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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情衷

次日萧天放很早就来到了私塾,私塾的学生们已经开始上早课了。这里教书的先生是尚若水的舅舅,昨日尚若水已经跟先生说过了。所以先生让人把萧天放带到了后院。

萧天放从昨天开始就面带微笑,现在看着私塾后院中正在准备捏泥人用的工具的尚若水更是开心。终于不用再自己一人,人有蚀骨的思念捆绑住他不能呼吸了。有种阴雨过后晴天的心情舒爽。

我们总要往前走的,无论是被动还是主动。总要离开一些人或事,然后有新的人或事来填补心中的空缺。

萧天放天资聪颖,学什么都是一点即通。就像方家的生意,萧天放可以用最小的本金换回最大的利益,萧天放可以用合理的手段把那些恶意压价的商人整到,萧天放可以让身经百战的柳管家哑口无言。京城人称他为萧八少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纨绔,更多是因为他的能力,能让你心服口服。

而且,如果萧天放没点儿本事怎么能救的下尚若水,高傲如尚若水又怎会对他倾心。

“萧大哥,你来啦。”尚若水一抬头就看见走进来的小萧天放,心情特别好。她正在一步一步的走进萧天放的身边,她有信心一步一步的走近他的心里!她爱上的人没有道理会不喜欢她,就算是他心底有人,那又怎样,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人也会消失的。只是尚若水没有想到,如果萧天放能这么快忘掉爱了那么多年的方五可,就有可能以更快的速度忘记她!

萧天放看着一堆泥土说道:“恩,这些都是要用的工具?”萧天放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很是不理解。还有一堆一堆的泥土,他怎么都不能理解那些各式各样美丽的泥人儿是由这一团黑漆漆的泥做成的。

尚若水解释道:“萧大哥,这捏泥人儿只要泥土好,手巧就可以捏好了。我们要选上好的精泥,那样才能捏出好的泥人儿。”

“那怎么选择泥土呢?”萧天放觉得自己都要成好奇宝宝了,但是无奈他萧天放武功可以,做生意不差,但是对着捏泥人完全是一窍不通!

尚若水很细心的告诉他怎么选择泥土,怎么做准备工作:“必须选择适宜做泥偶的粘土,一般用陶土也行,但是效果不是很好呢。将粘土水洗,沥出细泥,这一部分细泥就是我们要用的那一部分。把这份取出来的细泥反复揉搓,反复捣,甩,使细泥成团。那样才能捏成形。”

萧天放的吸收能力不错,所以尚若水说这一大段一大段的基本上都吸收了,没有出现什么学不会的状况,如果真的出现了话,想他萧天放就不要活了,这么简单都做不好,以后还怎么在别人面前傲气凌然的说自己是萧八少呢?

这些都是萧天放的心理活动,表面上还是一副细心,认真的样子在听尚若水说怎么捏泥人。

萧天放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衣服,很适合。“那我们开始吧。”

萧天放在尚若水身旁坐下,尚若水手把手的教他。很认真。

“我们首先要捏成一个泥人胚,也就是一个人形。然后再精雕它,使他成为你想要的样子。”

“这样子对么?”萧天放一边捏一边问着尚若水,他学的很认真,心里想着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很喜欢泥人儿,如果自己能捏一个亲自送给她,她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吧。所以萧天放学的在没有这么认真过了。

“萧大哥,不对,要这样。”

“还不对么?”

“恩,现在好了。人成型之后我们在用刀子雕刻出具体的样子。”

“恩,这个刀子怎么这么弯?”

“这个是刻刀。小心不要伤者手了。很锋利的。”

“恩,这样刻眼镜么?”

“恩恩,就是这样。萧大哥学的很快诶,我当初学成形都学了七八日,管家爷爷都快烦死我了,呵呵。”尚若水看着一会儿的时间,萧天放就能捏成型然后开始刻细节很是惊奇。

“还好,大概是看的多了吧。你当初为什么要学这个呢?”萧天放一直都很是不理解为什么尚若水会学捏泥人儿,跟着她父亲做生意吧还能理解,因为萧夫人就是一代铁娘子,但是这捏泥人,如果不是为了混口饭吃怎么回去学这些呢?

