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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鹅妈妈组曲

(法)拉威尔

创作背景

拉威尔的朋友伊达和西普里安·戈德布斯基有一对非常可爱的儿女——咪咪和让·戈德布斯基,拉威尔创作了五首钢琴二重奏曲,并把它们组成一个组曲。因为这五首钢琴曲都分别取材于叫作《鹅妈妈》的故事集,所以就叫作《鹅妈妈组曲》。

鹅妈妈据说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西方的许多古代的童话故事和童谣都是她讲的,其实,她就像《一千零一夜》中的舍赫拉查德一样。《一千零一夜》中的许多古代阿拉伯传说故事借她给国王山鲁亚尔讲故事之口被串联在一起,也未必真有其人。鹅妈妈的名字最早在一部韵体诗体裁的周记中被提到。1695年,夏尔·佩罗出版了一部名为《有道德寓意的古代故事》,也就是人们熟知的《鹅妈妈的故事》,通过鹅妈妈讲故事的方式介绍了许多著名的童话故事,包括孩子们熟知的《小红帽》《睡美人》《蓝胡子》《灰姑娘》《小拇指》《美女与野兽》等。此后,与佩罗同时代和稍晚一点儿的奥努瓦伯爵夫人、普兰斯·德·博蒙夫人也模仿他写作了许多童话故事。

拉威尔的《鹅妈妈组曲》一共由五首乐曲组成。其中,《森林中睡美人的帕凡舞曲》和《小拇指》采自佩罗;《瓷偶女皇蕾德隆娜》采自奥努瓦伯爵夫人;《美人与野兽的对话》采自普兰斯·德·博蒙夫人。

《鹅妈妈组曲》本来是一组钢琴曲,1911年,拉威尔把《鹅妈妈组曲》改编为管弦乐组曲,后来又加上了两个乐章,改变了各乐章的次序,并用间奏曲把它们贯串起来,成为舞剧音乐。但后来在英、美等国演出的时候,常常删去拉威尔增加的两个乐章,仍然由五个乐章组成。

作者风采

约瑟夫-莫里斯·拉威尔(Joseph Maurice Ravel,1875-1937),法国著名的作曲家,印象派作曲家最杰出的代表之一。1875年3月7日生于法国南部靠近西班牙的山区小城西布勒一个工程师家庭,母亲是巴斯克族血统,拉威尔生下后不久全家便迁居巴黎。

拉威尔从小接触音乐,七岁开始学钢琴,十四岁进巴黎音乐学院系统学习。

拉威尔的早期创作受过德彪西革新思想的强烈影响,他的作品较多地体现了印象派和世纪末的思想。但是在他成熟时期,特别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他的创作却更加严谨朴素。由于夏布里埃和萨蒂的有力影响和对法国古钢琴音乐、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配器以及李斯特的钢琴写作的热衷,拉威尔转而追求更明确的音乐语言。于是他毅然放弃印象派的那些理想,回到更古老、更纯粹的法国音乐传统,同民族民间音乐,特别是同西班牙民间音乐保持更为密切的联系,形成了所谓“法国新古典乐派”,并用一些富有独创性的和弦语汇、管弦乐音色、主题和形象,以及大胆引进的爵士音乐因素等,丰富了当时法国的音乐。

其实,在1905年,拉威尔已有不少远近闻名的作品问世,他在1901年写出的钢琴曲《水的嬉戏》(或译《喷泉》),无疑是运用印象派钢琴新技术以描写“水”的第一首杰作,在现代钢琴音乐史上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拉威尔的著名作品还有管弦乐曲《西班牙狂想曲》,钢琴二重奏《鹅妈妈》《华贵多情的圆舞曲》和舞剧《达夫尼斯与克洛哀》等。

战后他的创作,主要有舞蹈诗《圆舞曲》(1920)、音乐会狂想曲《茨冈》(1924),精微细致且富有异国情调的《马达加斯加歌曲集》(1926)和一首被誉为当代最珍贵的艺术纪念碑的管弦乐曲《波莱罗舞曲》等,他为莫索尔斯基的钢琴套曲《图画展览会》所作的配器(1922)也是举世闻名的。

