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胧的闻晴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舒白,几点钟了?”
“快6点了!”
“嗯?睡了这么久!”
正在这时,顾长青走了过来。
“哦,忘记给你介绍这是顾长青,也是我……先生。”
“来的时候没想到,现在猜到了。”
闻晴微微一笑,看着一旁的顾长青,心咚咚地跳着。两只手似乎没个搁处,只好规规矩矩放在被子上。
“我上午说请舒白吃饭,一起去吧?”
“好。头还痛吗?”
“好多了。”
这是夏天里一个清凉的傍晚,三人从医院大楼里出来,远远近近,灯光点点,一路上,闻晴仍不失往日的那种风度,一身青褐色的棉布裙,似乎陷入到了一种深邃的沉思之中。
顾长青挑了间最近的餐厅,一路上牵着闻晴,直至为她拉开椅子,坐下了,开口第一句话:“不舒服就开口说,别硬撑着。”
闻晴点点头。
餐厅的吃饭的人不是很多,不一会菜便齐了。
“刚听舒白说,你们竟然认识。”
“嗯。”
闻晴开口,竟让舒白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他什么也不想了,闷着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她终于接话了,老是替她答话,唉!这顿餐吃的真是别扭!
“长青。”
餐桌两人闻声望去,闻晴也注意到了异常,顺着视线瞄了一眼,陆媪。
“这位是?”
舒白从椅子上站起身,“你好,我是舒白。”
陆媪有些吃惊道:“天呐,你就是舒白?!以前就听长青提起过。”
“嗯……”
陆媪露出两排牙齿笑了,倒也不拘束大方地坐在顾长青旁边。
闻晴一时间竟有些酸涩,双手攥紧了棉布裙,又喝光了杯中的水,才压制住心中的那种气愤,是的,气愤,无比的气愤,仿佛有什么就要破口而出似的。
“陆小姐,今天是我请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并没有请你。”
陆媪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讲如此没有礼貌、如此不给面子、又如此没办法反驳回去的话,霎时间,竟然满脸通红,无言对答。
“长青。”
“回吧。我们有事情谈。”
舒白看陆媪这样难为情,却也没法儿开口。只好动手剥面前的红虾,不觉察一盘红虾见了底。
到底是份量不足,还是他速度太快?!
舒白放下碗筷,感到肚子隐隐地有些不舒服,吃得太多太快了?胃口不佳的他,着实经不住这种意外的宠爱。
陆媪走了。
闻晴喝了口碗内的粥,无论从色还是味,都要比医院里的好上千百倍,可仍觉得难以下咽。
她扭头对顾长青说:“你要先回去吗?”
顾长青用手在她头上宠溺地摸了摸:“瞎想什么呢?!”
“没有……”闻晴刚一开口,眼睛顿时被泪水模糊了,她低下头又喝了口粥,又接着开口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闻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洗手间的,一路上她都在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能哭……”。
可她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了,多半隐忍,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多想让命运告诉自己为什么?一口气提不上来,眩晕感袭来,又开始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