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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岁月河(4)

她躺在了江心,所有江水上的负载都因了她的存在而躲到了一边去,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因了江水抚摸而细腻柔美,她是单调江水上开出的最美丽的花。她应是江水的至爱!谁都会把最爱的东西放在心脏的位置。

这让我想起了一句古老的诗句:蒹葭苍苍,白雾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长满了苍苍芦苇和如烟绿柳的她,那么娴静而洁净地立在水中央,真该算得上是位“佳人”。

当亚热带的气候开始回暖,陈年的草根从江水的吮吸中获得了暖意,便迫不急待地探出脑袋;当春天的脚步自千家万户门前经过,也没有忘记在这些小洲上留下她深深浅浅的脚印。于是柳色便在我推窗凝眸远望时悄悄绿了,浓了。因相思春风而瘦削了的柳枝也在春风的怀抱里俏丽起来了,袅袅娜娜地抛出她绿色的水袖,迎风而舞。沙滩上,林子里,紧贴地面的野花已托起她们的花冠,有嫩黄的,粉红的,绛紫的……密密地点缀在野草和苔藓间。于是脱掉鞋子吧,像只小蜜蜂,从这朵花上落到那朵花上,踩一脚清凉,一身芳香。

春色随江水渐涨而渐浓,于是便有了老翁和他的渡船。有了三三两两去小洲踏春的恋人和闹春的孩童。小洲在江水的颠簸里像一只美丽牢实的摇篮,载着人们在她怀抱里做着安祥的梦:柳林里有恋人切切私语,江畔有高高翻飞在空中的风筝……这便是春天的小洲,在一江春水里梳洗她最美的容颜。

可是每一个潮汛季节来临,最先淹没的总是她们,是这些美丽的江中小洲,她们满身污秽地沉在一片痛苦的浑浊中,船儿在她身旁来去匆匆,真的是沉“洲”侧畔千帆过,只留下一声叹息。退潮的时候,是最不忍目睹的时候,芦苇叶上挂满沉泥,柳树干上长满胡须,小草销声匿迹,野花香销玉殉,这就是沧海桑田吗?——为什么我们的爱最易灼伤的却是我们的至爱呢?如同小时候的那个中秋之夜,怀抱着温热的咸鸭蛋入眠,没料到,一个转身竟将它压碎,只剩下唏嘘和遗撼。

强忍着吧,强忍着爱的潮水,不要让她泛滥,在所有有风无风的日子,默默浸润着这块泥土上所有花的根,草的根,树的根,诠释着爱的葱茏,爱的灿烂。

雪前

昨晚停电,想来是大雪拥门,能源紧张了。匆促之间,人就早早吹烛睡下。稚儿耐不住,于是几个老故事在两片嘴皮子上一版再版,潦草应付。

许是睡得早,夜半醒来,辗转反侧。起身,倒水喝。看看钟,两点还不到。想想,前几天的这时候,人在方快字里穿梭着,还没睡呢。迟迟早早,不循章法,不由间,顿觉时光恍惚错乱得很。

是再无睡意了。

窗外一片雪光盈盈,映得小书房的几面粉墙是淡淡的清白。房间里高高低低的家什,在雪光里,静物素描一般,见其形,不见其色。远的书橱,静静地站在墙角,是4B铅笔涂出来的灰影。平时摩挲的那几本小书,此刻便模糊在那灰影里了。近处的电脑,在矮的书桌上,是一面方形的灰影,不动声色。只东墙上的一面大镜子低眉冷眼,似一泓幽深的潭。

伸手在书桌的一角摸来纸笔,借着盈盈雪光,涂字。说出去,这有点风雅。不是都说这是一场50年不见的大雪吗?那就写吧,在这样的雪前。再个50年,我大约也如一场雪,早化得了无踪影了吧!所以,此刻,多么难得。

这样静物素描般的夜里,这样的纸上,不觉想起少年的时光来。那时那时,窗外的月色淡雪一样地铺在枕边的练习本上,我就在那样的淡雪里,逶迤出一行行年少时的忧伤。枕边写诗,那样的习惯,一直持续到出嫁。然后中断多年。

