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她发疯似地大笑起来，却又很快镇静下来：“爸，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喊您声爸，很感谢您之前的“照顾”，这次我又没有死掉，您救回来的命已拿回去，从今以后我和闻家不再有任何关系。就算我再不济，也不会再回来。”她掏出口袋里的金卡，搁置在身旁的柜子上又继续说道：“相信不久，您就会收到我律师的公证信。”
闻达明神色一怔，她小时候不是一直都会躲开的吗？！她刚才怎么不躲？！
现下他的语气也不似刚才，并不严厉，“倘若你总是胡闹、意气用事，我敢断定，你拿不到我一分财产。你不要忘记你能在这里生活，从小衣食……”
“够了，闻家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您就当我已经死在那场车祸里了吧！”
闻晴语气凛冽，话语绝决，用衣服抹了抹额头上的鲜血，步履不稳地向前走去。
而站在门口的闻达明，当然没有拦她，他相信这只是他女儿一时赌气，等她想明白之后，她还是会回来的。
……
闻晴走过静谧的庭院，抬手散了发结，长发飘散下来，遮挡着头部的伤口。她没有拦车，就这样长时间地走着，除了那隐痛的伤口，一切又复归了平静，就连月亮也都升到了正上方。
飘动的影子和闪烁不定的光造成了到处都在浮动和跳动的景象，闻晴按了按太阳穴，勉强撑着身子不倒下去。
她就只是朝公寓走去，单薄的身影晃晃荡荡消失在下一个路口。
顾长青坐在公寓楼前心烦意乱，琢磨不定。不是答应他会等他回来么？
电话也不接，都已近午夜。他抬头观察四处的动向，不远处传来轻慢的脚步声，他即刻张望着，生怕错过一点点讯息。
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远处一抹模糊的人影，是她！
他大步跑去。
“闻晴！”
闻晴半眯的双眼，稍稍睁开了些，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脸颊上面的血迹粘着头发已凝结在皮肤上。
可是她没有停住脚步，仿似惯性似的……
直到被奔来顾长青的一把拥住。
温暖。这是她最后的意识。
~~“有生命危险吗？”顾长青把毛巾放在放温水里浸了浸，之后将闻晴脸上的血迹擦洗干净，看着已经被包扎过的手掌和手臂。
陈明婕看了他一眼，答道：“手掌和手臂都是皮外伤，严重的就是她脑后部的那块，额头上的伤要等去医院做个脑CT才知道。病人血压太低，挂这瓶水的时候，要时刻注意她的情况，可能会有些头晕，如果眩晕感太严重就不要输了。”
接着她又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顾长青点点头，把人送到门口，转身又进了卧室。
“为什么会伤成这个样子？”顾长青紧抿着嘴唇，神色忧忧地喃喃自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几个小时前，不是还和他通过电话！几个小时前不是还和他……争吵过！
已是两点钟，闻晴又是呻吟，又是发昏，她的唇苍白到一点血色都没有，可是太阳迟迟都不肯来，这瓶水依旧不见什么成效，她伤口疼痛，眉心紧拧，或许还有精神的折磨，看起来是那么衰弱、狂乱和绝望。
他握着闻晴的手，每隔一会儿大掌就会覆在她的额头上，看有没有发烧？有没有想要喝水？是不是要醒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