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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个要求

尊宝晃了晃脑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再看笼子里的那只猴子,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尊宝心里一紧,担心这神通广大的猴子窥破了自己的心机,连忙遮掩道:“大圣果然厉害,只是打个哈气,差点将小和尚我吹个跟头。”

孙悟空淡淡一笑,展开手掌,那颗青梅完好无损的躺在它手心里,尊宝心中一喜,只盼着孙悟空快点将青梅吃了,也好让自己索求回报。

孙悟空看着手心里的青梅,脸色渐渐沉静下来,淡淡道:“俺老孙这辈子吃过王母娘娘的蟠桃,吃过太上老君的九转还魂金丹,吃过天神送来的铁丸铜汁,却独独没吃过小和尚说的这青梅。|

他说这话,将手心那颗梅子送进嘴里,大嚼起来。

尊宝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虽然他不知道蟠桃是什么桃,不知道九转还魂金丹是什么丹,却能从孙悟空的语气中感受到它们的不凡,心中不免有点担心,怕自己的青梅入不得这猴子的法眼。

眼看着孙悟空大嚼几口,和着嘴里的汁液,将整颗梅子吞了下去,尊宝这才松了口气,嘿嘿笑道:“大圣觉着味道怎么样,这还有好多,都是带来给你的。”

“吾,不错,不错。”孙悟空被酸的龇牙咧嘴,还不住点头道:“酸甜酸甜的,倒是赚了俺老孙不少的口水。”

“嘿嘿。”尊宝一笑,道:“大圣喜欢就好,这五指山贫瘠的很,想找个飞禽走兽的难的很,倒是这梅子,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尊宝说着话,又饶头皱眉道:“只是这困神笼太古怪了,要是大圣每吃颗梅子,便要被火烧上一通,倒有些得不偿失了。”

“你想简单了。”孙悟空吞口口水,呵呵一笑道:“这六年来,每个月都会有神将拿铁丸铜汁来喂我吃喝,他们往复百余次,其中关窍都早看的明白了。”

“哦?还有关窍?在哪里?”

孙悟空淡淡一笑,看了眼有些雀跃的尊宝,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那颗满树樱红的桃树,道:“这颗桃树便是关窍所在,此树是天神所种,每次有神将来到我这,毕现到这桃树下,饮一滴桃花中的花酿,如此,便能抵御这青火神雷的攻击了。”

“哦?”尊宝听的双眼放光,他前后来这秘境两次,两次都有喝过那桃花中的花酿,那可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了,想到这他连忙起身,几步走到桃树下,踮脚拉下一节树枝,将花瓣对着嘴巴,直接一口喝干了。

“好喝!”尊宝喝了一口,大叫过瘾,连忙又摘下一朵,小心的送到孙悟空面前,思量了下,才伸出一只手臂,托着那朵盛满花酿的桃花,颤抖着手臂,缓缓的递进了笼子。

眼看着伸进笼子里的手臂平安无事,尊宝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挤出笑容对孙悟空道:“大圣,你也喝一点,这样就不用再担心这青火神雷伤你了。”

孙悟空摇头,淡笑道:“青火神雷只是这八卦困神笼八种神通中的一种,另外七种神通还没有办法对付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说着话,它淡淡一笑,道:“这桃花酿还是你自己喝吧,能喝道这先酿也是一种了不得的机缘,”说着他看了眼呵呵傻笑的尊宝,淡淡道:“这也是你与我的缘分,说罢,你有什么事找我。”

尊宝脸上的笑容一僵,缩回托着花酿的手臂,低头慢慢喝着桃花酿,想掩饰自己的尴尬神情,与此同时,一双黑漆漆的小眼珠滴溜溜直转,拼命想着主意。

噗嗤一声,孙悟空笑了,道:“你与我之间不用这般客气,更不用费尽心思瞒我,我虽然人情不通,事故不懂,却有一双火眼金睛,你那三心二意的小心思,却是瞒不住我。”

尊宝呆了呆,愣愣的看着孙悟空,最后自己没由来的脸色一红,羞恼道:“为什么师傅如此说我,你也如此说我,便是我不聪明,却也会心里难过。”

尊宝眼圈有些发红,抱膝蹲在地上,委屈道:“其实我也想记住那些烦人的经文,也想像师傅一样博学古今,可我做不到,每次想集中精神时,总有些事情跳出来吸引我,可恼的是,我偏又受不得引诱。”

“呵呵,哈哈。”孙悟空听到尊宝的抱怨,大笑不止,道:“凡事都有天定,这话我是不信的,但冥冥中自有道理,这道理造就了如此的你,你焉知道这不是一种福呢?”