可是,今夜,我不眠于一窗台的雪前,一如老时的祖母。我曾经以为,读了书写过字的女人,内心可以强大到藐视生活里生命里的一切灰暗。这多么虚妄无知。起码,面对生活里的明暗冷暖,我和祖母一样都选择了面对一片清冷而灰暗的夜,自说自话。此刻,就是。只是祖母是靠在老式木床的榻上,面对印着牡丹凤凰图案的旧被面,絮叨着:那只新捉的小鸭腿怎就折了呢?莫不是下水让水老鼠给咬的;那只老实的芦花鸡这阵子怎就老下软壳蛋呢?莫不是食都给那只刁蛮的大公鸡给抢了?而我,在纸上,只写下了“雪前”两个字。一样的孤寂,一样的茫然。

曾经,一脚刚踏进冬里,就想到了“雪前”两个字。是的,千山万壑的白雪面前,我会做些什么呢?是抱炉煮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还是一半风雅、一半超脱地站在高高的阳台上,看着年轻人在雪地上玩着游戏?拒人千里,冷眼看别人的热闹。还是,到底不能免俗,在大雪面前,我怀念一些人,然后写诗……可是,没想到,当心底再浮起“雪前”两个字时,是在这样清寂的夜,在枕边。在大半个中国都覆白了的一场大雪面前,于枕上遥想着高山巍峨远水廖阔,然后想起了我自己——我的渺小,我的短暂,我的苍白。在还有半生的时光如一场大雪在我面前铺展时,我心怀忧惧。我能做什么呢?我要怎么样前行呢?

且愿稿纸如雪,且就这样写着吧,一程又一程,独抱浓愁,试着将自己往岁月深处邮寄。

在雪前,我是一团烧得不旺的火,蓝色的焰,低低的。自己温暖,自己照亮。这有点寂寞,这不稀奇。低头,每个人除了看到自己的脚尖,还能看到什么?每个生命可不都是寂寞的!正如一团蓝色的火,一半已然是灰烬,一半还在燃烧。低低的,在暗夜,没有声音。

父亲的年

我记忆中的年,它是雕着俗艳图案的小船,撑篙的是父亲。

父亲的年里,对联是重头戏。

进到腊月,头一桩神圣的事情是请老姑爹爹来家里写对联。其实,父亲也能写,但他嫌自己的字不好,只敢写些鸡笼与猪圈的对联,人丁出入的门,总要贴上老姑爹爹的字才体面。之前,父亲早已经将红纸裁好,将墨汁倒进一只小碗或小碟子里,还将陈年的毛笔尖在温水里泡开。老姑爹爹摆开架势写时,父亲端详着看,还间以牵一牵纸角,怕未干的墨汁会在纸上流,私自篡改了字形。写好了的一张,父亲双手捧着,轻放在地上,几乎要行跪拜礼的样子。那个时候的父亲,多半在一个下着雨或者落着雪的午后,忽然间仿佛是书房里的童子,谦逊地侍奉着老姑爹爹写字。他敬重老姑爹爹的字,他更敬重这一副副红灿灿的对联,大概他心里想要的如意与吉祥,都在这红纸黑字里寄托了吧。

写完对联,晚上照例是有一桌薄酒招待老姑爹爹的,而老姑爹爹的一桌酒话总逃不了前朝旧事,什么曹操在江北吃了败仗于是有了“无为”这个地名啦,什么朱元璋少年穷困给人放牛啦……父亲爱听,我也爱听。老姑爹爹的桌子前,酒杯深则故事长,酒杯浅则故事短,于是父亲频频起身给老姑爹爹斟。写对联的日子,之于父亲,近似节日,而这个节日,最后总要在老姑爹爹醉醺醺的故事中结束才算圆满。

最后是贴对联,放鞭炮,写了三百六十多天的长文,到了腊月三十才算是明明白白地点了题。三十这天,奶奶和妈妈,一个锅下一个锅上地忙,父亲上午擦洗门板上的旧对联与面糊,下午贴。双扇门贴好不容易,父亲叫我和弟弟站在他身后一丈开外的地方看,“齐不齐啊?啊……右边高了?”父亲一连串地问。到底不放心,又从锅边叫来油汪汪的母亲,要她也来目测。仿佛对联贴得不象样,一年的日子怕也要不象样,所以父亲极其慎重。

