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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暖暖开始实施“习惯”计划,比如说她总是在洗完澡后就穿着短裤短袖衣服,在暖气房内闲逛,而且频频会向龚渊摆出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和表情,比如说:

“哪~很多小女孩在看见帅哥猛男的时候都会疯狂,比如说上前这样摇晃你的手撒娇啦。”说时,她人已经坐在他的旁边,拉起他的手臂,摇晃起来,跟她平常对日老师撒娇的方式没有区别,只不过对象的手臂粗壮了不少,她还自言自语地补充道:“你这一型恐怕有很多女生,尤其是小女生或者是欧巴桑会超级哈你。”因为他是猛男嘛,不但样子帅,身材也是超级棒。

龚渊吞了吞口水,极力隐忍着,在挑战自己最高的自制力,最后只能用疑问来缓解心中的骚动:“请问……什么叫欧巴桑?还有‘哈’?”

“欧巴桑就是中年妇女,哈就是喜欢的意思。”她一边趴着龚渊的手,一边抬头盯着他涨红的脸,并落下命令:“我数到三,你必须收回这张红色的脸!”

“一、二、三!”数数完了,龚渊也宣告失败了,他该怎么办,才能不脸红?怎么可能有人会知道嘛?所以暖暖是故意的就对了。

“好!你失败了,我走了,88!”暖暖看似坚决,下一刻就放开他的手臂,转身要离开。

龚渊立刻求饶:“公主……我……”脸已经煞白,可是想上前拉住暖暖的大手,同时尴尬地收了回去,他哪里敢随便碰他的主人?

成功地看见他的脸已经失去血色,暖暖就笑了,带着恶魔一样的笑容,她重新坐到他的身边,暗自窃喜:这一招不管用了多少次,每次都会灵光!嘿嘿!

“教导”时间继续,她对龚渊不期然地抛了一个飞吻,然后说道:“很多女孩喜欢这样表达自己对你的喜爱,你也不需要紧张……”话还没说完,龚渊整个人就僵直了,这次连脖子都红了。

暖暖再次窃笑,这一会红一会白再一会红的,模样真的很好笑喔。她决定先把动作教完,后再让他逐渐适应。这一次,她甚至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由于他的肩膀太宽,她必须整个人都倚在他的身上,才能搭稳:“很多比较豪爽的女生还会这样搭男生的肩膀……”

正认真教学的暖暖眼睛没有忽略龚渊正在慢慢从另一边拿抱枕的动作:“你……”想干嘛?话还没问完,暖暖就知道他想干嘛了——

她同时看见了他胯间运动裤的突起。

一阵错愕,小妮子的脑袋都还没正常反应过来,魁梧的男人已经发现她注意到了,欲哭无泪的他赶紧起身朝她低头谢罪:“小人该死!”

“……”话说今天是2008年,天生鬼灵精的暖暖在碰见这种意外情况之后会是什么表情,不用猜也知道,她已经开始在抿嘴大笑了,没有办法压抑的笑意逐渐爆发在整个公寓里边,雍日是在她笑得最大声的时候进来的。

暖暖看见日,一边笑一边迎了上去,忍不住还趴在他的身上继续笑着,因为她笑到快要站不稳了。

日看看地上正低头下跪的龚渊,开始觉得他有点可怜,不料暖暖还火上加油:

“老师……哈哈哈……你知道……他居然……龚渊居然……”随着暖暖的话,龚渊的头更低了,几乎已经贴到了地上:“他……居然……哈哈哈……对我……穿成这样也……有……哈哈哈……有……反应……哈哈哈……”

有反应?见龚渊马上用手遮住胯下,雍日就明白了,脸色一带而过的铁青稍瞬即逝,没有人发现。

他只捏了捏暖暖的鼻尖,不赞同道:“不许胡闹。”

不许……胡闹……?暖暖止住了笑容,看向不太一样的雍日,她惊讶了,日老师自从回国后就很少关心她的生活,他们甚至一个星期才能见到一两面。下一刻,暖暖就直接说出心里话:“老师您不在乎暖暖跟谁在一起了?”像是质问的语气,连暖暖都要怀疑,为什么会出自她自己的口中。

“你已经长大了,”温柔地,日转而抚摸她的秀发:“而且,我相信龚渊绝对不会伤害你。”

原本她应该高兴自己在日的眼中已经长大了的,可是为什么他如此相信龚渊?

