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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1

媛媛小心迈着步子,恨不得夹着两腿走路,即便是在屋里她也无端担心,生怕一不小心肚里的胎儿会掉出来。虽然她依旧是那副慵懒、疲怠的样子,但却无法掩藏她满脸的喜气。

才围着客厅跟厨房走了不多会儿她就感到累了,便坐沙发上跟子豪一起看起电视来。

子豪给她让了让地儿,好让她躺下:“怎么不多走会儿了?多运动运动生起来容易。”

媛媛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果丹皮来,剥开塑料包装纸,放嘴里咂着:“他爸,球球都快仨月了,我这晨吐咋还没见好呢?”因肖家迄今还没有个孙子,媛媛一心想怀个男胎立功,便给肚里的“儿子”。起名球球。

“心静自然凉。你别想它它就没了,要我看还是因为你心里老在暗示,所以才吐起来没完没了。”

“唉!我说,你们男人咋都一个德行呢?老婆都吐成这样了,你们还说是成心的。咱球球有福气,以后甭受妈妈这样的罪了。”

子豪笑着说:“要不怎么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呢?妈妈不容易啊。”

媛媛撇着嘴说:“当妈的能容易吗?爸爸爽一分钟,妈妈遭十个月的罪。”

子豪嬉皮笑脸地摸着媛媛的肚子:“生孩子头胎难度最大,生多了就生松了,后面的孩子就跟老母鸡下蛋似的,‘扑哧、扑哧’,一个接一个的来哇。唉,只是国家不允许,否则咱也像你妈,生他一窝。”?

“还‘扑哧、扑哧’的呢,也不嫌难听。”媛媛叹了口气道:“我妈这次中风看来不轻,到现在了还下不了床。我这个样子,好不容易才揣上个孩儿也没法儿回去看她了。咳,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想伺候伺候她老人家,可惜这么远也够不着,唉。”说着,眼睛不禁潮湿起来。

子豪安慰她说:“放心啊,你妈有你姐跟你爸照顾着,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噢,上回不是说,她胳膊已经能抬起来了吗?”

“咳,都是让亮亮给气的。这小子因为逃学的事儿不知挨了多少骂,可就是不改,害得我妈一股火攻心,平时看着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偏瘫了呢。唉,可怜我妈,养大了自己的孩子,老来老去的了还得替孙辈儿的担惊受怕。”

子豪道:“看你妈的情形,怕是不能来帮咱带孩子了。要不,我问问我妈去?”

“你妈?”请婆婆来伺候月子媛媛不是没想过,可她心里多少有点打怵,自古以来婆媳势同水火,搞不好,花了钱还生闲气,最后不但婆媳关系弄僵了,说不定连夫妻关系都搞砸了。

子豪看媛媛不高兴,便试探着说:“要不咱还是花钱请月子保姆吧。”

媛媛一听就不开心了:“瞧瞧,我难倒真那么不讲理吗?她是你妈,也是我妈啊,我会对她好的。”

吃过晚饭,子豪到卧室给家里挂电话去了。

媛媛懒洋洋地偎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儿童用品广告打发时间。孩子还有两个多月才出生,家里的婴儿用品已经到处可见了,光奶瓶儿她就准备了十几个,大大小小、各式各样,就连孩子的衣服都买到了三岁大的。

放下电话后,子豪兴冲冲地过来跟媛媛坐沙发上聊天儿:“我刚刚问过子民了,咱妈过几天可能就要过来。”

媛媛也跟着高兴:“真的?!太好了。也该让老太太到城里享享福”

“那不是老太太来享福,是来帮咱带球球的。”子豪摸着媛媛硬邦邦的大肚子,道:“你可得给我好好养着球球啊,到时候见了大胖小子,老太太一高兴,兴许能帮咱把球球带到两三岁呢。自家老人看孩子我是一百个放心,孩子也少受罪。你瞧老方儿子那个大扁头,就是月子里的孩儿让保姆给睡出来的。”

媛媛喜不自禁,得意地显摆道:“哎,还是我那主意对吧,老太太来城里给咱们带孩子,总比保姆强吧。”

子豪撇着嘴,翻了一下白眼儿,道:“得了吧,你不是一开始还不愿意吗?”

“不是我不愿意,可人家都说媳妇婆婆死对头,我心里还是怕的。”

“怕什么。”子豪道:“我妈一辈子都没和谁红过脸,脾气性格是出了名的好。”

“得,甭管怎样,只有来了后才知道。”

“切,你只要你别和她故意找别扭就行。”

媛媛用胳膊拐子捅了一下子豪,道:“哎,我说,你妈来了,你们可不许合着伙地欺负我一人儿啊。咱先说好了,你可不能啥事儿都依着你妈,这家的女主人是我哦。”

子豪嘴里应付着:“好好好,我们俩全听你的,这下高兴了吧?”

