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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跋扈

老翁山上,火炬纷纷亮起,顿时亮如白昼。端木世家的人纷纷冲出门外,手持仙剑摆成阵势严阵以待。

家主端木雪堂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须发灰白,面色莹润,倒更像个员外郎。他站在住宅前的台阶上,面色凝重的望向正前方的虚空,露出些许忌惮之色。

那处空中,数十个修仙者或踩着仙剑,或独自漂浮于半空,如同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顶水蓝色的华贵轿子。轿帘低垂,在轿子顶端则有根木刺,高三尺,漆黑如墨,周围缠绕着青色细藤,绽放着青绿的微光。

端木雪堂认得那根木刺。

可他却不知道桑木宫的人为何会无故闯山?

这时端木青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眼便认出原处空中那些人中有个魁梧的汉子,正是刑七!

他心头狂震,顿时知道祸事来了,于是只好跑到端木雪堂面前,颤声将白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话音未落,端木雪堂便狠狠的抽了他一记耳光。

“小畜生,你闯下弥天大祸了!”端木雪堂压低了声音怒道:“桑木宫向来锱铢必较,叶秋更是如此!你白天捅了天大的篓子,为何不先和为父说明经过?也好让我有个准备啊!你看看,如今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该怎么办?”

端木青借着三分酒意有些不服,沉声道:“爹,这也不怪孩儿啊,那个叶秋强买伶俐虫,难不成我还能拱手相让?”

“糊涂!”端木雪堂狠狠的跺脚,“我现在没问原因,只是怪你为何没早些告诉我,唉,罢了,看来此事不能善了,我只有求助于南普陀的玄提大师了。”说着他转过身去,偷偷的拿出一只纸鹤来写好了,旋即拍散。

可那纸鹤只是一闪,旋即化作飞灰。端木雪堂见状忽然面无人色,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爹,您怎么了?”端木青醉醺醺的问。

端木雪堂茫然看着端木青,声音颤抖的道:“畜生啊,想不到我们端木世家竟要灭在你的手里……”

说着他把几个长老召唤到跟前,沉声道:“桑木宫此次心怀叵测,事先就在老翁山周围设下禁制断绝了所有退路。现在我们也只有靠自己的力量来自保了,稍后你们看我的眼色,一旦我发出信号,大家竭尽全力攻击桑木宫的人,不惜一死也要保住我们端木世家!”

长老们顿时骇然失色,不过还是纷纷点头应诺。

布置完毕,端木雪堂强自镇定下来,转过身向那顶水蓝轿子拱手道:“鄙人端木雪堂,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是桑木宫的叶少主吧?”

轿帘无风自动,好似被无形的手轻轻撩起,露出轿子内的白衣少年来。

雪白的貂皮椅上,叶秋带着一丝邪魅的笑俯瞰着端木雪堂,手里摆弄着一只五寸高的羊脂玉瓶。过了半晌,叶秋才淡淡的道:“端木雪堂,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了?”

他直呼其名,没有半点身为晚辈的谦逊,端木雪堂却也不以为忤,苦笑道:“知道了,都怪犬子不懂事,冒犯了叶少主。我自会严加训斥,还望叶少主大人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叶秋嘴角牵动,皮笑肉不笑的道:“训斥?如若只是训斥,我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端木雪堂的脸色顿时僵硬起来,心中也不尽有了几分怒意,但还是勉强忍耐着苦笑道:“不知叶少主如何才肯放过犬子?”

