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擎的脸色一下变了，道：“如此说来，你看上的莫非竟然是要入宫的女子？”
花寥苦笑，道：“若只是如此，只怕我也变不成这样。”
东方擎的脸色更加不好看，阴森道：“你这样一说，也不用老夫派人去打听了，想必是有人因为此事，害你如此，却不知是谁有这样的能量，能逼你就范！”
花寥摇头，道：“若只有我一人，怕他也不能轻易奈何的了我，可有她在那，我便只好乖乖听从，她以命相逼，要家族不许为难与我，我又安肯远离她而去。反正就算陷身在那种地方，只要我不愿意，自然也没有谁有能力能逼迫我做什么，更何况，我心中有所牵挂，那边难道就不投鼠忌器么？”
“你既如此说，我便明白了，必然是你们两个的事情泄露，她家人以你性命相胁，她亦以性命相胁，才终于换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只是我仍有些不明，这么长时间，你必不会连一个机会都找不到，若是早日报信过来，也早脱了樊笼……”
花寥脸上闪过一丝悲哀，道：“那又如何？”
就算他那时能脱了樊笼，她也早已嫁入深宫，否则西门家的人岂会放松对他的看管？
她在深宫中受苦，他无能为力，若连共苦都做不到，逃出生天又能如何？没了她，这天下便没有地方可以安乐，既然如此，能陪着她受苦，也是好的，至少能够安慰自己，她在受苦的时候，还有他也在同样受煎熬。
只是这样一想，便觉得自己还在她身边。
其实这样的话，西门家这番折辱的心思，反而是成全了他。
东方擎摇了摇头，他对他的了解实在不浅，一眼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虽然觉得不值，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你如今借人，也是为了她吧。”
花寥点点头，“我能为她做的事情，不多。”
茶壶里的茶水已经空了，他把手中把玩着的茶壶放在桌上，道：“这一年多，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报复让我和她受到这样多折磨的人。但是我不想来打扰大哥，一个人慢慢的积攒实力，实在是太慢了。”
“我所能做到的，也就是在自己的方寸之地兴风作浪。但是要想真正做点什么打击到别人或者帮她的事情，又是无能为力。吃了这样大的亏，若是还对自己全无自知之明，那我也就算是白活了一场！”
他转过头去，对着东方擎笑了笑，神色之中充满了落寞，道：“东方大哥，不瞒你说，在我深陷淤泥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在恨，不再怨天尤人，但是同时又有些沾沾自喜，觉得总算能和她有同样的感悟，便是不在一起，也可心有灵犀。”
“但是，如今我却才知，我远不及她，她在那样的处境里，还想着能够好好的活着，可我，却是一副全然放弃……即使不是全然也差不多的姿态。却还沾沾自喜，以自我放逐为骄傲事……忘了她以一生幸福，忍辱负重的心意。”花寥叹了口气，闭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