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姐,大皇姐……”萧依荷跑了进来,不由分说,将昭君拉开,坐在长公主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长公主,眸中流出泪水,转头问,“皇兄,大皇姐她怎么了?”
“娘娘……”袁姗姗立即扶住昭君,才免于昭君摔倒。
萧汉晟心疼的看着昭君,依荷拉开她的举动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若是以前,他一定会过去安抚她,可是——今日之事让他唯有选择漠视。
“我没事”昭君轻轻说了声,便对依荷说,“放心吧,长公主只是受了惊吓,休息几个时辰就会醒来。”
“几个时辰是多久?以为这样你就能推卸责任了吗?”萧依荷仿若变了个人,居然对昭君吼了起来。
昭君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公主放心。”
“大皇姐都成这样了,我怎么放心啊?大皇姐是雾都国的王后,肚子里的孩子不仅仅是七夕国的子孙,还是雾都国未来的储君,你让我怎么放心!”萧依荷有些激动,看昭君的眼神充满恨意。
恨,为什么会是恨?昭君难以相信,因为长公主的事,萧依荷的变化会如此之大,这完全不似以前,她到底怎么了?
“依荷,别忘了她是你皇嫂!”萧汉晟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萧依荷欲言又止,看了昭君一眼,便又回到长公主身边。
离开后,昭君立即前往关押雅芳的牢狱。
雅芳所在的牢狱与她之前所去的不同,这里并非地下,里面虽然黯淡,但点上火烛,倒也看得清楚,无臭无水汽,比起她所在的要好的多,这也是她所不解的地方。
进入雅芳所在的牢房,昭君马上问正事,“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去推长公主?”
雅芳跪倒在地,泣声而出,“娘娘,不是奴女,真的不是奴婢……”
“不是你那是谁?快把白天所发生的事情说来,不然别说是你,就连我也难辞其咎!”昭君垂了垂眉,声音渐渐低下。
雅芳哭声止住,看着昭君,目露愧疚,便又细细道来,“奴婢和姗姗去御膳房给娘娘端莲子粥,在路上遇到长公主,便过去行礼,可是不知道什么东西推了我一下,我体力不知就倒向长公主,长公主就这样从楼梯上滚下去。娘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出了牢狱,未解心中的疑惑,昭君问了看守牢门的狱卒,从中得知,宫里确实是有两处牢狱,分为地上与地下,地下为关押穷凶极恶之人,凡是关押进去的难以活命。
这是不是说雅芳还有救呢?她已经答应雅芳,如果这件事真的不是她所为,她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救她,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说不是她推的谁信?
“娘娘有何打算?”姗姗问道。
昭君摇头,姗姗这一问,倒是让她好奇了。如果雅芳所言属实,那么为什么不是姗姗而是雅芳?雅芳她到底跟谁人有仇?说到有仇的,雅芳在宫中呆的时间最长,常与希荷等人欺压宫女太监,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这样查来难有结果。不过,如果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打击她,那么范围就缩小不少了。
可是谁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众人眼皮下,竟能轻易推雅芳一把。
“姗姗,当时除了长公主随身宫女外,还有谁?”
姗姗想了想,说,“就我和雅芳了。娘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雅芳?”
“我也不知道。”昭君暗叹一口气,加快脚上的速度。
时至天已黑,昭君整日都处在沉思中,连饭都没有心思吃,她这样,何晓晓自然也吃不下。
“昭君,我相信雅芳的为人,她绝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昭君点头,“我也相信她,可是是谁要害雅芳呢?”
“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昭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切不可因小失大,如他所愿?”
“嗯,我知道。但是不知何阿姨说的他是谁?”是云妃,国师,红衣女子,还是另有其人?
何晓晓想了想,说,“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如当年敏妃所出之事极为相似,只怕非人所为。”
难道是红衣女子?宫廷之中,唯有她招式怪异,出手极为神速,又有杀她的动机,不过——“你是不是已经想到是谁?”看她摇头,何晓晓问。
昭君点头,“是的,但是这个人很快被我否定了。”
“你想的是红衣女子吧?是的,她如果想杀你,大可不必非此周折。但是宫中除了她之外,懂玄门法术的就只有国师了,国师整日呆在静安寺,与你又无冤无仇,更不可——”看昭君脸色不对,何晓晓话语顿住,神情凝重,“难道你怀疑是国师?”
昭君久久才作出回答,“是的,他排除不了这个可能。”既然这样,她也该会会这位国师。
这便来到了静安寺,静安寺并不像皇家那般的奢华,人也并不多,这完全出乎昭君的意料,昭君一走近,外面的人都走出来,接着就是国师,他一贯素淡的道家衣服,手持拂尘,头戴象征国师身份的琉璃帽,脸上若有若无的露出笑容,意味难明。
“微臣参见昭妃娘娘!”
“国师不必多礼!国师因皇上的病情费心劳力,本宫一直没有机会说声谢谢。”
“臣惶恐,为陛下排除万难是臣子义不容辞的责任,然臣却不能完全根治陛下,让娘娘以身施药,险些丧命,臣身为一国国师,深得惭愧!”
“国师过谦了,本宫一介女流,何以与国师大人相比。”昭君说道,转而对身边的姗姗说,“我们进去吧!”
“娘娘请!”
静安寺的里面更让昭君咂舌,如果说外面的不够奢华,那么里面就更为普通了,王母塑像虽是金身,部分已经脱落,即使不够显眼,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除此之外,里面的陈设也相当简单,墙壁竟是褐色,如久居的山洞般,给人黯淡、潮湿的感觉,却又不存在。
“静安寺为何如此建造?”昭君不仅问。
“回娘娘,民间传说三百年前一场神魔大战,王母娘娘的小女儿天合被妖魔害死于洞中,此后王母为了祭奠小女儿,每百年将自己关在黑房中,以示对女儿的思念。”
“所以今年是王母祭奠小女儿的第四个年份?”昭君不问而答。
“娘娘所言正是。天合百年祭奠,身为一国国师,理应带同七夕国人,与天地同哀,为万民祈福。”
“国师为国为民,可敬可嘉。”
从静安寺出来,昭君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红衣女子,她便出现在自己面前。
“姑娘请留步!”眼见她就要走,昭君慌忙喊住,潜意识中已经将她排除,可不知为何一见她就涌现出一股冲劲,一失之前的冷静。
红衣女子嘴角微勾,似乎知道昭君会留住她,“昭妃娘娘心情不错,这个时候还在宫里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