叶秋竖起四根手指,微笑道:“只需答应我四个条件。”

“叶少主请说。”

“第一,把那伶俐虫交给我,我将其碎尸万段。第二,端木青自断一臂,至于究竟哪只手臂,你们可以自行选择。第三,那两个左家仙判如今就在你家做客吧?交给我处置。第四,白天的时候还有个少年,告诉我他是谁……”

叶秋一口气说完,眼中凶光四射。而端木雪堂却顿时目瞪口呆,一颗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伶俐虫对端木世家而言极为重要,不可能交给叶秋;让端木青自断一臂也是绝不可能;最不可能的就是第三点,怎么可能将左家仙判交给叶秋处置?谁都知道叶秋是心狠手辣之人,他们岂能活命?至于第四点,端木青没告诉端木雪堂那少年是彭鹰,所以端木雪堂更是无法做到。

“叶少主,真的没得商量?我与你父亲还曾有过一面之缘……”

没等端木雪堂说完,叶秋忽然厌恶的挥挥手,“不必套交情,我爹是何等身份,怎会在意你区区一个端木世家?今晚除非你答应我刚才那四个条件,否则我必血洗老翁山,把你这端木世家连根拔起!”

“放肆!”人群中,一个端木世家长老怒不可遏的跳了出来,指着叶秋大吼道:“你未免也欺人太甚了,你那里不过区区数十人,而我们端木世家有徒众近两千!你又凭什么如此嚣张跋扈?”

“凭什么?”叶秋轻蔑的冷笑,指指头顶,“看到那根木刺了么?我就凭它,凭桑木宫的威名,别说你们只有两千人,即便是两万人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群蝼蚁,何足道哉?”

山上顿时群情激愤,这时端木青再也按捺不住,扑过去拦在端木雪堂面前,直面叶秋怒吼道:“叶秋!冤有头债有主,你那四个条件不可能一一做到,不过那第二条我却可以做得更好,你要我一条手臂?我把两条都给你,如何!?”

说着他拔出仙剑猛的插在地上,侧身就撞了过去。

瞬间,忽然有两条身影忽然扑了过去,端木雪堂一脚将端木青踹飞,另一人则抱着端木青退出好远,正是潘崖。

“没用的东西,你以为你这样做了他就会放过我们么?”端木雪堂瑟瑟发抖的训斥着,猛然抬头向天厉声道:“叶秋,端木世家虽已不复以往,但也不能任人宰割!你那四个条件统统都是狗屁,要战,那便战!”

真气轰然绽放,同样是五彩斑斓,却比端木青强过太多,赫然已是点山境三四品的境界,还要强过叶秋一筹。

潘崖抬头仰望,冷声道:“叶公子,你要知道如此做的后果,屠灭仙门,按铁律是要落个形神俱灭的下场的。”

“铁律?谁的铁律?和我商量过么?”叶秋冷眼瞥着潘崖,狞笑道:“看你脑袋不小,原来里面装的都是粪土,今晚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神不知鬼不觉,谁又奈我何?”

鲍青静也已赶到,看着叶秋冷笑道:“叶秋,你口气凭大,却难道不会算数?凭你们那几个货色还想血洗老翁山?是血溅才对吧。”

那数十个桑木宫弟子忽然嘿嘿奸笑起来,叶秋也笑着摇头,道:“修仙之人动手,莫非还要看人数么?今天只我一人出手也足以灭了整个端木世家,你信是不信?”

“白日做梦。”鲍青静冷笑着讥讽。

“不信?那就只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了。”叶秋的手忽然一抖,那只一直在手里把玩的羊脂玉瓶忽然被抛到了虚空之中。

“你们以为人多便好么?那我便以多取胜。”叶秋邪魅的笑着,忽然咬破舌尖喷出口心血,落在羊脂玉瓶上,那玉瓶忽然变得足有三丈高,通体血红,忽然瓶口朝下的掉转过来。

“草……木……皆……兵!”

叶秋一字一顿的说着,到了兵字忽然舌绽春雷,化作霹雳般的巨响。而那羊脂玉瓶中忽然仿佛有一条长河倾泻而出,水色碧绿清澈,瞬间将老翁山上下淋了个通透。山顶上众多人纷纷躲避不迭,却不知道这碧绿色的水究竟有何可怖之处。

四下一片寂静,众人四处张望。那羊脂玉瓶已不再有绿水倾泻下来,可人们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哈哈!雷声大雨点小,我看你也是黔驴技穷吧!”有人笑骂,有人嘲讽,更多人则是默默冷笑。