尚若水笑笑说:“管家爷爷原本是捏泥人的,他们家里传下来的的技术,本来也是以捏泥人的,后来一次意外他就下了爹爹,爹爹为了报答他让他来了尚家做事,后来他见我喜欢着泥人儿,所以就把他全部的技艺传给我了。他当时也没有给我说要我传下去这类的话,但是我能了解管家爷爷的心情。”

“传下去?”萧天放不解。

“管家爷爷他们家里是捏泥人里的一绝,但是到了他这里就要断了,他很伤心,但是教我也仅仅是因为我的兴趣。所以那一段时间我学的很认真,希望以后已机会再交给别人。不希望到我这里断了。”尚若水说到这里还有些难过。“你知道么?萧大哥,我曾经想过和我最爱的人一起捏泥人,很幸福吧。”

“恩,很幸福。”萧天放心底想的却是,如果他能和方五可一切捏泥人的话,肯定会很幸福的。

尚若水见得到了萧天放的肯定很是高兴,但是她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我的这个愿望现在终于实现了。我希望到时候能把我们一起捏的泥人给我们的孩子,告诉他们我们就是因为这泥人儿才相遇的,相知相爱的。

“对了,若水,为什么我买回去的那些泥人儿过段时间就会有裂纹呢?”萧天放有这个疑问已经很久了,但是又找不到人问,现在有一个现成的师傅,当然要问清楚啊!

“恩,这个是因为泥人儿是有泥土捏制而成的,放的时间久了其中的水份就会流逝,所以就会产生裂纹。”

“那要怎么做呢?”萧天放急忙追问。

“撒上些水就好了。你自己捏泥人儿的时候可以在里边放些带水的棉花之类的,会保存的时间比较长……”

……

“若水师傅……”萧天放放下手上的已经差不多要成型的泥人儿喊道。

“怎么?”尚若水很好奇的抬头看着萧天放,奇怪的想着怎么萧天放突然喊她‘若水师傅’。

“你看……”萧天放一伸手,正好碰到尚若水的脸,尚若水瞬间就成一个大花猫了。

“萧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尚若水娇嗔道。

萧天放哈哈大笑:“怎样,若水现在漂亮多了!”

尚若水不甘示弱的说道:“那萧大哥就是说我之前不漂亮了?”然后抬手在萧天放的脸上抹了一把泥巴……

萧天放跳开桌子,笑道:“没有没有,若水一直都很漂亮。”

尚若水看着萧天放开心的大笑很开心,她能看的出萧天放并不快乐,既是这愉快是短暂的,尚若水也想带给他快乐。尚若水没枉费尚父的教导,既是很想知道让萧天放不开心的是什么。可是萧天放不提,她就不会主动问。却极力带给他快乐。

一点儿一点儿的渗透。

萧天放和尚若水闹到最后,已经没办法再学捏泥人了,于是萧天放收拾一下便要离开私塾,孤单的回到别院了。

尚若水看得出萧天放心里有事儿,就说道:“萧大哥,明日你还来么?”

萧天放会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来,肯定来。我这捏泥人儿还没有学会呢,怎么会不来?”

萧天放刚刚回到别院,还没有整理自己一身的泥巴就看见秦川进来了。

秦川看着萧天放一身是泥,脸上也还有沾点儿。被震得说不出来话,萧天放不是出了名的洁癖么?怎么会给你身上整这些乱糟糟的东西?

秦川目瞪口径的说:“八少……你这是?”

萧天放笑着挥挥手:“我去前边的私塾了。”

秦川语气马上就提上来了:“怎么?那些私塾的人找事儿?”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秦川想想也是,以萧天放的功夫那一群书生明显不是他的对手。“那您这是?”

萧天放笑着说:“我去学捏泥人儿了。今天是第一天。”

秦川知道泥人儿对于萧天放,对于方五可来说意味着什么,沉默了一下说道:“怎么,这私塾还有教捏泥人儿的?这些先生不是最古板的么?”

萧天放心情不错的说:“不是教书先生,是先生的侄女儿。尚若水。”

“尚若水?”秦川疑惑。

“对了,你不知道她,就是我之前在惠山救下的一个姑娘……”萧天放把他与尚若水的相识说了一遍。秦川不再说话了。

秦川沉思半天,看着萧天放有些许的微笑,便没有再在这件事儿上说过多的话。把潇丝思的话传给萧天放就离开了。只是秦川隐瞒了方五可大婚将至的消息。他不愿萧天放再重蹈覆辙,再跌进深渊。

萧天放依旧每日去私塾跟尚若水学习捏泥人儿,不出几日,便能捏的像模像样的了。

只是——他捏出来的泥人儿只有一种容貌,不同的姿势。捏好之后,萧天放不停片刻就把泥人儿捏碎。再重新接。刚开始尚若水以为他是在练习,可是次数多了就明白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尚若水默默地看着萧天放在不停的捏着那一个样子的泥人儿,不说任何话。

这尚若水虽是性格豪放,不拘泥小节。但也是兰心蕙质之人,不仅泥人儿捏的好,书画也极其精通。当萧天放不再用她手把手交着的时候,就是萧天放在不停的捏哪一个泥人儿,尚若水在书房的窗子前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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