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怎么走着走着就停下来了?”小五说完话才发现昭君在他后面,相差了一大截,这便又转过身,踏着浮空的步子,有一脚没一脚的走回去。
“我,我不能……”
“娘娘,都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不去就更让人怀疑了,我们没得选择了。”
“可是……”这样的话,一样是死路,左右都是死路,让她该如何选择?
“走吧,前面就到了。”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在干什么!”一个严厉的声音传来,接着那张严肃的面孔呈现在二人面前,很不幸,昭君已没得选择。
“李,李都尉”小五有些结巴。
昭君看清来人,脸色立即变得灰白,深深的低着头,不敢看他更害怕他看她。
“你们两个跟我来!”没得商量,说完就走。
小五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免不了又要受惩罚了,他倒不要紧,可是——他担心的看向昭君,这一看就吓到了,昭君已经退开了好远。
这,这……
忙追上去,拦住昭君继续后退的步伐,哭腔的说道,“娘娘,你不能再退了,再退我们就死定了!”
昭君露出深深的愧疚,本来是不想去的,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别无选择。
“嗯”她重重的点头,已经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二人刚走进侍卫总指挥营,一把剑就刺了过来,小五推开昭君,拔出腰上的刀出手挡住。李展出剑相当快,小五低档的十分吃力,每一剑可谓是堪堪躲过。
昭君十分担心小五,她腰上同样配着刀,想上前帮忙,又没有一招半式可做资本。
“说,为什么现在才来?”李展出手相当重,手法有些凌乱,很显然,他在发泄什么。
“我在、在上茅房,早上吃……吃坏了……肚子”小五边回答边吃力的抵抗,身上已染上鲜红的血迹。
昭君心急如焚,李展还是没有停手的打算,小五一次次重击在地面,手上的刀已不知何时落到地面,完好的衣裤已是千疮百孔,血迹横生。
李展显然还是发泄不了心中的不平,小五已经半死不活,他便将剑尖对准了昭君,昭君一心在小五身上,想到这个样子,李展应该会收剑了,正准备去查看他的伤势,万万没想到所谓的收剑就是将剑尖对准了自己。
“娘娘,小心!”小五大喊,可是剑已经在半米之间,他闭上眼,已经不抱希望。
谁知昭君迅速拔出身上的刀,“砰”挡住刺入脖颈的一剑。
李展微微一惊,剑偏转,横扫而至,昭君闪躲不及,“砰”刀掉落,撒下三千发丝。
李展再次进攻的剑突然僵在半空,目光有些滞留。
昭君惊恐的看着他,两道目光之间,一束青丝飘飘而下。
“唉”小五早已睁开了眼,看了看李展又看向昭君,已经不抱生的希望了。
“小五,小五,你怎么样?”昭君很快将目光偏移到小五身上,她跑过去,准备查看他的伤势,被小五制止。
“娘娘,这伤治了也是白治。”因为即将面临的就是死亡,带着点伤至少还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那怎么行,你衣服上面都是血,一定有很多伤口,都是我害了你,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包扎伤口。”昭君说着就要撕身上的衣服。
“不用了,你快点想办法离开!”小五心急的说道,他有感觉到李展那道发怒的眸子正看着这里,如果再不走就是真的走不了了。
昭君手一僵,慢慢的挪过目光到李展身上。她怎么忘了,身边有个随时会取他们性命的魔鬼。而且这一次,她百分之百的认定自己是走不了了,因为她知道他已经认出她来了,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怀疑了。
李展紧握拳头,狠狠的看着昭君,眸子射出一股怒气,似乎又有着一股不明的意味。
昭君弱弱的看着他,脚下啰嗦不止,缓缓后移,李展举起剑,随着她的步伐一点点靠近。
小五惶恐不安,紧盯着剑,并挣扎着起来,怎奈伤势太重,怎么也起不来,“都尉,这件事与她无关,是我让她进来的,你要罚就罚我,不要伤害她!”
李展仿若没有听到,继续向前,剑尖对准她的喉咙。
剑越来越靠近,昭君脸色发青,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全身抖动的不受自己控制。
剑离她只剩半尺,她闭上眼,泪水从眼缝中流出,滴在剑上,震出一阵阵空鸣。
“我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有任何欺瞒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这一剑决不会停在这里!”
小五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为什么李都尉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完全不是他做事的风格,还是他是看在老丞相的面子上?
不管怎么说,能保住命就谢天谢地了。
面前的剑收回,昭君才反应过来,不解的看向李展,他却像是在躲避什么似得,别开目光,不再看她。
昭君也没有在意,跑到小五面前,“小五,一定很痛吧,我扶你到那边躺着,小心点,慢点……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它留疤的”
这些话一点点刺激着李展,他紧抿着嘴,双手紧握成拳,“哧哧”的发出碎石般的声音。突然扔掉手中的剑,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半炷香后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就是小五给你收尸了。”话毕,离去。
小五依旧在昭君的搀扶下行走,听到李展的话他如何都不能走了。
“怎么了?”昭君不解的问。
“娘娘,你还是快走吧,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口而已,抹点药就好了。”
“什么小伤口啊,都流了这么多血,都是我害了你,早知道会这样我——”
“小五没事,能为娘娘办事是小五这辈子修来的福气,娘娘,趁着李大人还没有发现你的身份,你快点走,不然别说是我们,就连大五、何阿姨也会受到牵连,快走吧!”
“可是——”她还是不放心小五,但是看到小五脸上的坚决,又不得不离开。
李展一直站在门外,远远的看着,原本严谨的脸上此刻居然带着几分忧郁,他神情有些恍惚,居然将缓缓过来的昭君看成了白衣飘飘的仙娥,那优美的姿态,倾城的容貌,冰凌若霜的神情无一不让他着魔。
“李都尉,这件事是我逼小五的,你要罚就罚我,求你不要再伤他!”昭君跪在地面上,眸子湿润,向他哀求。
李展这才看清来者,裹满柔情的脸上马上冰的彻底,“这是我的事,你如果再不离开,我就叫人带你去见皇上,让他来治你的罪!”
他听的清清楚楚,小五叫她娘娘,即是皇上的妃子,便该由皇上来惩治,也相信她会害怕。
皇上?这句话无疑给昭君带来了深深的恐惧,比起李展,萧汉晟远远可怕的多。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没有办法,只希望李展能高抬贵手,不要再伤害小五。
昭君没有离开皇宫,而是在冷宫住了下来,照料依旧昏迷不醒的何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