“这,这怎么会是福气,”尊宝气恼道:“难道你愿意被人说做是三心二意?难道一心一意不好吗?”

孙悟空嗤鼻一笑,道:“你若是一心一意的,哪里能有今天,你便耐心等着,这五狱神山,困不住你的。”

“什么意思?”尊宝还要细问,孙悟空却不欲多言,他摆摆手,摇头道:“你现在知道太多也没用,徒增烦恼,待到时机成熟时,自会有人告诉你答案,”

尊宝只觉着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孙悟空的话他越听越迷糊,刚要往深处想,却听孙悟空道:“别想那么多,你现在就是个小和尚,说说你的来意,是那神将匡你来我这吧,是为了灵蕴?”

“啊?你都知道了?”尊宝被岔开了思路,自己却浑然不觉,只是吃惊这大圣的神通,居然看出了自己的来意。

孙悟空不屑的笑了笑,道:“那老孙这双火眼金睛从未看错过,便是如来佛祖,俺也能看穿他的心思,不然也不会有这场大祸了。”

“如来佛祖?”尊宝好奇,刚想动问,孙悟空却又道:“其实我与那神将也算相识,他在天庭时率兵攻打过我的花果山,那时的他光明磊落,一身神通更是了得。

只是后来不晓得什么原因,得罪了二郎显圣真君,才被打碎了神元,变成了一缕残魂,后来我被压在了五狱神山之下,才晓得他被渡到了佛门,只是这脑子里神元不全,很多往事便记不清了。”

孙悟空说着叹了口气,叹息道:“糊涂也好,烦恼没了,痴傻也好,呵呵到老。疯癫也好,从此无忌,神道仙途,全都忘鸟。忘掉自己,未尝不好,五指山中,自在逍遥。做个凡人,快活快老,人生苦短,百年完鸟。”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尊宝初始听着津津有味,还打起拍子,可听着听着,便觉得有些心酸,却又不明白这心酸从何处来,因何而来,只到最后,看大圣狂笑不止,才觉着这它像人更多些,至少不应该被关进笼子里。

孙悟空笑得笑够,才收起心情,淡淡看了眼眼圈有些发红,双眼有些迷茫的尊宝,道:“他没你的机缘,也没你的气运,更没你的傻福气,所以便是给他灵蕴,也熬不出头去,你还想为他求取吗?”

尊宝抬头看向孙悟空,见他亦是在认真的看着自己,不觉的正色道:“还是想的,因为.。。”

孙悟空摆摆手,止住了尊宝的言语,淡淡道:“我对原因不感兴趣,也懒得听什么过程,我只知道你想用一颗酸青的梅子换我的灵蕴,这买卖不划算,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啊?”听到孙悟空也跟自己提条件,尊宝愕然抬头,见对方双眼满是不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小瞧了,便一咬牙,硬声道:“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答不答应在我不在你。”

孙悟空呵呵一笑,竖起一根手指,冲尊宝摇了摇,道:“你错了,你有求于我,我也有求于你,但你失了先手,便没了拒绝的理由,你认为我会给你拒绝的理由吗?”

尊宝小脸拉的老长,不高兴道:“你也说了,你也有求于我,你怎么知道我没可能拒绝你,难道火眼金睛还能看到我没决定的事情?”

孙悟空噗嗤一笑,也不语尊宝置气,语重心长道:“这世上的事啊,岂是一双火眼金睛便能看透的,若真如此简单,我又岂会被困在这里等死。”

说着他苦笑了下,道:“我求你的事说难便比登天还难,说容易也易如反掌,我只求你守住本心本色,其它的便舍了吧。”

这是什么要求?尊宝瞅了瞅孙悟空,疑惑道:“就这么简单?没有其他的了?”

孙悟空呵呵一笑,重重点头道:“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了。”

尊宝心中一喜,如此简单的要求,一口答应便是,师傅常教导的便是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便是要我守住本心本色,这本该如此的事也能换得灵蕴,真是天助我也。

想到这些,尊宝一口答应道:“我,小和尚我便答应了你,无论如此,我也会守住本心本色,这次你可失算了。”说罢,呵呵傻笑起来。

孙悟空撇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口说无凭,我要你立下誓言,发誓无论何时,无论何因,无论如何痛苦,你都会守住本心,保持本色,其它的无论于你而言有多重要,都肯舍了去。”

孙悟空看着有些惊愕的尊宝,加重语气道:“你若肯立下誓言,我便将这一身的灵蕴都给你送了人,我也再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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