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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原由

到了晚间,有两名军士带他们来到太守府。席间十来个人,自我介绍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王太守说了些祝词,然后众人就开始饮酒。

喝了半晌,太守王智招呼刘岚到近前,对刘岚赞赏一番,刘岚自然谦虚并回敬过去。

聊了几句,王智道:“刘公子,我请你到来,一是与子奇有数面之缘,而且甚是敬佩子奇。二来有事相询。”

刘岚道:“请大人明示。”

王智附耳问道:“你可曾得罪过袁家?我指的不是那些小事情。”

刘岚大惊:不是小事情,自然是大事情,只有雒阳的事,怎么会漏了秘,还传了这么远?难道是关羽,不可能啊,那会是谁?

王智见刘岚面色变换,心中自然明白,颓然道:“我也就不问那么清楚了,为父报仇自然无可厚非,更何况袁家也没什么好鸟。只是年少轻狂行事不密,这下事大了。不知你怎么惹得袁家怒火,不招惹你爹反而把矛头对向你。我这里收到袁家书信说是若见到你便回信告知,而且我还听闻袁家募了刺客要取你性命于北疆。”

刘岚脸都变青了。王智拉着刘岚到了后面书房,对刘岚道:“你莫慌,便安心在我这里待上几个月,待得风头过了,再隐匿行藏逃回颍川,我不信他们在我这里还敢胡为。最不济在这里多呆些日子便是,嘿嘿,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何等事,但此事却大快人心。”

刘岚见王智如此替自己着想,心中感动,便把雒阳的事情连带袁术的图纸都告诉了王智。

王智眼中异彩连连,像看宝贝一般看着刘岚道:“子奇为人刚直,生子却是如此狡诡多谋。现在我方才信了子干所言,牙尖嘴利刁钻古怪狡诡多谋,为正可与民造福,为邪则可为巨寇。天幸你生在子奇家中,至今虽则行事不甚光明正大,到也俱都在理,也说不得你什么,只是希望你以后多思忖些阳谋,阴谋诡计始终不是大道。”

刘岚拜谢道:“谨受教。”

王智沉思下道:“你可知你哪里漏了行藏?”

刘岚摇摇头道:“小子不知,请大人示下。”

王智道:“很简单,我猜想应该是你当日过早离开,听你言,你二人趁着城门刚开便立刻离去,虽然早上进城出城的人多,但主要是商人往来,你二人过于瞩目。若是你们在中午人多时分离去,定然无碍,甚至是依然穿着进袁绍府的衣服也是无碍的。”

刘岚低头想了一会便明白了其中道理,拜谢道:“谢大人指点,小子过于慌张了。”

王智笑道:“果然聪颖过人。”然后沉思一会,又笑道:“你可知袁家到底发生何事,我这里到有些传闻。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只知道袁家当晚在新娘房中发生聚众****以及斗殴的事情,后来杀了新娘子、六七个丫鬟和两名医师,三四个袁家侄子辈被逐出袁家,还请道士做了三天法事。还有最有趣的的就是据说当晚袁绍得了马上风。”说完自己大笑起来。

刘岚听的这些也能大致明白怎么回事,看的自己计划得逞而且效果比想象的还好,自然也是很高兴。两人又谈了一阵,便回到前厅,继续饮酒。

刘岚刚喝几杯,吕布招呼他过去。

吕布道:“和王太守谈完了?我义父丁原丁刺史已经给我来信让我看护你,放心,在我这里胆气壮些,怕他个鸟。袁家的手还伸不到这么远,在我这,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刘岚拜谢。吕布又道:“我还有一事想问问你。你们一路过来没有看到结伴的游侠往这边赶么?我是说人多些的,十来个人一组的。”

刘岚奇道:“没有,路上虽然见过一些结伴的游侠,但都是三三两两的,过了河内就很少见到了。”

吕布沉思一下自语道:“难道取消了?怎么没个消息。”看刘岚在哪里大惑不解,笑道:“我有朋友要过来看我,所以跟你打听一下。没事,没见到便算了。来,喝酒,见识一下我的酒量。”

刘岚此时大难得解,也不再思考吕布奇怪言语,龇着牙笑道:“嘿嘿,小弟武艺比不得大人,但这酒量嘛,大人未必能赢得过我。”

吕布听此言,大喜道:“兄弟年少,难道有海量,今日可要好好称量称量。”

当晚刘岚单福吐的稀里哗啦,第二日过了午时才醒来,发现自己在太守府,旁边还有两个丫鬟伺候。打听得知,昨晚王太守命人去客栈取了二人物品,安排他们住在了太守府,让他们这段日子就住在这里。

