尚易开脱大衣时,还看不出老相,可他一摘下帽子,好像一下子长了十岁,春婆婆没有想到他谢顶得这么厉害了!他头顶那块寸草不生的区域,以前只是鸡蛋那么大,现在却无限扩张,青光闪耀,就像顶着张白面饼。春婆婆想起马奔像他这般年龄时,头发漆黑浓密,活力四溢,每个夜晚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将她滋润得像春天的杨柳一样,便明白老乔之所以臃肿起来,是因为尚易开已不再滋养她了。她很为他们难过。

因为怀揣了同情,尚易开落座后,春婆婆夹了几颗麻油蚕豆到他的碟子,嘱咐他多吃豆子,身子骨会强旺。尚易开点着头,拿起碟子,将豆子一股脑倒进口里,没怎么嚼,就咽下去了,还煞有介事地叫着:“好香——”这让春婆婆更同情他,一个人吃东西这么马虎,说明活得越来越潦草了。春婆婆跟他谈事时,便不想让他过于劳神了:“唉,供热站也真欺负人,俺家至今没开栓呢,非要收俺一个冬天的取暖费!俺气不过,邻居们也气不过,都支持俺打官司。可是你一来呀,俺想着九十多了,还能坐在这儿吃豆子喝烧酒,该知足了,就不想置这个气,跟他们打官司了!人生不就是这样吗,不如意者常八九,不跟他们掰扯了,图个心静!来来来,咱娘俩今天只为吃酒,不谈官司了!”春婆婆给自己和尚易开斟满酒,端起酒来,一饮而尽!春婆婆饮酒,一滴未洒,无比畅快,而尚易开却手抖得洒了半盅酒,把筷子都淋湿了。他一放下酒盅就急切地对春婆婆说,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公民,碰到不公的事情,千万不要放弃诉讼的权利!他说从老乔那儿得知她的遭遇后,已经给一家报社打了热线电话,反映了她的情况。报社表示,如果他们代理春婆婆的案子,法院正式受理后,他们将追踪报道这场官司。

冯喜来将热气腾腾的砂锅豆腐重新端回来时,听了这话,“啧啧——”叫着,对尚易开说:“报纸跟进官司,那你的律师事务所就跟着出大名了!你得付给春婆婆广告费!”

尚易开的脸红了,说:“我主要是为春婆婆讨公道!”

春婆婆见尚易开如此情态,知道自己打官司于他的事务所是有好处的,她又改了主意了,想帮帮他,问他如果真打官司,胜算的可能性有几成?

尚易开说:“五成!”

春婆婆说:“五成还打它做甚?”

尚易开说:“官司没开始打,输赢都在五五成。律师的职责,就是帮助当事人,把五成的官司打成六成,六成不就赢了么!”

春婆婆干脆利落地说:“那就奔着六成打吧。”

尚易开没有想到春婆婆转变得这么快,连忙给春婆婆敬酒,不过因为太激动了,端起酒来,又弄洒了,这次淋湿的不是筷子,而是他的衣襟。他兴奋地对春婆婆说:“为了六成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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