除了对联这重头戏,父亲的年,还会插入其它一些小情节。

裁对联剩下的红纸条,父亲一片也没扔,年夜饭前,全搬出来,门前的梨树,柿子树,桃树,门后的柳树,榆树,楮树,一一都拦腰斜贴一块红纸条,迎宾似的,远看,一片的喜气,父亲喜欢日子笼罩在这样一片茫茫的喜气里。有时,墙角堆放的农具,锄,锹,木锨……也会贴一块方方的红纸片。存米的坛,储稻子的仓,堆柴的披厦,也会在一方旧红纸片上再摁上一方新的。那些农具物什,仿佛一一被加盖红章,父亲眼里,它们伴同自己一起度过辛劳的日子,都是有功的,该要敬一敬。大年初一,牛屋里牵出的生产队的牛,两支黑镰刀似的牛角上,也各贴了一张小小的红纸片,那也是父亲贴的,弄得憨厚的老水牛像个蹩脚的媒婆,两弯羞涩的喜气。

三十的黄昏,父亲端一大盆温热的水,背大半筐上好的棉籽,去给生产队的牛置一桌除夕宴。回家后,再舀几大瓢汤,门前门后,开花结果的树和开花不结果的树,贫贱遭不屑的,尊贵受宠的,个个根边灌一点。他觉得,与我们贴近的这些植物们,也该过年喝一点汤,且是荤的汤。他与它们,饱暖两不弃。

伺候好了牲畜和草木,父亲终于点燃一挂长长的鞭炮,烟雾与磷硝香里响亮地关上门。菜已上桌,我们,围着父亲,开始过一个人间的年。彼是,头顶上的灯泡,也被蒙了一层红纸,我们刚穿的新衣服,和桌上五颜六色的菜,还有暗的墙壁和地下,都罩在一片红得毛茸茸的光里……

多少年后,我坐在除夕的灯影里,回想少年时候跟随父亲过的那些年,蓦然懂得,父亲,作为一个中国老式农民,他对日子,是从骨子里怀着敬重之心的,以至与日子贴近的那些草木、农具、牲畜,也同样敬重。年是他表达敬重的一个神圣的仪式。这让我感动。

烧水这件事

单位有位五十几岁的阿姨,我在会计那里填表格时,才知道她的工资是每月四百二十块,很低。

拿四百二十块工资的阿姨,工作是给我们烧开水。

每天早上,我们上第一节课时,她到各个办公室搜罗水瓶,哐哐哐,把里面的隔夜开水倒掉,拎到电水壶边。那红红绿绿的空开水瓶围在她的脚边,竟也像一群安静的学生。等到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水也开了,灌在瓶子里,泡茶的泡茶,冲牛奶的冲牛奶。再过一节课,那些办公室的杯子,揭开盖子,正好看。绿色的茶叶舒展开来,翠生生的,如雨后芭蕉。也有喝菊花茶的,三五朵指甲一般大小的小白菊,在杯子里半悬浮着,白月亮一样。一壶开水,使无色的办公室日子也青绿见彩起来。

但是,自搬到新办公楼后,我们几乎不敢喝阿姨烧的开水了。

新办公楼里,办公室都在二楼和三楼,不似以前,都在一楼。问题是,水龙头在一楼,烧开水的阿姨必须到一楼接水,然后拎到二楼和三楼来烧,每天几十瓶。辛苦得很。

没有第一节课时,我们在办公室里面备课,阿姨在办公室门口烧开水,里里外外安静。偶然的一抬头,竟看见阿姨把开水瓶里没喝掉的陈开水往电水壶里倒,接着烧。众同事大惊。下课,阿姨不在的时候,同事间奔走相告。原来……啊……原来我们每日喝的,竟是在电水壶里遭了无数劫的陈开水!茶也不泡了,泡了也不觉得茶叶好看了;牛奶也不冲了,冲了也是咬牙才能喝掉。

于是纷纷找领导,紧急反映,这样喝下去,要人命。领导不缓不紧,坐下来说:“我们已经跟阿姨说过好几遍了,她答应着说不烧陈开水了,但是,背后还在烧……!”有人说了,阿姨工资低,若真是楼上楼下地跑,每天实打实地几十瓶,那四百二十块似乎真的是少了,可不可以给阿姨加点工资,然后烧点新开水给我们喝,像给半夜工作的人点一支烟,提提神。这一提议好,但是没有下文。谁给她加工资呢?阿姨的工资是县里开的,县里不会因为阿姨在学校烧陈开水而给她一人加工资。学校穷得要命,又不敢乱收费,连几个代课教师的工资都低得说不出口,又如何从牙缝里剔一点出来补给一个烧开水的。难道从每个喝水的老师们头上刮一点吗,阳光工资望了多少个日夜都没下来,内心已经有点愤然,再在这么一千多元里刮?只怕一呼不能百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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