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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些日子,赵半窗要么睡在躺椅上,要么端坐在八仙桌边。老伙计觉着赵半窗似乎变了,但就是说不上哪里变了。赵半窗的心是深沉的,似乎没有人能够从他的外表上看出什么,连老伙计也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自从红烛看过翡翠镯子以后,赵半窗一直将镯子带在身边,放在贴身的衣袋里,有时候他会情不自禁地将手潜藏在衣服里,细细抚摸那光洁的镯子。那时刻赵半窗的表情是阳光的,也是温馨的,好像他抚摸的不是镯子,而是一个如镯子一样光洁的女人。然而,内心的愉悦只有赵半窗自己知道,也只有他自己才明了他自己在守望着什么。那时刻,赵半窗也是有梦的,他的梦渐渐明晰了起来,有好几次他居然梦见自己将翡翠镯子套在了女人的手腕上。那时刻,女人的脸也不再是斑斑泪痕,而是像睡梦中的赵半窗一样一脸阳光。

赵半窗醒来的时候真就见着了那个叫红烛的女人。红烛裹着一身阳光冲进了当铺,她的脸颊红彤彤的,比那憔悴的神情不知娇艳了多少倍。紧跟在红烛身后的是那几个男人,那个屠夫大大咧咧地走在前面,捺在后面的是红烛的男人丘八。红烛又见着了那双温顺的眼睛,却又不敢正视它,她的眼睛很快涌出了泪水。红烛嘤嘤地哭了。老伙计瞥了赵半窗一眼,却不见赵半窗有什么动作。他依旧坐在那张太师椅上,左手端了茶杯,右手揭了茶杯盖子,轻轻地啜着茶,似乎铁栅栏外的一切同他毫无关系。可赵半窗心里明白,女人肯定是受了委屈的,似乎这委屈同他也扯不上关系,唯有可能的是这几个男人又来敲竹杠了。赵半窗不得不把对女人的同情藏匿在心里了。那几个男人也不做声,当铺里只剩下红烛嘤嘤的哭声。那个屠夫突然干笑几声敲碎了沉默,屠夫说,看来这女人同赵爷早就有一腿了,丘八该改名叫王八了。屠夫边说话边扭着脖子,暧昧地扫了一眼赵半窗和身后的那些男人们。那几个赌徒哄堂笑开了。赵半窗依然没有动,任由赌徒们笑着,不过他的眉头却是拧了起来。笑声压住了红烛的哭泣,红烛像是突然疯了一般,猛地朝屠夫撞了过去,屠夫猝不及防被撞翻在地。屠夫恼羞成怒,爬起来扣住了红烛的颈脖,一只手早扇在了她的脸上,有血从红烛的嘴角像蚯蚓一样扭曲着往下流。屠夫说,你个婊子,你不是说要将自己当给赵爷吗?你去说呀,看赵爷要不要你个烂货。屠夫将红烛扔在了地上,嘴巴粗粗咧咧地骂。瞧到女人滴血的脸,赵半窗再不能不理会了,看来红烛完全是寻求赵半窗庇护来的。赵半窗的心里有了莫名的怒火,脸上却是不氤不氲。赵半窗拿眼盯着屠夫说,这当人的话恐怕不该是你说的吧,怎么着也该问问女人愿不愿当,真要当了也该由着她男人来说,你是她什么人?!屠夫被话噎着了,着实恼怒,不由得又捉紧了拳头。屠夫说,还要看你赵爷有没有胆子敢当。赵半窗脸上依旧不卑不亢,话却是十分地硬朗,本当铺从来不当人,可也有破例的时候。你敢?!屠夫扬起了拳头。赵半窗却没有再接屠夫的话,只一扭身,一道亮光便擦着屠夫的耳边飞了过去,亮光钉在了门柱上,原来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子,半个刀身已没入门柱里面了。屠夫只觉察耳边闪过一丝冷风,并没有发现射过去的刀子,再要动粗时却被旁边的几个赌徒拉住了。其中一个给屠夫丢了一个眼色,屠夫的眼光落在刀子上,不再言声了。