“就怕到时候你眼里根本就没我了。”媛媛知道子豪这是在哄着她开心,他那个大孝子啥时跟他妈别过劲儿啊。想想觉得不放心,她便撒娇道:“你说,要是我跟你妈同时掉河里了,你先救谁啊?”

子豪白了她一眼,说了句,“我也不会游泳,你俩自救去吧”,便拿来遥控器想看电视,媛媛见了,抢下遥控器,道:“不行,没良心的,你今儿非说不可,先救谁?”

“你咋也这么无聊?”子豪见她耍赖,便道:“先救你吧,我不孝;先救我妈吧,你又不乐意。你们女人脑子有病是咋的?非得把男人都逼疯了才开心呀。”

媛媛坚持道:“别拐啦拐啦地把我给弄丢了,快说,你到底先救谁?!甭跟我说俩一块儿救,也别说先教我们游泳,噢,你离着我俩一样远,先救哪个?快说!”

“真说?不生气?”子豪见媛媛喜滋滋地等着看他笑话,便也眯着眼睛乐,心里盘算着怎么捉弄她一番。

“不生气。先救谁?啊?”

子豪故作吞吞吐吐地道:“我呀,你知道我怕死的……”

见他欲言又止,媛媛更来劲儿了:“怕死也不能不顾老婆跟老娘吧?你要先救谁?你会游泳的,总得救一个吧?”

子豪装模作样地说:“我啊,当然先救那个长得瘦的啦。你要想让我先救你,等生了孩儿、喂完奶你就赶紧减肥去,你这么一大口袋肥肉我扛得动吗我,我还没上岸准得被你压水里先憋死了。”

媛媛气得拿拳头直捶他:“讨厌!你妈精瘦精瘦的,我比得了她吗?你明知道我喝凉水儿都长肉还这么损我,成心想淹死我啊。”

子豪抓着她的手,道:“行了行了,你的浮力大,多漂水里一会儿没事儿的。”

“噢,说半天还是不救我啊,倒霉,摊上你这么个男人可真倒霉。”

子豪见媛媛抬屁股要走人,便拉她坐下,道:“哎,说正经的,生了孩子这工作我看你还是请个长假吧,你挣那点钱对家里也没有多少贴补。我妈总不会一直住咱们这儿吧。你在家专心带孩子,不用再去上班受累受气了。如果实在闷得慌了,等球球大点儿了你再出去工作。再者说了,有我妈给你搭把手,你在家看孩子也累不着你。”

“可是,孩子一出来,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球球是咱千求万求才求来的,他肯到咱家来咱总不能让他受委屈吧?可这都是钱呐。”

子豪道:“钱没多没少的,够花就行了。咱节约着点儿,日子总还不至于过不下去吧。噢,对了,我今儿早上遇见了毛婷,她要把她家小子倒下来的衣服给咱一些,还有张婴儿床,她说都还挺新的呢。”

媛媛撇着嘴道:“你啥时也学会捡破烂儿了?上回昱函要给我一包小孩衣服,我婉转地谢绝了,我再穷也不能委屈了孩子。人家说了,孩子的床万万不能省钱,这涉及到孩子的健康安全问题,不能大意。我看你还是跟她说,咱不要了,省得搬回家来占地方不说,回头我还得往外扔。”

“你可真是烧包啊,人家好心好意给你,到你这里还不领情。子豪有点不满,嘟着脸道:“一个小屎疙瘩还没出生,家里就摆满了他的东西,还都是名牌,咱至于这么大样吗?”

媛媛也不相让:“我乐意!有钱也难买个乐意,怎么了?有本事让你弟、妹把借咱的钱吐出来,我给球球买一辈子的名牌都使不完地使。”

子豪见媛媛又不讲理了,就嘟囔了一句,“你掉钱眼儿里了啊”,便不再作声。

2

一早刚上班,方楠倒了杯热水,在计算机前坐定,他照例是先打开酷基金网站,察看当天股票大盘和自己所买基金的涨落情况。这几年炒基金越来越火暴,过去他对炒股之类的事情没有多大兴趣,但叶子在炒,这个小妮子说自己买车的钱就是靠炒股赚来的,这极大地刺激了他的欲望。在叶子的鼓动下,他买了3万元的长城基金。尽管投入的不多,但这对他来说毕竟还是件大事儿,心里总是惦记着,希望每天都有好消息,使他的钱尽快多起来。