两人起床洗漱完毕,弄了口粥,便去拜谢王太守。王太守对他俩客气几句,便要代刘陶和卢植管教他们,直接安排上午他们去书房读书,下午自由活动——去军营操练,晚上考校。两人刚要辩解几句,就招来王太守一顿斥责。二人只能大眼瞪小眼乖乖的领谢厚意听从安排。

这样过了半个月,听的吕布说三月间京兆地震司空袁逢被罢,风头没那么紧了,便起了心思向王太守请辞。王智叹息一声,说半个月后考校《六韬》,过关就让二人回去,不然的话二人在此无所成,对不起刘陶和卢植。两人无奈回屋埋头苦读,十来天后总算过关。王太守叮嘱几句送二人一些资财又送了两匹好马,放了二人归去。出了太守府两人去了军营与众将士告辞,又赚了吕布两张弓,这才开开心心的出了五原。

刘岚出了城门就一阵疯跑,生怕王智追来,看离得远了这才把马速降下来,对单福抱怨道:“王大人太严厉了吧,去军营操练算哪门子自由活动!比老爹和老师都严厉。”

“行了,王大人对我们教诲有恩,不要背后说王大人闲话,更何况送的这两匹马比咱们以前的不知好了多少,你再说大人闲话,小心我跟你翻脸。”

“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了……”

“少废话,再说大人闲话,我便以你是无情无义之辈。”

“行了,我也只是唠叨两声,对大人可是没有丝毫不敬之意。”

“那还好说。走,出来都半年了。”

“等下,走?走去哪里?怎么走?”

“颍川啊,照原路返回啊,还能看看张辽呢,不知道他武艺进展如何了?”单福有些跃跃欲试道。

“好容易过来一趟咱们去朔方看看吧,将来未必有机会”

单福犹豫一下道:“朔方现在汉匈杂居情况比较复杂,不过……你说的有道理,走。”

半年了,不知不觉中刘岚的肥肉变成了肌肉,两人的身体也是猛长,骑马已经没有大碍,又在军营中被操练一番骑术加上快马,二人信心十足。

向西直行到朔方,汉匈杂居的情况越来越多,民间的冲突也越来越多,光是两人眼见都四五起,基本上都是种地和放牧之间对土地的需求造成的。

到了朔方,刘岚又提议去阴山转转,单福此时也放开了心思便随着刘岚的想法了。

二人一路出了朔方,在阴山附近溜达一圈,刘岚又想去鲜卑转转。。二人便由高阙出关,到了鲜卑领地,此时两人不禁收敛心神,警惕的慢慢前行。

走几里路,看到有几队商旅也在前行,一问方知是和鲜卑做生意的。两人心中大骂卖国贼,不过仍然笑嘻嘻的和对方多加交流。打听了下路况和鲜卑的规矩,便放下心神,轻松下来。

原来不打仗的时候汉人还是会和鲜卑的部落做商贸往来,有些货量巨大的商人在战时仍然可以和鲜卑做生意,而且鲜卑人还会保护这些商人,绝不会出现截杀商人吞下货物的事情。鲜卑虽然每年寇边,不过平时很是松散,有汉人来了也不会挥刀就战,而且非常热情,如果能带些货品的话,待遇等级就更是瞬间提升,尤其是食盐茶叶和生铁。

聊了会,商人乐呵呵问道:“两位小友,咱们谈的来,我奉劝二位这几日还是小心些吧。”

刘岚奇道:“怎么了,我俩虽没带什么货物,不过也没有招惹鲜卑人吧?”

商人道:“交浅言深,就这样吧。”说完拱手告辞,不再理会刘岚单福。

两人对商人莫名其妙的话很是不解,沉思半响,两人心头同时冒出一个字“袁”。

刘岚急道:“袁家还没有放弃,估计是都交代了出行的商旅,让他们帮助探查我们。没想到袁家真下本钱啊,看来雒阳后来发生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袁逢被贬都没影响到此事。”说着话四周看看,觉得每个人都不怀好意,处处都藏着刺客。

单福沉思一下道:“不能在往前走了,咱们回转沿黄河去五原找王大人吕大哥他们商量下。”

刘岚有些犹豫:“我觉得此事太巧了,好似是有人故意向吕大哥他们放出风声,引诱我们离开。王大人当时留了我们半个月估计是有所布置,然后才放我们离开。你记不记得当时王大人再三叮嘱我们说袁家未必会放弃此事,让我们多加小心,路上不要停留,尽快转回颍川,路上会有人照应。”然后大悔道,“可惜未曾听从王大人之言,落得此等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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