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你什么都不是理由。
只是他不爱你。
所以什么都是理由。
她的头好痛,好昏,老子,她很不舒服,不要来吵她好不好?睡梦中,她挥舞手臂,想拍开一直在自己耳边制造噪音的人。拜托让她睡,她真的不舒服啦。
“搞什么?一直叫叫叫,让我睡会怎么样哦。”起床气严重的皇甫束戴暴躁的掀开棉被,口气不善的吼道。她的世界满是嗡嗡声,头,痛啊。
“呃?”被她突然的一吼,练舞惊的一愣一愣的半天开不了口。
“说啊,有什么事?”抱着棉被,她懒洋洋的爬靠在床沿,口气依旧不善。
眨眨眼,在眨眨眼,他的心似小鹿乱撞。正在发脾气的皇甫束戴可能并不知道,拥有起床气的她在半梦半醒间举手投足中有一种慵懒优雅的味道,宛如一只猫咪,叫人忍不住痴迷。
“我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事要说就请你滚,我要睡觉。”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他说半个字,忍耐到极限的皇甫束戴不悦的微眯双眼。
“咳咳!”尴尬的收回心神,他同样口气不善的瞪视她,“主爷回来了,人就在门口。”
“哦!”
“哦?你就一声哦?”咬牙切齿的瞪大眼睛,“你不是天天问主爷什么时候回来吗?现在是怎样,主爷一回来你就这态度?”亏他好心好意的一听说主爷回来,连前厅都没去的就往她这跑,他发现,他迟早有天会被她气死。
“那你是想怎样?一开始我问你就闲烦,还威胁警告我不准接近你们家主爷。”撅嘴,她任性的撇开脸。
“我,我,哎呦,反正我不管,主爷回来了,你跟我一起去前厅迎接。”红着脸,他拉扯她的手臂。
“不要拉,不要拉啦,衣服要掉了。”抓会差点春光外泄的衣服,她白皙的脸上出现一抹无奈之色,“好嘛,我跟你去还不行啊,放手,放手。”
一听她要去,练舞笑的松开了手,“我先出去,你梳洗下。”转身,他绅士的为她关好门。
啊,懒懒散散的打一个哈欠,皇甫束戴慢吞吞的跟在练舞的背后。转角处,她缓缓停止脚步,双眼炯炯有神的瞪着前方。
长廊尽头,于魄脸色阴沉动作轻柔的怀抱着一名昏迷不醒的红衫女子,脚步生风的疾步朝他们的方向走来,三两下,他越过他们,直奔闻秋轩而去。
“练舞,去把大禹找来。”
冷冷的声音飘来,惊回了她纷乱的思绪,她面无表情的没有去看他们离开的方向。
“是,主爷。”得到命令的练舞得意洋洋的侧头,“哈哈,恋姑娘回来了,哼哼,我看你怎么缠主爷。”献示的话一说完,他愉悦的遵照主子的命令去请大夫,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皇甫束戴比刚才更加苍白的脸。
他,珍惜呵护的那名女子,就是昨日在后山湖心小亭里他告白的人吧,看来昨日他离去之后又回头找了她,好,真好。
手悄悄摸上自己的胸口,为什么在看到他那么呵护的抱着那名女子的时候,她的心刺痛了下?不是说好的吗,就是单恋,就是看着他幸福就好?真不可思议,他们前前后后真正认识一个月都不到,见面聊天的次数更是期指可数,她却有了一种爱了他一辈子的感觉。嘲讽的扯动嘴角,她还是回去继续睡她的觉吧。
当皇甫束戴在此睁开眼的时候,屋里屋外已是漆黑一片,万家灯火辉虹一片。睡到自然醒,她感觉整个人都清爽许多,梳理好自己,她朝于魄所处的闻秋轩缓步而去。
闻秋轩外,她看到许多仆役、丫鬟和背着药箱的大夫走动,眼咕噜转了转,她想到什么的踏进闻秋轩。屋外,她瞧见了满脸焦虑之色的练舞,出于关心她上前几步。
“练舞,你怎么了?”
练舞闻言抬头瞟了她一眼,气冲冲的背过身,“你是来幸灾乐祸的是吧?明明知道恋姑娘为了救主爷摔下马背昏迷不醒,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哼,你就是个不要脸又心肠恶毒的女人,难怪主爷看不上你。”
长袖下的手紧了又松,白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来幸灾乐祸的?我是看你面色不好出于关心才问问你,还有,我从清晨被你拖出来一次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挽画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恋姑娘受了伤。”还好她收拳收的快,不然她真怕自己的拳头吻上他的脸。
“真的?”练舞还是不相信的问道。
举起手,“我发誓!”她没那么卑鄙。
放心的拍拍胸口,他又觉哪不对的拉住她的手臂,“那你来闻秋轩干吗?”