20世纪30年代初,拉威尔就为严重的脑肿瘤所苦,几乎无法创作。到1937年经手术治疗无效,12月28日在巴黎辞世。

作品欣赏

《鹅妈妈组曲》由五段乐曲组成,它们是:1.《森林中睡美人的帕凡舞》;2.《小拇指》;3.《丑姑娘和瓷偶女皇》;4.《美女与野兽的对话》;5.《仙境般的花园》。

1.《森林中睡美人的帕凡舞》

《睡美人》是一个美丽的童话。

王后生下了一个女儿,她非常高兴,邀请了人间和仙界的好友前来参加盛宴,却没有邀请邪恶的女巫卡拉波斯。女巫为此心怀忌妒和愤恨,便不请自来了,她诅咒公主会被纺织机的纺锤刺破手指而丧命。幸而紫丁香仙子把女巫的毒咒缓解,使公主不会死掉而是沉睡,直至有一个真心爱她的人的亲吻,公主才会醒过来。

于是,国王下令禁止使用纺锤。然而公主十五六岁那年,在一座古塔中碰到了一个正在用纺锤纺线的老婆婆,公主一挨着纺锤便倒在了地上。诅咒成真,公主一直在林中沉睡,四周的藤蔓荆条成为公主睡床的帘帐。

年复一年地过去了,直到有一天,一个年轻的王子路过,爱上了沉睡中的公主,当他亲吻公主的时候,公主醒了过来。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拉威尔的舞剧从公主弗洛利娜到花园游玩开始。女巫卡拉波斯化装成一个老婆婆,公主碰到她手中的纺锤,立刻倒地睡着了。宫女们跑过来,围在公主的身边,跳起了古西班牙的帕凡舞。

这首舞曲旋律非常优美迷人:

主旋律由管乐器奏出,而弦乐器则加上弱音器,与竖琴一起为之伴奏,略带一丝忧郁。

组曲的中间三段,是睡美人在睡梦中看到幻象,是她美好的梦境。

2.《小拇指》

小拇指在童话故事中常常用来指小矮人或侏儒。这个童话故事是这样的:

从前有一个很穷的樵夫,他有七个儿子,由于家里很穷,他养不活他们,就想把他们带到森林中扔掉。七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因为个子很小,大家都叫他小拇指。他很聪明,事先知道了父亲的想法,就在衣袋里装满了小石子,一路上把小石子扔在路上。当父亲离开以后,他就和哥哥们顺着小石子找回了家。

第二次,父亲又想把他们带到森林里扔掉。这一次,小拇指带的是面包屑。没有想到,小鸟把他撒在路上的面包屑吃掉了,小拇指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哥哥们都吓哭了,小拇指带着他们找到了一处人家,不想那是妖精的家,他们差一点儿被妖精吃掉。小拇指凭借他的聪明和镇静,战胜了妖精,把妖精的全部财宝带回了家。从此,一家人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拉威尔在这一段音乐的总谱上写下这样一段话:“他相信把面包屑撒在走过的路上,可以很容易找到回家的路。但是,使他十分吃惊的是,竟然连一粒面包屑也找不到了,原来鸟儿飞来把面包屑全吃光了。”

乐曲的第一小提琴和第二小提琴始终保持三度音程的关系,旋律在或上或下地行进着,仿佛小拇指和哥哥们在森林中焦急地找寻着回家的路。双簧管奏出的旋律则带来了孩子们的疲惫和惊慌。

有旋律的进行中,独奏小提琴、短笛、长笛奏出鸟儿的鸣叫声,表现鸟儿把小拇指用来作为认路符号的面包屑吃掉了。

后面的旋律让我们感到孩子们在寻找归路时候渐渐走进密林深处。

3.《丑姑娘和瓷偶女皇》

丑姑娘原来是一位公主,邪恶的巫婆把她变成了现在这个丑陋的模样,于是,她躲进了一个没有人迹的古堡。有一天,她在森林中散步,遇到一条巨大的绿蛇,它曾经是一位英俊的王子,也是被魔法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丑姑娘带着绿蛇坐着小船去海上旅行,漂泊到了一个村庄,村庄里居住着一群由珠宝、水晶和陶瓷制成的小宝塔人,他们的国王就是这条绿蛇。后来,丑姑娘和绿蛇都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他们结了婚,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乐曲描写的是这个故事中的一个场景:“她脱去了衣服,走进了澡池,男男女女的宝塔人开始唱歌和演奏乐器。有的人拿着胡桃壳做的琴,有的人拿着杏仁壳做的琴,因为他们不得不使乐器的大小与自己的身材相称。”

