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不过没关系,她会让他说实话地!“哦呵呵!”怎么空气这么怪异,她合上嘴巴迎上一道寒光。
“你笑什么?”于姬放下筷子,一度怀疑这丫头能否专注于一件事:吃饭的时候胡思乱想神游太空,上课期间开小差睡大觉,睡觉时间又精神亢奋异常……
“啊,啊!没什么!”不能得意太早,她端起汤一股脑儿灌进肚子,腾地跳起,“于姬,你吃饱了吧?我给你放洗澡水去!”
放洗澡水?这丫头什么时候那么体贴?“丫头……”
“啊?”她乖巧站定,心里已是老大不耐烦,有话快点说啊!
“没什么,你去吧!”
“嗯哪!”小女人领命向浴室飞奔,留下一抹浓郁的香气。于姬看着她过度活跃的背影,翘起嘴角,如果他猜的没错,接下来有好戏看了,不能掉以轻心啊!对这个顽劣的丫头!
天边的最后一缕光线没入海中,温度骤然下降,浴室亮着好几盏灯,聚焦在正中央的浴桶上放,暖意融融,许沐遥瞄了眼门口,确定于姬不在,把怀里藏着的一包药粉撒在水里,眯起眼邪笑,于姬啊于姬,你逃不了了!
“好了?”于姬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吓得她手脚小小哆嗦了一阵。
“水温刚好,你去洗吧!那个,我先出去了!”呼!还好他没发现。这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效,她把头垂得低低地,准备先逃离现场,却意外地被拉住。
“沐遥,不如我们一起洗吧!”于姬娇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回来瞪大眼头发直立,他正在脱衣服,胸膛半露,迷雾中颇有几分挑逗。
老实说,这样的画面她在脑海里已经预演了不知多少遍,若不是在水里撒了药,她定毫不犹豫地点头,不过……“呵呵,不,不用了。”咽了口唾沫,吃力地说出这几个字,的!早知道她就不下药了!
“真的不用?”于姬走近她搂着她的腰,让她贴着自己,有意无意地将热气呵向她的耳边。
“真……啊!你干什么!”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她慌慌张张地对着空气扑打,难道他要她在这里○○?不行啊?虽然这事情她已经渴望了很久,但是,过了今晚再说吧!那包药粉可是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到的!
“扑通……”一声,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抛浴桶,灌了好几口水,她在里面折腾了几下稳住身子,湿答答地站起,叉着腰准备开骂,腿脚一软又摔进去,等意识到事情不妙时脑袋已经开始犯迷糊,眼睛没了焦距。
“丫头。”于姬。
“嗯?”她反应迟钝地应道,认出眼前的人,傻笑,“姬哥哥。”
“你在水了放了什么?”
“吐真剂。”她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话很慢,像个刚学说话的孩子。
果然!他早怀疑这种香味了,这是种能让人智商回到三岁以下的药,不到三天是解不了的。拿起毛巾替她拭头发上的水,突然觉得这样的对话很有趣,“用来做什么?”
“让姬哥哥对沐遥说真话,”她自顾自甜甜地笑,随后扁起脑袋有些苦恼,“姬哥哥不肯告诉沐遥为什么喜欢沐遥。”
今晚的月色格外皎洁,他看向窗外,脸上挂着笑,心情很好,显然平静的生活是不可能了,他那从不循规蹈矩的未来妻子也许会把他弄得焦头烂额,这种想法一度是他拒绝她的理由,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太糟。
悉悉嗦嗦的声响打断他的思索,许沐遥站在他的床前可怜兮兮地看他,吐真剂的药效还在,“沐遥想跟姬哥哥睡。”
哎!他摇头,掀开被子,等她笑眯眯地爬上床替她盖好被子,自己也躺下闭上眼,这时候还不睡的也只有她了,不过丫头今晚倒是安分,没有吵闹,他转头看了旁边的人,发现自己错了。许沐遥的眼睛亮晶晶地异常清醒,没有丝毫困意,见他看自己,乐呵呵地吐出几个字:姬哥哥给沐遥唱歌。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话用来形容最近的许沐遥再合适不过,自打吐真剂计划失败,她便开始“检讨”自己的行为,这两天跟变了个人似的:按时上课、准点睡觉、也没有惹事生非,除了隔三差五往都城外和圣果园跑,行为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太乙老泪纵横摸着许沐遥的脑袋:我女儿终于争气了。
这什么话呀!你女儿我什么时候不争气了!她把那只手从头顶拨下,不过这话没敢说,万一于姬心血来潮把自己的事情跟他汇报就不是那么好玩了。想不到这几天的举动会有这个效果,也好,省得别人妨碍她。顺着稀疏枫树林中间的小道往里走,路不断向下行,直到溪流汇聚的大片平地,那儿有棵横向生长的巨大空心古树,贴近地面的位置有个直径约三米圆形入口,上方写着“圣果园”。
几只兔子徘徊着寻找嫩草,见到许沐遥慌慌张张地朝树洞里跳,嘴里唧唧哇哇不知道说些什么。她随后步入洞内,太阳透过树孔射进,里面的光线充足,可以清晰地看见耳朵挂在内部的树根上的兔子,这些就是未成熟的圣果,即愿望果,吸收足够的养分,就会变小,小到拇指大的时候人们愿望便可以实现,当然,前提是这些愿望与冥府事物不冲突。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几天前,许沐遥拿着那根变形索,在圣果园转悠一圈,吓得兔子总管连忙答应她的要求:找孟婆汤的药方。现在她的那个圣果终于成熟了,兔子总管颤微微地把一张字条献上,里面赫然写着:阎王的眼泪。
中都某客栈,许沐遥轻车熟路地找到扎扎塔的房间,把药方交给扎扎塔,“你确定这样做吗?喝了这个,以后能否再恢复记忆,我不能保证。”毕竟如果阎罗真的对扎扎塔没有感情,他是不会轻易拿出孟婆汤解药的。
“我想好了,如果阎哥哥真的不爱我,喝了也是种解脱,”她低头满怀心事,这是最后一次努力了,她追阎哥哥追得很累。记得很小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他会带着她满街跑,教她骑术,给她讲华夏国的新鲜事,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就变了,阎哥哥就不再对她好了,甚至开始厌烦。她是个乐观积极的女子,总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他就会回来,可是她真的错了,元宵节那天他断然拒绝她的礼物时,她就知道,阎哥哥再也不是她的了,“沐姐姐,你为什么不喜欢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