八百多块银元是老伙计用一个托盘端出来的,托盘上蒙了一层红纸,有那么一点喜庆的味道。毕竟是八百多块银元呵,老伙计端着托盘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赵爷为什么花这么多银元死当了这么一个女人,而且是赵爷坚持要死当的,凭赵爷的身份娶十个女人也不用了这许多的银元。那几个赌徒平空得了八百多块银元,又慑于赵半窗的那把刀子,一个个闷声不响地走了。只有丘八捏着那一页典当红烛的薄纸孤立在泥地上,痴痴呆呆地像个木偶。赵半窗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止不住有几分酸楚。他弯腰将昏迷在地的红烛扶了起来,用一块纱巾擦去了她嘴角的血痕。红烛幽幽地醒了。赵半窗从衣袋里掏出了翡翠镯子,将它放在女人的手心。红烛愕然地看着赵半窗,赵半窗似乎没有注意到女人的神色,别了脸朝女人和丘八挥了挥手,说,回去吧,都回去吧,回去好好过你们的日子。赵半窗心中那份期盼已久的渴望不见了,他的声音里竟然有了那么一丝颓废和苍凉。红烛扑通一声跪下了,她的头重重磕在泥地上,又有血从她的前额涌出来,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红烛说,我不回去,你典当了我,我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赵爷,就让我服侍你一辈子吧。赵半窗却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朝身后挥了挥手,一个人径往里屋去了。

红烛怎么也不愿离开当铺了。不管丘八如何死拉硬拽,红烛始终跪在泥地上,一步也不愿挪动。丘八将手卡在红烛的脖子上,红烛却闭了眼,说,我死也要死在当铺里。丘八本来就没有了脸面,只有无可奈何地离开了。丘八一走,就再也没有回过当铺巷,似乎义宁州城的人也没再见过他。红烛最后由老伙计领着入了当铺的里院,在当铺里住了下来。

红烛就这么进入了当铺巷。巷子里的流言蜚语紧跟着沸沸扬扬了。然而,外在的热闹并没有影响到当铺里面的平静。院落里多了一个女人,老伙计并没有觉察有什么不同。赵半窗的脸是平静的,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一张太师椅,一盏水烟筒,一杯碧罗春,赵半窗就那么端坐于柜台后,吸一口烟,品一杯茶,眯半会眼,日子就从缭绕的烟雾里弥漫的茶香中散去了,散逸得有几分平平淡淡。赵半窗当初的那份渴望和惊喜敛藏得无形无影了。偶尔他也会趁着晨曦或黄昏,在当铺巷走上一个来回。在当铺巷行走的赵半窗依然是一袭长衫,一页纸扇,满脸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的步子,镇定而又散淡,和蔼而又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红烛在当铺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翡翠镯子还给了赵半窗,赵半窗依然将镯子放在贴身的衣袋里,也不见多一句话。赵半窗无话,红烛也不会乱开口,赵半窗的和善让红烛产生了一种莫可名状的距离感。红烛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她的生活里有了这份平静就够幸福的了,红烛不会也不敢有更多的奢望和幻想。红烛的心情是愉悦的,以至于她做着那些平凡而又琐碎的事情时脸上总浮着淡淡的笑容。红烛是充实而忙碌的,洗衣扫地,炒菜做饭,端茶送水,她片刻也没有停留。甚至帮赵半窗的女人擦拭身子,端屎倒尿,也陪着女人说话解闷。那做佣人的老婆子乐得清闲,常常不知避到哪个角落去了。红烛做这一切都是自愿的,没有谁强迫她这么干。红烛偶尔也会走近赵半窗,替他端一盆洗脚水,拿一件换洗的衣服,沏一杯新买的碧罗春。在赵半窗跟前,红烛的步子拿捏得十分稳重,表情镇定,可止不住还是有些心慌,伸着的手免不了微微颤抖着。赵半窗却很自然,该伸手时依然伸手,一脸坐怀不乱的笃定。