“为什么?”她问。

“直觉。”如此不负责任的说法竟然出自雍日的口中,暖暖怎么能不抓狂?下一刻,她已经扑到日的身上,要跟他玩“摔跤”了,只是就是不明白,如此瘦削的日老师,怎么总是不动如山的样子?无论她怎么用力,就是动不了他一分。

“可是他那么直接的生理反应!你怎能认为他不会伤害我?!”暖暖干脆蹂躏起雍日的俊脸,使劲揉,使劲揉……

日于是说:“那我以后建议他穿裤子之前,先穿上紧身内裤吧。”

“……”不要怀疑,在现代社会,这些理所当然的回答,本来就该是长辈对晚辈最正确的教导方式。

可惜暖暖正好在青春叛逆期中,她铁青了脸,二话不说,就挥拳直中雍日的腹部,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就转身越过刚来到“案发现场”的雍月,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径直走回自己的公寓去了。

“嘭”的一声巨响,她把自己的房门,重重地摔上了。

雍月马上双手放在胸前,摇摇头道:“你不应该带她去韩国生活的,你看现在韩国最流行的是什么?不是《我的野蛮女友》就是《我的野蛮老婆》,啧,啧,小妮子学得还真象。”

日却说:“她只是我的学生。”

“哦?”雍月挑眉。

刚刚一直跪着的龚渊才担忧地站起来道歉:“对不起,日老师,连累您……”他早就跟暖暖一起称呼“日老师”了。

日没有说话,就离开了,月却喜欢追根寻底:“刚刚那一拳难道不痛吗?我看上去她好像很用力的样子,怎么你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自然,日也是不会回答这种问题的了,就在他们离去时经过暖暖关紧了的公寓门前的时候,暖暖正赌气地贴在门背上嘀咕:

“可恶,老师的腹部好硬。”她的手好痛喔!

这种插曲根本没有办法改变雍日跟暖暖之间深厚的感情,第二天暖暖一觉睡醒,就什么都忘记了。

继续“古人养成计划”。

暖暖让龚渊听mp3,是她最喜欢的周杰伦:“怎样怎样?厉害吧!这些歌全是他写的喔!”暖暖说不上崇拜谁,可是对于周杰伦的才华还是相当推崇的。

龚渊礼貌性地听了一会,看着暖暖期待的模样,不忍心拒绝,可是耳机中传来的信息,是龚渊满脑子的疑问:“请问……这是……歌曲还是音乐还是独白录音什么的……?还有,他在念什么?是……广东话吗……?”

暖暖撇了撇嘴,夺回MP3的耳塞,决定不理他。

暖暖第一次带他去骑术练习场,高大的他没想到看见马匹就相当兴奋。

他选了一匹最高最壮的马,一下子就跳了上去,没等教练反应过来,他就骑着马在场内绕了一圈又一圈,障碍过了一个又一个,人马配合的姿势和速度都是满分的,就连在场的教练们都看得下巴掉在地上了:“他真的是第一次骑马吗?”刚刚暖暖明明是这么说的。

“呵呵……”暖暖尴尬地掩嘴笑了笑,才解释到:“不好意思,他是第一次到练习场骑马。”

¥××(¥%%※#◎……这家伙会骑马居然也不事先通知一下,害她差点兜不回来,气死她了!

不过,他骑马的英姿,真的很帅,不少在场的骑师都在打听,问他愿不愿意去参加骑术比赛呢。

然后,是剑击练习。

龚渊穿上最大一号的剑击服,戴上面具,那身形,那气势,绝对就像古代的战神一样威风,教练说:“他的气势已经赢了一半。”

不料,刚听完比赛规则的他,在第一次跟教练的对决之中,就以大比分打赢了,这之后,他陆续打赢了剑击场馆所有的老师,搞到他们个个都汗颜,只好问他:“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跟我们一起授课?”