这个故事发生的地点被安排在东方,拉威尔采用了#F大调的五声音阶调式,中庸速度的旋律用短笛演奏。

此后,旋律由双簧管和英国管演奏,然后又是木琴和钢片琴复奏。

中段和主题先由木管乐器齐奏,并加上了大锣的敲击,作曲家大概是用这些来表现中国音乐特色。

这个主题再由钢片琴和单簧管奏出,气氛缓和,然后是长笛把旋律引入第一主题,最后在有力的和弦中结束。

4.《美女与野兽的对话》

美女遇到了丑陋的野兽,他们有了下面一段对话:

美女:“当我想到你的心地善良时,我就觉得你并不是那样丑陋。”

野兽:“啊,美女啊!不错,我的心地善良,可是我只是一只野兽。”

美女:“很多男人比你更像野兽。”

野兽:“如果我有灵智,为了感谢你,我要大大地夸奖你,但是我只不过是一只野兽。美女啊,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美女:“啊,不!野兽。”

野兽:“既然我有幸能再见到你,我愿欣然死去。”

美女:“不,我亲爱的野兽,你不能死,你将活着成为我的丈夫!”

这时,野兽不见了,在美女的面前出现了一位英俊的王子。原来,野兽是被施了魔法的王子。

乐曲一开始,是一支轻柔优美的圆舞曲,用以描写在花园里游玩的美女。这个美女主题是在竖琴和弦乐器伴奏下由单簧管奏出的。

低音大管奏出一个听起来有点怪异的乐句,半音下行以后再向下跳动七度,这是野兽主题。

由长笛和双簧管奏出的美女主题和由低音大管奏出的野兽主题交替出现。最后竖琴的滑奏表示魔法解除了。野兽变成了王子,野兽主题也改由独奏小提琴在高音区用泛音奏出,与美女主题和谐结合在一起了。

5.《仙境般的花园》

睡美人的梦醒了,但人没有苏醒,她还在等待着王子的爱情。

王子真的来了!他一个深情的吻解除了巫婆的魔法,睡美人醒了。不仅如此,和公主一起沉睡着的万物都醒了,花园里又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乐曲以弦乐合奏开始,它描写的是王子还没有出现时沉睡的花园,安宁静谧。

小提琴和钢片琴奏出一个新的主题,这是王子出现以后睡美人苏醒的描写。

此后,是欢乐热情的音乐,乐曲就在充满幸福美好的欢乐气氛中结束。

版本推荐

马里纳爵士指挥圣马丁室内乐团版,Hnssler公司

这张CD选了拉威尔著名的管弦乐作品,迷幻风格的《波莱罗》、具有想象力的《鹅妈妈组曲》、古意十足的《库普兰之墓》《古代小步舞曲》及优美旋律的《帕凡公主舞曲》,马里纳爵士与圣马丁室内乐团的演出,将拉威尔音乐散发的古典气息及优雅之美完全表现了出来。

帕雷指挥底特律交响乐团版,Mercury版,片号:Mercury434343-2

保罗·帕雷是法国作曲家、指挥家。1952年至1963年任美国底特律交响乐团指挥。这张唱片还收录了德彪西的《伊贝利亚》《牧神午后前奏曲》《大海》。

迪图瓦指挥蒙特利尔交响乐团版,Decca公司,片号:Decca410254-2

迪图瓦是瑞士指挥家,曾经担任过苏黎世广播交响乐团、墨西哥国家交响乐团、加拿大蒙特利尔交响乐团、美国费城交响乐团等著名乐团指挥。加拿大蒙特利尔交响乐团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乐团,在迪图瓦的调教下大放异彩,在他的指挥下,与Decca公司合作,录制了许多相当不错的唱片,这一张《鹅妈妈组曲》就是其中之一。此片获《企鹅唱片指南》三星带花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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