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爷爷,你会法术吗?收我为徒吧!”沉香微微喘息道。
乞丐一愣,心想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多了口是心非,形色各异的人,哪怕是小孩子见了他的法术也要矜持一二,犹豫片刻,哪像沉香甚是坦诚。
“小兄弟,我这本事可不好学,要学法术先得要饭三年,你要学吗?”老乞丐笑道。
“要学要学,三年而已!”小沉香说道。
“要学法术,离家三年,不见父母,你要学吗?”老乞丐又问。
“这……”沉香迟疑不定,要饭三年好说,这苏州城不大却也不小几千户还是有的,只是这离家三年,家中父亲该如何安置。
乞丐见沉香犹豫,颇让大怒“你这小孩儿,刚才还说要学,这就犹豫不决,看你也是个心猿意马之辈,闪开一边!”
说话间把沉香推攘到一边。
沉香一头栽倒河里,等从河里出来周围哪还有乞丐的身影,再看桥头那外乡人依旧端坐在地上大哭。
河边摆渡的老渔夫把沉香捞上岸边,沉香无有心思,口头道谢,慢慢走到那外乡人面前。
“嘿,外乡人,我想办法把酒给你变出来,你给我一壶怎么样?”沉香许诺道。
外乡人大跳起来,“别说一壶,你要能把酒变出来,我送你三壶都行!”
“好,这是你说的!”沉香撸起袖子,把葫芦倾倒在桶里,不一会儿满满的小甜酒又溢满了木桶。
外乡人舀了一瓢喝了一口,大乐,担起酒桶就要离去。
沉香急忙拉住外乡人,大叫“别着急走啊,答应给我的酒呢?”
外乡人鼻子一抽“什么酒?我这酒五文一碗,要喝给钱,没钱一边去,别耽搁我做生意!”说着,外乡人闪开沉香就要走。
“我类个去!真是好心都让狗吃了,我呸!”沉香好不郁闷,刚要离去就听身后一声巨响,扭头一看,外乡人两桶小甜酒倒在河道里,别说酒,桶都沉了。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沉香一边大笑一边向家中跑去,思索着回家该如何对付自己的酒鬼父亲。
河道里,一道淡淡的龙影一口吞下两只酒桶,望向岸边离去的沉香背影,鼻头通红的。
“兔崽子,一下午跑到哪去了,快给为父过来,还跑!”刘彦昌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正追着沉香上蹿下跳。
“爹,别打了,打着我没关系,累着您事就大了!”
“还贫嘴,看为父不打死你!”
“诶呦!头疼头疼!”
“哪里哪里?沉香你别吓唬爹!”
“哈哈,骗你的啦,爹我们吃饭吧,哇有我最爱的鸡腿诶!”
“小兔崽子,又撒谎,吃完饭抄三字经去!”刘彦昌嘴上说着,但眼里满是蕴含着宠溺。
“砰砰砰!”房屋响起了敲门声,刘彦昌打开房门。
“请问沉香住在这里吗?”说话的是一位道士。
“这位道长,可是我家沉香惹了您生气,您找上门来了,我先替小孩子陪个不是!”刘彦昌口里说着,心里却是捉急,沉香这臭小子总是闯祸,被人找上门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呵呵,莫要担忧,沉香并没有闯祸,贫道云游自此,见沉香聪明非凡,想要收他为徒!”
“这……”
房里油光微弱,沉香没良心的抓着一只鸡腿啃着,刘彦昌端坐在一旁眼睛有些通红。
刚才的对话依然再耳边回响。
道士想要带许仙去修行,她本是不同意,但被道士一番话打动了。
沉香留在家里却是供不起他读书,这些年靠着自己糊灯笼也算是混个温饱,可沉香长大了怎么办,娶媳妇儿又是一笔钱。
望着没良心的沉香,无奈一笑,罢了。沉香虽然还小,但那道士看着也不坏,况且修行的场所就在不远处的青城山上,若是自己想他了还可以去看看。
“沉香,明天你就跟师傅去修行吧!”刘彦昌温和的说道。
“好啊!”沉香头也不抬,依旧在啃那只鸡腿,但那鸡腿早已啃个精光,又还有什么好啃的。不抬头只是因为眼睛红了。
门外,灿烂星空和人间的灯火交相辉映。望着许仙的家门,道士不禁抬头望月,那里曾经也是我的家……
夜晚下的苏州城依旧灯火通明,小竹楼里的灯光里透露着淡淡温馨。
白天的石桥上,一条老龙将龙首放在桥头上,望着沉香的家原本有些可怖的面容却像小孩子一样写满了憧憬。
吃过了晚饭,熄灭了油灯,沉香鬼头鬼脑的溜出屋子,院子里道士一人孤立。
“师傅师傅,明天我们去哪修行?”
“青城山!”
“师傅师傅,青城仙门会收我吗?”
“有我在,他们不敢不收!”
“师傅师傅……”
“嗯!”道士有些威严的哼出声音,沉香蔫了。
“师傅师傅,你看这漫天的繁星像不像每个人的宿命,有亮有暗,正如这凡人一样福祸相依,起起伏伏。”
道士点点头,道“仙路渺茫,人生路长,沉香你可愿意此生追随此道,生死不悔!”
“不悔!”
“好!“道士说罢,突然转身一指点向沉香眉心,天空繁星突然明亮起来,亿万星光随着道士这一指涌入许仙脑海。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沉香躺在他的小床上酣睡,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很多很多星星围绕着他旋转。
月亮和太阳一样明亮,一样很大,沉香丹田处两道赤白光交织在一起,星光则在两道光之间游走。
第二天一早,沉香就收拾好行囊和道士上路了,临走却是紧紧抱着刘彦直,许久不想分开。
“师傅,咱们怎么去,腾云吗?”出了城,走在乡间的一路上,沉香问道。
“走路去!”道士回道。
“啊?师傅,您没听说过望山跑死马吗?我这小胳膊小腿还不如马,这青城山虽然说在城外,但说近也不近,就这么走过去得中午吧!”
道士看了一眼沉香,心道一晚上吸收的星光之力若是不让你吸收了,今晚星辰一现,还不把你憋死!
“快走!求仙问道,本就艰难,这么点苦都吃不了还修什么仙?”
“哦!”沉香无奈答道,紧紧跟在道士身后。
终于,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赶到了青城山,再看沉香哪里有半分疲倦的样子,反而精神抖擞,漆黑的眼眸更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