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焕依旧在看奏折,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慕容妍潸潸泪下,道:“万岁爷,我弟弟魌儿他被人害的武功全废了!”
“哦?他回来了?”凌焕有些不悦,慕容魌吃了败仗,擅自逃走,这笔帐还没跟他算呢。
慕容妍一愣:“万岁爷,臣妾求您,饶了魌儿吧,他也受到惩罚了,现在没有了武功,像是废人一般,这难道还不够吗?”
“所以呢?”凌焕懒懒的问。
“求万岁爷为魌儿报仇!”慕容妍放媚了声音。
凌焕烦闷的扔掉了手里的奏折,道:“走,去慕容王府看看去。”
“皇上驾到!”
“妍妃娘娘到!”
慕容青云一家子连忙出来迎接,除了躺在床上的慕容魌。
“叩见万岁爷,叩见妍妃娘娘。”
凌焕点点头,道:“起来吧。”
凌焕走进屋中,看了看慕容魌,问道:“谁下的毒手?”
慕容青云躬身低头,恭敬地回答:“是一个叫乔依依的女子。”
凌焕眉头一皱,脸山却未有任何波澜:“哦,是吗?”
慕容青云跪在了地上:“万岁爷,魌儿他虽然玩的过分了点,可他毕竟是老臣的唯一的儿子,老臣也不敢求万岁爷为他出头,只求以往之事万岁爷别追究了,魌儿已经得到报应了!”
凌焕点了点头:“现在乔依依身在何处?”
慕容青云如实答道:“老臣派人追捕,侍卫们都说在一个山洞里见着尸体了。”
凌焕心里一震,却不曾表现出来:“你的意思是,她死了?”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杀气。
“老臣惶恐。”
“那个山洞在哪儿?”凌焕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万岁爷,这……”慕容青云不知道凌焕想干什么,有些迟疑。
“说!”
“在……”慕容青云只得如实相告。
回到皇宫,凌焕只觉得烦躁,不行,我要去找她!难道还要第二次失去她吗?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第二次!
幻冥宫中。
倚風正半躺在舒适的床榻上,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
床榻在高高的阶梯上,下面站的全是幻冥宫的部下。
“找到了吗?”倚風闭上眼睛,问道。
有一人拿着螺旋的长刀,回答道:“宫主,那人恐怕不好对付……”
“是吗?”倚風睁开眼睛,突然,掌风一出,一股紫色箭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纵然隔着长长的阶梯,威力却丝毫不减,把刚才说话的那人震的飞出了几仗之远。
那人口吐鲜血,捂着心口,强撑起来跪在地上:“宫主饶命!”
倚風冷漠的看着那人,道:“你觉得我会怕任何人吗?”
“宫主,属下知错。”那人后悔莫及,倚風的狂妄在江湖上课时出了名的,今日自己竟给忘了。
“既然知错,那应该如何惩罚?”倚風冷冷的说道。
台下的其他人一句话也不敢说,稍有不慎,就会被上面那个爱见血的嗜血冥王给解决掉。
刚才那人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说了句:“全凭宫主吩咐。”
倚風轻轻一笑,狠毒的气息传来:“一句话而已,自断一根手指,如何?”
台下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人犹豫一下,刀子用力一挥,左手的食指飞上空中,然后落在了,冰冷的地上。
没有人敢说话。
倚風更是眼皮不抬一下。
“把地址告诉我。”倚風突然间想起了依依那张让人心疼的脸。
“是。”
寂静的山洞里,依依躺在一张寒冷的玉床之上,也不知悠海棠给她下了什么药,只觉得身上酥酥麻麻的,快要窒息,床是终年冰冷的,寒气不断传来,依依缩成了一团,感觉死亡正在一步步的走近。
“凌焕,来救我……”不知为什么,临死前她竟然渴望见到凌焕那张俊美的面容,而不是终日守护她的倚風,让她见一面,只一面,也好。
意识从依依身上慢慢脱离,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山洞里的门被打开,隐隐约约中,依依微睁的眼睛里看到一个男子,身影如此迷人,一身黑衣平添了几分霸气,却看不清他的脸,想仔细看看他的面容,身体里被下的药却不允许,只能静静的看着那人模糊的身影。
看到玉床之上因饱受折磨而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依依,那人心里一紧,环顾一下四周,墙壁倒是有些古怪。
这样放着也放心么?也不找几个人来看护,难道有什么机关暗器?
男子做了充足的准备,以自身的武功,纵然这山洞里尽是暗器,也伤不到他分毫。确保自己能万无一失的走到依依身边后,男子开始迈进。
果然有机关!
男子轻踩到天灵方位,突然,一块大石头从山洞上方掉下,若是掉在男子头上,他尚且有法避开,不巧的是,巨大的石头竟直直的向玉床上的依依砸去!
依依还在半昏迷状态,看着垂直向自己落下的大石,手脚酥软无力,只能静静看着。
男子眼明手快的寻找了绑住石头的一根粗绳,想也没想,就紧紧的拽住了。
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男子一惊,那粗麻绳上竟插满了尖尖的玻璃片和刀片!
手,渗出鲜红的血液。
巨大的石头,悬在了玉床的上方。
依依微微一睁眼,看见石头并未落下,原来是那男子救了自己,还是看不清面容,地上不断落下一滴滴红色,他,好像在流血!
男子咬着牙,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慢慢吃力的拉动着绳子,额头上渗满了汗水,那块石头,在玉床之上慢慢上升,离依依越来越远。
每拉一次,就意味着狠狠握住了尖尖的碎玻璃和刀片,那是钻心的痛!
依依昏昏欲睡,强撑着睁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红唇轻启,却又虚弱的合上。
地上的血越来越多,男子却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此刻他只知道他一旦一松手,重重的石头就会砸向玉床上那个纯真的女子,而他,以后再也不会见到那个会说会动,时时牵引着他的心的那个身影了。
她若是死了,他不愿想象,也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变成行尸走肉,还是一副空空的皮囊?
咬着牙,握着碎玻璃的手越来越用力,刺骨的痛从手心处传来,血流过多,男子昏厥了过去。
奇怪的是,那块巨大的石头,却没有因此而落下。
一种至死不渝的爱,支撑着他昏厥之际双手还死死的握住扎满碎玻璃的麻绳!
依依无力的看着那男子昏厥过去,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昏昏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