暖暖决定带他去西单(商业街)购物,08年的北京人潮涌动,商业街内就更是只看见人了。

可是暖暖却能轻易地闲逛于各大商场精品店,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因为有龚渊嘛。

站在人群中就已经鹤立鸡群的他,不但是她最好的开路先锋,同时也是她最完美的保护墙,哪怕他人已经被挤扁了,他也没让任何人能挤到暖暖。

所以,在完全没有顾虑的情况下,暖暖给自己买了许多喜欢的东西,也给龚渊买了不少适合他的衣服,每每将衣服放在他身上比较时,暖暖都要朝他钩钩手指,意思是让他弯点身,不然衣服不好比,他太高了。

虽然脸上已经训练得不会脸红了,可是龚渊心底的那汹涌澎湃的幸福感,早就将他溺毙,所以,他刚毅的脸上总是具有笑容,而且眼神始终追寻在商业街中忙里忙外的暖暖。

直到他的一只手中已经有超过二十袋商品,一共四十袋,不少人都开始纷纷朝两手空荡荡的暖暖投以羡慕的目光:“小姑娘你的男朋友好好喔!”连欧巴桑都忍不住赞叹道。

男朋友?暖暖回头看看差点埋没在袋子的海洋中的龚渊,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买了那么多。人家说购物时的女人是疯狂的,尤其是有钱的女人就更甚了。

暖暖决定回去了,就在她领着龚渊走出西单的时候,却被远处的扰漾吸引住了,有人大喊:“抢东西啦!!抢东西啦!”一个穿着五寸高跟鞋的摩登女子,居然追着一个跑得飞快的夹克男人,可想而知,他们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

紧紧跟在她身后的龚渊更是利用几十个袋子将她围住,不让周围混乱的人群有机会碰到她。

可天生侠客心肠的暖暖怎么可能看得下去?眼见小偷已经跑到街尾,但她就是看不过眼:“龚渊!你快去追!要抓住那小偷!”

话音刚落下,身边原来的几十个塑料袋就忽然跟着消失了,一阵风从她的身边席卷而去,暖暖睁大了眼睛也没有办法看清楚,龚渊是如何越过这满街的人,迅速到达街尾小偷的位置的。

由于他手上拿着几十个商品袋,他所制造出来的扰漾让此时在街上的十几万人同时呆住了,只见他几乎是用飞地在他们每个人的头顶上悬空跑到街尾,手上的袋子往前一挥,小偷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这时候周围几个热心群众才上前帮手“压制住”已经昏迷过去的小偷。顷刻,周围所有人都纷纷拍起了手掌,惊叹龚渊的身手,并且有人开始说开了:“是少林弟子吗?”

“少林弟子也会买那么多衣服吗?”

“不象吧,他头不是光的。”

等龚渊完成任务,再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暖暖身边的时候,暖暖便以更快的速度,反拖着他往外跑了起来:“快走!”来自街上十几万人的掌声依旧络绎不绝地在他们身后响着。只怕他们要是还不离开,记者就要赶来访问他的身手属于哪一门派了。

果然,第二天的社会新闻头条就是:“身怀绝技的神秘男子身携数十袋衣服商品,临空制伏小偷,十几万群众的掌声响彻西单闹市。”

放下最新的报纸,暖暖第一次以崇拜的眼神看向龚渊,几乎是仰慕:“你简直就是英雄!”

这一声赞叹,却偏偏惹红了英雄的脸。

总觉得带他出去会让他太锋芒毕露,所以暖暖决定把他留在公寓内:

“今天不出去了,你呆在公寓陪我练琴好了。”古筝已经拿了出来,稍稍静下心来,暖暖就开始举手抚琴。

如行云流水一样的音符随她轻巧的指尖流动着,本该陶醉在这音符之中的男人却无比激动,他注视着暖暖垂眼专心抚琴的美丽模样,脸上是既震惊又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忍不住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跟前,在她结束了最后一个音符之后,他忽然撅住了她刚抬起的纤指,动情地喊道:“公主!”

抬头睇着龚渊激动的表情,和几乎跟泪光相似的眼神,暖暖不以为然地应道:“干啥?”她是公主没错,可是干嘛忽然喊她?

见激动得喘着气的男人那样炯炯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暖暖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她故意说道:“以后上学可不能喊我公主了,知道吗?”

恢复了理智,龚渊缩回大手,才低头表示知道,可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久远的记忆迅速地回到了他的脑海中,当日在他十六岁之时,跟着主公参加燕王举行的宴会,宴会中燕王为了助兴,特别邀请自己的女儿,就是燕国当时的公主在纱帘背后弹奏一曲。

烛光跳跃,纱帘背后的婀娜身影以及那悠扬的琴声早就深深地刻在年少的龚渊心中,而那琴声,如今居然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他刚刚那声“公主”,其实是对久远战国中那从未正式谋面的倩影的呼唤。

当初绝望的感情,此刻又被熊熊的大火燃烧了起来……

因为雍日曾经对他说:“战国也许不可能,可是2008就不一定了。”

从此以后,龚渊的眼中,除了暖暖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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