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茗楼是一座茶楼。听落葵说,扬州三大楼:婵月楼、水茗楼、籁音楼。婵月楼是向家酒楼,水茗楼是乔家茶楼,籁音楼是文家乐楼。每天几乎人源不断,络绎不绝。扬州城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赏月入婵月,品茶数水茗,声乐必籁音。
木辛不禁对这扬州三大楼心驰神往了。多么传奇的地方啊!木辛一路上幻想着三大楼。
水茗楼,一座古朴的茶楼,扑面而来的是清新香醇的茶香,里面有不少的人,安安静静地品茶,自娱自乐。有一名玄衣男子在点茶,动作纯熟,修长的手指指尖点着碎碎的茶叶,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侧脸看起来特别地迷人。
“乔二少爷。”落葵走到那男子面前,恭敬地称呼着。
乔二少爷?那应该就是乔家的乔剑浔。听说,这乔剑浔长得英俊潇洒,但就是有点花心了,身边从不缺美女。
“晨妹妹要龙井?”乔剑浔转过身来,男子容貌与阿景不分上下,风流之容。木辛暗自将两人相比较,阿景潇洒,平易近人,而乔剑浔脸上总是戏谑勾人魂魄的笑容,对女人很有杀伤力。
落葵点点头。
乔剑浔放下手里的碎茶叶,走向柜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茶叶,“喏,钱塘镜碧山庄新采摘的茶叶,立春雨露浸染过的茶叶,颜色翠绿,味香醇悠久,本少爷亲自出马,那庄主可不好说话啊!”他看起来好像挺开心的,言语中有有自豪之意。
落葵接过茶叶,道了声谢谢,便要走。
“对了,告诉晨妹妹,这茶叶来之不易,她欠我一个人情啊!”乔剑浔笑眯眯地说。
木辛和落葵走后,乔剑浔低头抚弄着青翠的龙井茶叶,若有所思。忽然一只洁白如玉的修长的手毫无征兆地从乔剑浔手里将茶叶拿过来,“给我点一盏茶,就要这个!”
乔剑浔略带恼意地抬头,愣住,许久才回过神来。
少女依旧笑盈盈地看着乔剑浔。
若不是外貌不一样,木辛差点以为文沁就是顾拂弦了。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美丽却淡漠无任何波澜的双眸,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关心身外事。文沁身上散发的冷气,足以让人退避三舍。这样的气质,和她在一起都觉得压抑,向小姐是怎样和她交往的?
最令木辛不解的是,她记得临走前,文沁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异样的眼神到底蕴含着什么意思?
木辛走后,文沁轻叹了口气。
檀香扇拿到之后,两人准备“打道回府”。街上不知何时传来了动听的琴声,木辛听出来那是古筝,欢快又优雅,悦耳悦心。路上的人并没有觉得奇怪,好像习以为常。
木辛问落葵:“路上怎么会有琴音呢?”
“籁音楼的琴音,每天都有人在籁音楼弹琴。”
籁音楼,扬州三大楼之一,木辛不觉激动起来。
“我们去看看吧!”
“这......”落葵似乎很为难。
“就一小会儿,求你了。”木辛“可怜兮兮”地说。
这招用在巧如身上不管用,用在落葵身上却是“百发百中”,落葵这丫头心软,好说话。
籁音楼在水茗楼前面不远,琴音还在飘荡着,美妙绝伦。
琴音的来源是籁音楼里面一个很大的舞台上,一位紫衣姑娘坐在中央抚琴,周围有几个身材妙曼的女子在跳舞,舞姿轻盈,有琴音相伴,下面的人听得,看得如痴如醉,仿若身临天堂。木辛和落葵也不例外。
一曲毕,一舞停。下面掌声如潮涌,喝彩声不绝如缕。
“好!”木辛回过神来,热烈鼓掌。上面的女子排成一排,对下面鞠了一个躬便退下去了。
“没啦?”木辛觉得不尽兴,在现代可看不到这么好的表演!落葵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下面的观众自然也不尽兴,但不敢太喧哗,于是就和桌上的人喝酒,密切观察台上的一举一动。
“再来一曲吧!”木辛企盼着。
“好啊!”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木辛转过身,只见一个灰白衣的男子,浅浅地笑,面如冠玉,给人谦谦君子,云淡风轻的感觉,白皙的皮肤又干净,让任何女人都觉得自愧不如。这是个温和治愈系美男子。这江南自古盛产帅哥与美女啊!那男子一直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木辛,似乎等着木辛说话。
“被注视病”又发作了,木辛烦闷地脸红着低下头看着地面,心里暗问他怎么还看着自己。
楼上的一个房间门半敞,里面的男子看着楼下男子柔情似水地注视女子,女子羞涩地低头,这幅美好的画面在他看来却异常刺眼,心里很不是滋味。握着酒杯的手加大了力度。
“姑娘想听何曲?”那男子问道。
“随、随便。”木辛结结巴巴地说。
男子想了想,又突然笑了,没说什么,只是交待了身边的小厮几句,便走向舞台。
台上传来琴声,清脆欢快,泠泠淙淙,缠缠绵绵,天籁之音,木辛不懂得欣赏琴音中的情感,只是肤浅地觉得它很好听。
“文少爷这支曲怎么从没听过?”木辛听到落葵在自言自语,而其他的客人也是不解的眼神,有的还眼角溢笑的看着木辛,但这些都被美妙的琴音融化了,所有人都沉醉在他的琴音中。
曲毕,掌声比刚才的琴舞还要热烈。
落葵说的文少爷就是他,扬州三大家之一文家的大少爷――文渊,文沁的哥哥,不得不说,这兄妹俩气场还真是天差地别。
文渊没理会掌声,依旧注视着木辛。几乎所有人都看着木辛,有的眼神怪异,有的还有点暧昧?
一个人就觉得不自在,更何况这么多。于是木辛拉着落葵慌忙离开。文渊眼角笑意更加明显。
“向兄,你终于回来了!”文渊来到了那扇半敞的屋子,随意地坐下,“我还以为你就在外面安家了。呵呵。”
“你刚才弹的是《见卿倾心》?”他脸色阴沉,紧绷着。
文渊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