红烛是脱胎换骨了,身子里的憔悴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了。她一脸酡颜,常伴着浅浅的笑。红烛微笑的时候,赵半窗总是微闭了双目,可微闭了双目也抵挡不住笑容的侵入。每逢这时候,赵半窗的手就潜藏在衣底下握着那翡翠镯子,像老僧握了念珠一样的捻来捻去。赵半窗免不了会想到红烛的那双手,那双手的粗糙慢慢褪去了,又恢复了本来的细嫩。想着那白若柔荑的手臂,赵半窗将镯子握得更紧了,他的渴望像镯子一样潜藏在衣服底下。然而,红烛不只是脸色红润了,她的身子骨也有了明显变化,似乎就在一夜之间红烛的腹部隆了起来。红烛怀孕了,可她的脸上没有半点喜色。红烛的眉头紧锁了起来,可再怎么锁住双眉也锁不住肚子,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藏也藏不了掖也掖不住。红烛央求老婆子偷偷弄了一剂堕胎药,想让鼓起来的肚子瘪下去。药正煎熬着,药香漫了整个院子。闻着药味,赵半窗的心就像水葫芦一样浮了起来,怎么也睡不安稳了。赵半窗不声不响地踅进了厨房,一双眼死死地盯住了正在煎药的老婆子,老婆子招架不住赵半窗的目光,嗫嚅着,红烛想把胎堕了。赵半窗什么也没说,只一脚踢飞了药罐,药汁洒了一地。

后来,赵半窗又背地里叮咛了老婆子许多事,还吩咐老婆子预备下红烛生儿育女的物什。半年后,红烛终于产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有了孩子,红烛依然见不着笑容,心里好像有些灰暗。孩子满月,赵半窗吩咐老伙计订了几桌酒席,街坊邻居去了一大帮,喝酒谈笑,热热闹闹了一整天。赵半窗给孩子系了一把长命锁,锁是纯金的,黄澄澄的,很精巧。赵半窗还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少溪,红烛偷偷瞄了一眼赵半窗,见他满脸喜色,便顺了嘴叫赵少溪。赵半窗听了红烛的叫唤,也没说什么,只还了她一眼,任由着她叫去。

那个挂着金锁的孩子到底姓丘还是姓赵呢,当铺巷的流言蜚语越发喧嚣了。可不管窗外怎么喧嚣,那些话永远也进入不了赵半窗的耳朵,赵半窗似乎也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散淡的时候,赵半窗会抱着孩子在巷子里转悠,听着那些真真假假的溢美之词,赵半窗的脸上竟然浮现了少见的灿烂笑容。红烛的心也随之灿烂着。有时候,赵半窗也会把孩子抱了放在美人的枕边。美人蛮喜欢孩子的,将孩子逗弄得咯咯咯地笑着。孩子咿呀学语的时候,红烛手指美人妈妈妈地教导,孩子便鹦鹉学舌地叫出一连串奶声奶气的妈妈。美人听了竟然欢喜得哭了,眼泪流了一整脸。可惜的是美人也就欢喜地哭了一回,便再也听不到孩子的叫声了。美人死了,她将一根布条子系在床头的横梁上,就那么半倚半枕地将自己吊死了。女人似乎走得很愉悦,脸上见不着一丝痛苦的表情,相反赵半窗的脸却无比灰暗,阴沉得像要拧下水来。只有老伙计没闲着,上鸡鸣寺请了一班和尚,吹吹打打,喧喧嚷嚷地热闹了七天七夜。一个美人竟然受着赵半窗如此厚待,当铺巷的老婆子们为此眼妒了好多天。

看着赵半窗晦暗的神情,红烛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美人没生孩子,红烛让少溪披麻戴孝,甚至还抱着孩子捧起了美人的灵位。丧事办妥了,喧嚷的当铺很快沉寂了下来。老婆子被辞退了,院落里的琐碎事儿都由红烛操持着。红烛越发殷勤了,一切都有条不紊。赵半窗似乎又回到了那种闲适的生活状态。一张太师椅,一盏水烟筒,一杯碧罗春,几乎又成了赵半窗白日里的全部内涵。这些都是红烛看得到的,看不到的是赵半窗潜藏在衣服底下的那只手,以及那对翡翠镯子。赵半窗有时会死死攥着那对镯子,生怕一松手镯子就会飞跑了。赵半窗的心思没有人会知道,日子依然在散淡中运转着。

