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
凌鸢在这个城一呆就是几年,尽管她也不十分喜欢这里,但是她遇见了一个对自己疼爱有加又严瑾的男人,而且他们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这个男人就是凌鸢的上司李与非。
这个城是和谐的,没有太多的色彩,整个上空很容易被沙尘笼罩,尽管如此还是遮挡不住幸福地源泉。他们的婚纱照挂在新房子的床头,凌鸢穿着洁白如雪的纱裙站在蓝色的海洋边,李与非穿着帅气的西服搂着凌鸢的腰枝,他们笑的无比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
凌鸢终于等到了她期待已久的婚姻。他们照婚纱,去旅游的时候,凌鸢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她些消息她没有通知仓撷,也没有通知云白,她只告诉了她的妈妈。婚礼操办的也很简单,一张红地毯,十几桌酒席就算是宴请了亲戚朋友。他们是幸福的,在场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能意料到他们能走到一起,而且十分不易。
凌鸢和李与非住在一个上方飞着许多鸽子的郊区,周围有花园,假山以及麦田,十分美丽,抬起头,就能看见白鸽在楼宇之间自由飞翔,低头就能看见古旧的街道和古老的房子,尽管有些旧的味道,依然让人觉得很温馨。
曾经有人说,我想要那个红房子里的幸福。这个幸福已经来临。凌鸢穿着睡衣,拖鞋,悠闲地当个家庭主妇,锅里熬着小米粥,粥香弥漫着整个屋子,她摘着青菜哼着小曲。
“咣咣咣——”
有人来敲门。
凌鸢打开门一看,是婆婆(也就是李与非的妈妈)。她推门而入,在房内走了一圈说道,房子虽然小了点,但布置还不错,你这滚的是什么呀?
凌鸢解释说,小米汤,一会熟了给您盛一碗,尝尝吧,我们北方人最爱喝这个汤了。
哦,不用了,我们这的小米都是用来喂鸽子的,谁还喝那啊。
凌鸢听婆婆这样讲话,心里自然有些不是滋味,婆婆转了一圈就走了,走的时候交代凌鸢,如果与非回来,让去她那一趟。
婆婆走后,凌鸢久久回想着那句话:我们这的小米都是用来喂鸽子的。凌鸢笑了,小米喂鸽子,那喝什么汤呀?这婆婆虽然刁钻,讲起话来倒挺有趣,幸亏没和她住一起,要不然天天开战了。以凌鸢这脾气根本忍受不了这样的气。能让一让二,不能让再三啊。这分明话中有话,欺负人啊。
幸福来的太突然,有点不适应,凌鸢根本就不去理会婆婆说的这些刻板话,她只想一心一意地对李与非好,把握好自己的婚姻,做幸福真正的主人,顺利诞下小宝宝,过凡人生活。
成了家,朋友来往少多了。她多久没有和仓撷,云白联系,自己也不太清楚,完全沉浸在幸福中,但她也没想过幸福和灾祸相互依偎,并不一定所有的幸福都能永远继续,它往往伴随着争吵,打架,矛盾而出现的。当这种日子来临的时候,她才能真正明白婚姻的含义。在这之前,人们都还是很向往幸福,向往婚姻的。愿为它画地为牢。
金秋时节,月圆之处,十月怀胎,果实终酿。凌鸢的孩子呱呱落地,她的亲妈妈,婆婆,一个好朋友都探着头看孩子看她,唯独不见李与非。
这时候,李与非正在外地出差,连一个电话也没顾上打。凌鸢想给李与非报报喜,被婆婆阻止了,她说,李与非在外出差,忙的很,晚一会她会亲自给他说的。
凌鸢只好看孩子,学着给孩子喂奶,捉尿布,她都当妈妈了,什么都不会,一种恐慌感聚集心海。
如果妈妈走了,没人帮她带孩子怎么办?她还不太会捉尿布,躺着给孩子喂奶,还不会包抱被,还不会……太多了。初为人母的她感觉一切都是兵荒马乱的,一切都是战乱时期。
凌鸢没有时间想这个想那个,孩子一哭她就得抱起来哄,悠悠,转转,喂奶,换尿布,擦屁股,洗脸,等等。孩子一会一哭,一会一哭,有经验的大人告诉她,孩子没吃饱,估计你奶水不够。
接下来,凌鸢的亲妈妈给她顿鲫鱼汤,老母鸡汤,醪糟等一切下奶的不管她是否爱吃,都逼着她统统吃掉。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逼迫,无奈,为了孩子还得逼自己下肚。
一周后,从医院回到家里,婆婆说她生病得输水去,从那以后再没来看过她。整个月子都是自己的妈妈在照顾自己,无微不至,体贴入微。
凌鸢从没经验到有了一些经验,李与非还没能回来,平时联系也很少。她一有时间只想躺那睡觉,因为孩子晚上也会醒来好几次,她做着重复的事情,换尿布,喂奶,拍怕宝宝。好几次都是喂着奶她也睡着了,孩子允吸着奶水睡了,她也睡了,胳膊还压住孩子的小手,每次醒来都虚惊一场,赶紧挪开。
凌鸢现在的生活就是画地为牢。自从当了妈妈,她的生活变得单一,重复,就是那几件事,闲暇她也无心翻书,在吃饭的时候,孩子也会醒来,她必须马上放下正吃的香的碗筷去抱孩子,再重复着换尿布,喂奶等等动作。她已经做的十分娴熟,老练。她顾不上什么孤独,什么伤感,什么难过,什么……她整日围着孩子转,她的妈妈也是围着孩子转,好像孩子就是她和她妈妈的,与其他人没关系。
月子快结束的第三天,李与非终于踏上归程回来了。凌鸢的婆婆也来了,提着一条鱼。说是来看月子婆娘看孩子,不如说是讨她儿子欢心。李与非兴奋地抱着自己孩子大喊着:我有孩子啦,我有孩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