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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走过的日子是一首无韵的歌

那个夏夜

把你的名字写在窗上

待冬目的清晨醒来

名字凝成美丽的窗花

我再一次读它

却无法诠释它美丽的图画

初次见面,是在入学的第一天,我提着沉甸甸的行李去宿舍,正好迎面碰到他。当时正是夏天,很热。他汗流满面帮我扛着行李送到宿舍,又去忙别人去了。第二天中午,他风度翩翩地走进教室向同学问好。于是我知道了,他是我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他看到我先是一愣,又会心地微微一笑。然后开始讲他的课。

他的课讲得很棒,时而谈锋犀利,鞭辟入里;时而情浓意深,余韵悠长。他兼备了广博与深刻,睿智与幽默。我们为遇到这样一位老师而深感幸福。

他经常课余时间和我们一起打球、赛跑、晒太阳、野炊,谈人生、谈理想、谈明星、谈我们关心的一切话题。他的口才特好,天南地北无所不知,常令我们大开眼界,大饱耳福。一次说到友谊,他讲,青少年时期对异性的向往和好感是正常心理,不过应该处理好和把握好这种关系。在他读高中的时候,就有个很漂亮的女孩,跟他挺要好。经常帮他洗衣服,督促他学习。他说,她是个好女孩,他们的友谊很纯,现在想起来仍然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他还说,没有回忆的人生太苍白。他的话赢来一片掌声。我们钦佩他的坦白,也被他的真诚所打动。

他对我一直很友好。

有一段日子,由于许多原因,我心里很乱很迷惘。对一切都无所谓却又很在乎。我沉湎于孤独却又害怕孤独,总是一个人无目的地胡思乱想,想过去,想将来,想别人,却就是不敢想自己。孤傲的躯壳下,是空虚的心灵和苍白的情感。那时的我真是矛盾极了,苦闷极了。终于有一天,我将这心中的忧闷倾泻于笔端,求助于他。当他看完我的作文后,在后面批道:“人生有很多不如意,放弃一些你会过得很洒脱。”我很感动,也似有所悟。以后他常指导我写作,帮我化解一些烦恼。渐渐地我快乐起来,对他也有了一种深深的依恋,喜欢和他在一起时那清爽舒朗的心情。

他对每个人都很好。

每天清晨,他早早来到教室。扫地、擦桌子、烧热水,干属于我们学生分内的事。如果有人病了,那他比谁都着急,跑前跑后的,忙着拿药,做饭,买东西。

他常常告诫我:“活着要追求,要有理想,要快乐一点,别太在意,太敏感。人来到世间是一次很累的冒险,又何必再自寻烦恼。成功也罢,失败也罢,只要付出,就是完美的结局。”这话我牢牢记在心里。

有一次爬山,我捉住了一只受伤的山雀,打算带回去给它治伤。他笑着对我说:“你太善良了。”也许他是无意,这句话却一直深植于我的心田。不久,这只鸟终于好了起来,我在林子的深处送走了它,那是在深秋,我哭了。

那年冬天,突然听说他走了,还听说是学校调走的,他和主任关系不合。从此便不再有他的消息,虽然我有很多寻找他的线索,但我没去找他。又过了一些时间,他来校一次,摩托车上的他依然那么潇洒。我们擦肩而过,他没有看到我。后来又有几次,我远远望着那渐渐消逝的熟悉背影,欲喊无声。于是我明白了,往日对他一直不能释怀的心绪是一种朦胧的投入,更多的是感激,感激他给我的一份记忆,帮我找到了生活中的自己,重新建立了生活的信心和勇气。

匆匆又是一秋。我想起了一句诗:“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在忧郁黯淡的日子里,我时常想起他达观自信的模样,这给我许多乐观的力量,能够坦然地面对生活。

不知他现在怎样了。一个人能叫别人感动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我时常想起他,就像想起一个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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