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湖水还未结冰,湖上开败了的枯枝残荷,静静的立浮在那萧瑟的寒风中。
“初雪师姐。”初禾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初雪的身旁,声音淡淡清冷:“殿下就要出征了。”
“是吗。”初雪长睫微垂,湖水静的如镜,照出她的容颜。
“江明川的死只是一个幌子。”初禾定定的说,丝毫不觉自己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又该起如何的风波。
“初禾,有时猜测只会害了自己。”初雪转头看了她一眼,抱臂从她的身边走过。
江明川的死只是天都皇帝进攻北元国的一个借口罢了,一个战争的开端。
初禾望着她的背影,愣愣的皱起眉,就在她的身影走上抄手游廊之际,初禾忽然上前追去:“初雪师姐,初禾气盛,有失了分寸。”初禾像是个做错了的孩子,她知道初雪在师父的心里远胜于她,况且师父曾说无论何时,都要听着初雪的话行事,她刚才似乎冒犯了。
“无碍,日后记得就是,做好自己的事,不该你过问的,别问。”初雪面上一片云淡风轻。
“知道了。”初禾瞧着她的眉眼,如诗如画。
“嗯。”初雪轻轻点头,目光透过云墙上的漏窗,一抹身影正从那里缓缓走来。
此人正是天都皇朝的四殿下,齐景誉。
“初雪见过殿下。”初雪单膝跪地。长裙曳地。
“初禾见过殿下。”看着面前的男子,初禾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初雪的一声殿下二字,才让她慌乱伏跪。
“你就是初禾。”齐景誉的声音威肃淡漠,自有一种贵胄王者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是。”初禾低首言答道。
“抬起头来。”
听到他的这一声,不知为何她的心跳的好快,刚才面对他时,他那一双深邃似有洞悉一切额双目,深深的吸引了她。
慢慢的抬头,她凝视着他,只有一个念想在她的脑中形成,这就是殿下。
眉如远峰,鼻梁高挺,朱唇轻抿,刚毅的轮廓,柔美的组合,不禁有些痴醉。
齐景誉的眉微不可及的皱了一下,锐利的眼神射出两道寒芒:“难道你的师父没有教过你。”
“殿下,初禾年幼,涉世未深,是我这个师姐没有调教好,有辱了师父的言告。”初雪听言忙为初禾担责道。
“哼。”齐景誉冷哼一声:“初雪,作为本王的杀手,你是知道的。”
“是,初雪明白。”初雪不紧不慢的说,却未见害怕,只是眼底有一丝精光闪过。
“念在她是初犯,本王就不与追究了。”齐景誉冷冷丢下一句:“该怎么办,你看着办好了。”说完,就大踏步而去。
见着齐景誉的步伐走远不见后,初雪才缓缓起身。初禾也是慢慢的起身。
“初禾,你说,你真的是师父让你从暗夜冥谷里出来的。”当日初禾的到来,虽是如她一般带了信物而来,却这性子还不知轻重,今一想来,当日许是李管家见了信物,未曾追问师父,师父也是留书飞鸽来此,只言片语的,只道让她好生训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