老天,他防贼了,“我刚睡醒,本来想厨房找点吃的,可是出了挽画苑才发现没有半个人,刚好听到闻秋轩这传来动静,所以出于好奇我就过来看看。”浪费一大堆口水和他解释清楚,她明白她要不说个清清楚楚,这位大爷绝对不会放开她的。
明了的点点头,他指指半开的房门,“今晨主爷在回程遇到埋伏,就在主爷和他们打的昏天暗地的时候,有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背后放暗箭,恋姑娘当时刚好和主爷在一起,不懂武功的她只好用自己当挡箭牌替主爷挡了一箭,本来主爷是要我去请大禹来的,可是那小子去采药不在府上,平常不找他的时候他就爱来瞎晃,现在有事了,他却跑的无影无踪,他给我等着我……”
“练舞,他不是重点。”她不想浪费时间在他无止境的骂人上面,要是那样她还不如直接进去强点。
一句话,引爆一颗炸弹,“他怎么不是重点,要不是他失踪,恋姑娘不会到现在都昏迷不醒,主爷找了全城的大夫还有御……他们都是庸医,没有一个人知道病因,你说气不气。”好险好险,还好自己收的快,没有真的那么口无遮拦。心虚的瞟一眼她,他安心的呼口气。
知他刚刚打突是有事所瞒,她也没有揭穿,“你的意思是,你说那个恋姑娘中箭之后就没醒过?那些大夫也没有办法?”
“嗯嗯,主爷相当生气,现在寸步不离的守着恋姑娘。”
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脖颈,她从门缝中看到了冷着一张脸的于魄。他,在自责生气!是为了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救不了自己心爱的人吧。不知为何,她就是很轻易的看懂了他面无表情下真实的想法,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房间里,于魄拿着煨好的药,一勺一勺的喂进红衫女子的口中,眼神中是满满的心疼和自责。恋儿,对不起,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醒过来,所以你要坚持住,就算不是为了我也请你撑下去,我不能失去你,不能。
“该死,找到大禹没有?练舞,练舞。”
推开人群,练舞跌跌撞撞的跑到他身边,“主爷,我已经派人去找方大禹了,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
起身,揪住他的衣襟,他冷冷的道,“等?你还要我等多久?”
一股寒流自练舞的头传到脚底,他刹那间感觉到死意。呜呜呜呜,该死的方大禹,等你回来你就死定了,他也要他尝尝这种感觉。
“于魄,你快放开练舞,他快没气了。”小跑到他们面前,她努力的想掰开他如铁的手。
咻的将面如死灰的练舞丢在地,皇甫束戴飞身接住他,可惜由于拿捏不准力道,很不幸的和他跌坐在地,“你怎么可以这样。”
看着她奋不顾身接住练舞,又用不认同的眼光看着自己,于魄心里升起莫名的情绪,他大步上前扣住她的下颚,“怎么,看我不在府里就把眼光转向别人了吗?我就说啊,你就是个见异思迁只看外在的女人。”
“我没有,我是为你好,就算你杀了练舞也没办法立刻找到你们说的方大禹,我是不希望你后悔。”练舞对他忠心耿耿,她不想他恢复冷静的时候再后悔自责,他本该是个善良的人,为什么总要屡屡对她口出恶言?她不懂,真的不懂。
“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其实你就是为了你自己,你就那么缺男人?”惩罚性的吻住她的唇,他无视她眼里的错愕和痛楚,一味的与她的舌缠绕,再缠绕。
“啪!”一个巴掌重重的落下,于魄眼里的愤怒更胜,这一次,他抓紧她的手腕。
“是你无礼在先的。”那是她的初吻!昂头迎视他的怒火,就算手腕已经脱臼,她桀骜的不肯喊痛。
“滚,给我滚,你个无耻虚伪的女人。”
扯掉腰间的福袋,她气恼的丢在他的脸上,“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于魄,我是被雷劈了才会喜欢你,脑袋灌水了才会了解你冷酷下的自责和心痛,我更加是个白痴,所以才会想救你爱的人。”握着脱臼的手,她抛掉所以的跑出闻秋轩,跑出锁秋山庄。
珍珠颗粒的泪水沿着眼角脸颊一路下滑,她服气的以衣袖抹掉。该死的于魄,该死该死,更该死的是自己。
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他的眼转为深沉,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他才将目光转到手心的福袋上面。娟秀的字迹洋洋洒洒的写满整张纸,一颗蓝色的圆粒静静的趟在宽厚的手掌心,仆役们小心翼翼的看着主子越来越深沉的脸,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来人,照这个字条上面说的去做。”
他,似乎真的误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