红烛的心却有些不平静了。赵半窗仍然睡在美人睡过的那间房里,房间的一切陈设也没变。美人在世时是什么样子,现在依然是什么样子。赵半窗没去改变它,红烛也不敢私下动手。心里不平静的时候,红烛就会在黑暗里痴痴瞧着那扇镂花木门,想象着里面那个男人的睡姿,想象着那个男人的梦幻。甚至红烛还在门边静立过,隔着镂花的门板,男人的鼾声如水一样渗了出来。红烛用手碰了碰门板,门是闩死了的。红烛叹口气,默默回了自个的房间。红烛最终也没能走入那个房间。

生活的平静让人渐渐淡忘了许多似乎不应该淡忘的事。终有那么一天,丘八突然窜入了当铺巷,他的到来并没有丝毫先兆。在突袭当铺巷之前,丘八伙同老虎岩的土匪先袭击了九曲巷的赌坊,就在那张长条形的赌桌上他们结果了屠夫和另外几个赌徒,丘八似乎不解恨,用鬼头刀将赌徒们的手指一根根砍了下来,尔后他们背着从赌坊劫来的银元窜入了当铺巷。那会儿正是彩霞满天,落日的余辉将鱼鳞似的瓦脊染成一片金色。土匪们手提滴血的鬼头刀穿行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一阵鸡飞狗跳后,当铺巷就剩下一片死寂。丘八们就那样直冲冲地闯进了当铺,等清点帐目的老伙计发觉时土匪们早已穿过铁栅栏冲向了里院。

就像平常的傍晚一样,那一刻赵半窗正端坐于桂花树下,一桌小菜,一壶老酒,有滋有味地消受着。红烛也立于一旁,斟酒夹菜,红袖添香,赵半窗的心情暗藏了许多惬意。丘八窜进去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并不是偎着酒菜的二个人物,而是尖了屁股在院子一角玩石子的三岁孩儿赵少溪。丘八的心头冒火了,他径自捏了刀扑向孩子,孩子很快被他拎到了那桌酒菜前。丘八用刀指着红烛问,孩子叫什么。红烛的脸早已是一片苍白,慌乱间说,赵少溪,不不,是丘少溪。哈哈哈,赵少溪,果真是一个野种。丘八的声音突然变了调,怪叫了起来,他的刀也没闲着,只横里一抹,鲜红的血柱从孩子颈脖处喷涌而出。赵半窗的手摸向了腰间,那把小刀尚未出手,一个土匪的鬼头刀早落在了他的胸口上。红烛咆哮了一声,整个身子疯狂地投向了丘八。红烛尖锐地嘶叫着,丘八,你杀了你自己的儿子。红烛根本未能抵达丘八,掉在地上昏死了过去。丘八闻言一怔,用刀挑开了孩子的衣衫,孩子肚皮上赫然印着一块银元大小的红色胎记。丘八的肚皮上也有着相同大小的一块红疤,丘八的父亲身上也有,那是丘八祖母偷情时给她的后代们留下的一块戳记。丘八从地上抱起了孩子的尸体,转身朝当铺口走去了,他一边走一边喃喃着,我杀了我的儿子,我杀了我的儿子。

红烛醒来的时候,当铺早已被土匪洗劫一空。她将身子一步一步挪近了赵半窗。赵半窗的脸也是一片苍白,没有丝毫血色。但他的表情是平静的,似乎没有经受任何痛苦。红烛挨近的时候赵半窗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里尚有一线暗淡的光,像微弱的火光一样摇摆着。赵半窗的嘴唇在轻轻地翕张,红烛将耳朵压在他的唇上,终于听到了赵半窗的声音。赵半窗说,画,画。他的手无力地指向了当铺的厅堂。红烛似乎明白了赵半窗的意思,她踉踉跄跄地跑向了前院。红烛很快摘来了那幅虎卧孤松的画,那画的背面却书了许多字,“百战百胜,不如一忍;万言万当,不如一默”。那是山谷道人的书法,笔势苍劲,肥中有骨,骨中有肉。赵半窗一字一顿地说,你把字当了,好好生活吧。红烛终于嘤嘤地哭出了声,她伏在赵半窗的耳边轻轻说着,我要为你生个儿子。赵半窗轻轻摇了摇头。红烛又说,你要好好活着呵,我一定要为你生个儿子。赵半窗惨白地笑了笑,终于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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