叶秋却若无其事,只是微笑着看向山顶,那目光阴冷深邃,却似乎在看着一群濒死的蝼蚁。

忽然,山上众人纷纷感到脚下的地面开始瑟瑟发抖起来,那不像是地震般起伏不定,却像是整座老翁山在以极高的频率颤抖着,简直是抖若筛糠。

咯咯、嘎嘎、唧唧、哗哗,种种怪异的响声连绵不绝,忽然间,从老翁山四周有无数黑影扶摇直上,瞬间高过了山顶,掩住了星光。

那些黑影有的像蟒龙扭动着身躯,有的则如同细弱的发丝疯狂摇晃,数量庞大,无穷无尽,好像铜墙铁壁将老翁山围的水泄不通。众人顿时骇然失色,这才看清那些黑影中粗壮的是老翁山上的树木,细弱的是老翁山上的青草,竟都长得足有百丈高,疯魔附体似的有了灵智!

“这……便是草木皆兵?”端木雪堂脸色惨白,如同梦呓般自语着,心中顿时充满了绝望。

亿万草木扭转身躯越过了山顶,忽然都纷纷低下头来,树叶青草沙沙作响,仿佛无数鬼魅阴声冷笑,忽而如同天塌了似的撞向山顶。

这一刻,对端木世家而言简直如同梦魇。

山顶顿时人仰马翻,端木世家弟子们拼命挥舞仙剑抵抗,可他们多是观山境的弟子,在这铺天盖地的草木面前完全溃不成军。顷刻间就有十几个年轻人或被无数青草刺成筛子,或被巨树撞得粉身碎骨,残肢断臂和鲜血肉泥顿时染红了片片土地。

端木雪堂顿时睚眦欲裂,怒吼着指挥弟子们摆出剑阵竭力抵抗。他自己则飞身而起,怒吼着向那顶水蓝轿子激射而去。

“叶秋,你欺人太甚!”端木雪堂拼尽了全力,真气沸腾如火,仙剑荡起如山剑影,硬是在万千草木中杀出一条血路,眼看着就要冲到叶秋面前。

叶秋却若无其事,只是阴笑道:“堂堂一家家主,却只有匹夫之勇,真是可惜,可叹!”

忽然轻轻抖手,手腕上有个玉石手镯忽然飞射出去,在半空变得如同磨盘大小放出耀眼华光,向着端木雪堂迎头砸去。

轰!那玉石手镯也不知是什么仙器,竟气势如虹的撞破了端木雪堂的剑气,瞬间砸在他的肩头。轰然巨响中,端木雪堂闷哼了声激射而退,正砸在端木世家的主宅穹顶上,将偌大的主殿砸的支离破碎,端木雪堂也没了影子。

“爹!”端木青如丧考妣的哀嚎,奋不顾身的向残垣断壁扑去。而叶秋恨不得将他们父子绞成肉泥,手指轻点,满山草木中有一小半都向端木青轰去。这一下,即便他们父子都是铜筋铁骨恐怕也要化作肉糜了。

潘崖和鲍青静虽然也竭尽全力试图解围,可凭他们的修为仍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数草木乌云般涌了过去,顿时悲愤欲绝。

就在此时,老翁山的后山忽然响起一阵激昂的琴声,声如潮水汹涌,一浪高过一浪,继而满山都是激烈的炸响,那扑向残垣断壁的无数草木有大半截顿时化作齑粉。端木雪堂父子的危局顿时告破。

端木青总算在碎砖烂瓦中将端木雪堂挖了出来,父子两个相互依靠着望向后山。

“是曾叔祖么?”端木青惊喜欲狂的问道。端木雪堂点点头,却显得并不如端木青兴奋,低声道:“即便是你曾叔祖出手,恐怕也挡不住叶秋,孩子,你快走吧。”

“走?我哪里也不去!”端木青脸色涨得通红,拼命的摇头。

“走啊!为我们端木家留个血脉!”端木雪堂用力将端木青推向潘崖,大叫道:“两位仙判,青儿就拜托你们了!”

潘崖和鲍青静对视了一眼,只能悲愤莫名的怒吼,相继扑向了端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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