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漂亮,”她也像他一样去触碰,失望地发现它们没有动,“扁夕,这是什么树?”
他摘下一颗石榴般大的果实,果实已经红透,“你把这个打开看看。”
她依言剥开果实的外壳,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里面有细长的白色颗粒,“是米!”
“扁夕,一个人守着这片林子,不孤单吗?”他们坐在扁夕屋前的石凳上,凳脚雕刻有精美的图案,有点像中国古代的东西。
“我喜欢安静的地方,”他捕捉到她的眼神,“那是宋代工匠的手笔。”
“宋代?”许沐遥将注意力从石凳上收回,“你是说中国的宋代?”
他点头,看她不解,补充道:“沐遥,你有没有想过,子夏国和华夏国的渊源。”
她摇头,这两者有关系吗?
“这里的人把中国称为华夏,是沿用了距今大约五千年炎、黄两帝时期的说法,因为子夏就是从那个时候出现的。有两三千的时间,子夏国与华夏国有着同样的文明,不同的是,子夏国比华夏要平静得多,没有外来的侵扰,因此古代的器物文明保存得很完整。”
难怪阎罗的古董店有那么多家伙,还如此贱买,原来是这样,许沐遥暗肘。“扁夕是那时候的人吧?”
他低头不语,似在思考,许久后抬起头,“我是华夏国的人。”
扁夕的话让她如梦惊醒,是啊,她怎么忘了在子夏国还有和他一样的人。一直都觉得扁夕是个有故事的人,自己却不敢问,可是现在,她觉得会他告诉自己。“扁夕,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那一个下午过得很快,扁夕将三千年前的那个爱情故事娓娓道来,听得出,他很爱那个女孩,那个带他走出自闭的女孩。她告诉他,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告诉他,人们并不难相处;告诉他,她就是他的朋友。然后他走出了阴影,可没来得及向她表明心声,她已经走了。
“沐沐,夕夕好可怜……”月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和在一起。
“嗯。”许沐遥忍着没哭,怕令扁夕更伤心。
“没关系的,我习惯了,”他真诚地笑,“我已经等了快三千年了,阎罗向我保证,她会在子夏国转世。”
那就好,“扁夕,她一定会回来的。”像扁夕这样好的人,没有别人的陪伴,会很孤单的。
太阳下山,沐遥意识到也该回了,不然那七人要吵架的。她起身,“扁夕,我会常来的,你不会嫌我烦吧?”她调皮道,即使他嫌自己烦她还是会来。
他笑着摇头,算是回答,顿了顿:“沐遥,你的悟性很高,但是很奇怪,元童的气却不强,”见沐遥歪着头,大为不解,他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身边有人试图对你不利,”他犹豫片刻,从屋里拿出个吊坠,是玉雕的元童,“你把这个带上,必要时,它会发出警告……”
功夫粥馆晚上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阎罗跟扎扎塔在柜台上吵架。
“我说过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呢?扎扎塔一向动作粗暴,可怜了这件漂亮的小礼服。”阎罗对着手中弄破的衣服摇头。
“我只是好奇,想看看是什么嘛,谁知道它那么容易破啊!”扎扎塔委屈道。
“那是给小遥遥的,你看什么呀!”阎罗说得不紧不慢,却是打击力十足。
许沐遥本来在为扁夕的话心烦,见此情形翻了个白眼,让那二人自己解决去吧。悄悄地溜进自己房间,呼!还好他们没发现她。把自己摔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到底是谁会对她不利?想想自己周围的人,不管是谁她都会伤心的吧!算了,不想了,也许是陌生人也没准,这种问题再想也是徒劳。
迷迷糊糊睡着,无数杂乱的念头让她眉毛紧锁。有人在叹气,是谁?她想睁开眼,眼皮却无比承重,那人拨弄她的头发,在她身边坐下。是谁?为什么她醒不过来!冰凉的感觉忽然袭来,从心口蔓延到全身。好冷,那是,那是玉坠的警告,没错,有人要害她,她拼命地挣扎着,终于,那股寒意在紧要关头让她清醒过来,她哆嗦一下睁开眼。那人模糊的脸在她面前越来越清晰,心跳很快,她微张着嘴,再三确认那个最让自己害怕的事实:于姬要害她。
许沐遥拼命压抑着自己复杂的情绪,故作镇静地问了句:“你来干什么?”
于姬本在为她的突然惊醒感到诧异,听了她不冷不热的回答觉得愈加不对劲,这丫头难道在为早上的事生气?想到这他突然开始脱鞋。
“你干什么!”她朝床角缩了缩。
“这还用问?睡觉啊!”于姬懒洋洋地答道,舒服地躺在她刚刚躺过的地方,两手枕在头下,“领教了你的鬼厨艺之后我可是一整晚都睡不着,”他坏坏地笑,“不过看到你之后心情大好,困了,睡觉!”
许沐遥闻言把自己缩得更小了,样子可怜兮兮的,“你,你这个无赖!”差点忘了现在是半夜,这个于姬现在就是个痞子!被他这么一搅和,她反倒暂时把他想害自己的事给忘了。她飞快地运行着自己的大脑,嘴巴的弧线不由得向上扯,“那你睡吧,不过我告诉你,我的被子好久没洗过了,”她偷瞄了他一眼,如愿地发现他的脸部僵住,“哎!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几晚常出汗……”她看着于姬五颜六色的脸,使劲掐自己的大腿,要是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就不好了。于姬啊于姬,想你英明一世,也会栽在我手里,哈哈哈!她在心里发出一长串奸笑。不过这种状态没能持续太久。
他冷冷地来了句:“沐遥可是我妹妹,既然妹妹能睡,做哥哥的我将就一下也不算什么,”他翻身对着她,“沐遥,你也该歇息了。”
“你,你给我起来!”她气急,“早上抢了我香囊,晚上又来占我的床,你,你是不是男人啊!”说完她无比委屈地将自己的头埋在膝盖上,她一向不爱哭,在她看来,只有真正可怜的人才会哭,不过她现在倒非常愿意试试,听说这招十分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