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屏幕看,他竟有些不敢相信,基金已经突破了3000大点,心里暗暗算了算,已经稳稳地赚了一笔。按说他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东西应该高兴才是,可这会儿他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快乐,很快被烦乱冲淡了,心头依旧是沉甸甸地压抑,因他不知该如何取舍才好。

与昱函的婚姻已经快走到了尽头,对与她一起走过的十多年路程他丝毫没有留恋,只是,佟佟毕竟是他的血肉,打断了骨头连着筋,这让他不免感到有点不舍。可是,想起叶子来,她那火热的激情、美丽的外貌、高雅的气质,还有开朗、自强自立的性格,那份令人窒息的诱惑让他不禁心神荡漾、不能自已,他甚至感到,能得到叶子这样一位出色女子的垂青,简直是上苍对他的格外恩宠。

一边是共枕十来年的发妻,尽管对她没有了激情,甚至连感情也淡了,但毕竟她现在还是他合法的妻子。而另一边是他心上的情人,一个让他心旌摇动、痴心以求的佳人。这让他感到为难,从道义上讲他应该选择昱函,可从情感上来讲,叶子才是他心甘情愿的不二选择。

尽管离婚的念头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多次了,可他却一直在等待跟昱函摊牌的时机,他不想让昱函因感到此事来得太突兀,没有思想准备而闹腾,他觉得此事最好由昱函自己提出来,这样大家可以好合好散。他也不想让叶子等太久,那样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说是不负责任的,既给了她一个承诺,他就想尽快兑现,以证明自己不是个食言的小人。况且,他更不敢等太久,毕竟叶子是个单身女子,所有的单身男士都有理由追求她,现在优秀的女孩毕竟是稀缺品种,单身的,尤其是美貌的单身女性哪儿还有剩下的道理。

在婚姻向朝死的路途渐渐迈进的时候,叶子出现了,这让他万分欣喜,他看到生活新的希望,找回了生活的动力,可他同时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他坐直身子,伸了伸腰,想到:是时候了,反正是早早晚晚的事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早断早了,早了早重生。

他呆呆地坐着,脑子却被这些想法给搅得无法安宁。他没心思干活,便站起身来,踱到窗前。他把双手交叉架在胳膊上,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回想着自己走过的道路,心生感慨:人生四十方才开始,我这前半辈子虽不尽如意,但总比尽不如意要强些,但愿以后能尽如人意。

离次婚就像扒层皮。想到这里,他的心像是被电流给击了一下似的,不禁一抽。他清楚他要干什么,他已经做好了上战场的准备,待他的正高职称评定后,他便可以进退自如,不用再思前虑后地了。他也想好了,实在不行他还可以拔腿走人,去别的地方,最好走得越远越好,让昱函够不着自己,她知道按照新的婚姻法,只要分居半年以上,就可以无过错离婚。

“幸好没什么财产,少去许多麻烦”,他暗自有些得意,只是这离婚后要付给昱函的生活费和佟佟的扶养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哇。

他的脑子还在不停地转着,思绪却乱乱的,他想不出该怎样做才能按照他的设计一步步走过去从而顺利、快捷地达到他的目的、实现他的愿望。

昱函断不会提出离婚的,就怕自己提出来她也死活不同意……不行,再怎么困难也得硬着头皮上,过两天就跟她说去。这一关要是迈不过的话,今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楠,在看什么呢?”

叶子在他背后轻轻的一声问让沉思中的方楠吓了一跳,他竟没发觉她是什么时候到的。他转过身来,望着眼前这位娇俏可人的丽人,心里立刻勇气倍增,同时,他也在这一刹那之间打定了主意:“噢,叶子,我准备今晚就去跟她摊牌。”

叶子心里慌乱,开口叫了声,“楠哥——”,便无语了。

“叶子,我现在心里只有你。我这个婚姻本身就是个错误,我不想也不能让这个错误再这么继续下去了,那样既会毁了咱俩,也会毁了昱函,她被圈在这个婚姻的牢笼里,得不到丈夫的爱,注定也不会幸福的。昱函还年轻,还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和资本,我想她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他的眼里在闪着火,饱含着那种让人无法逃避的热烈,他紧紧地抓着她的双臂,央她:“叶子,告诉我,你想要我,你要我。”

叶子含着泪,她迟疑了片刻,道:“楠,我等着你,无论多久都等着你。”

3

初夏的夜晚,空气中依然透着丝丝凉意,方楠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舒适,身体里闷着一团火被,让人烦躁难耐。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拾级而上,鞋子踩得楼梯“嗒嗒”作响,似乎踩在了他的心上,碾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故意选择这么晚回家,是想等佟佟睡下后好跟昱函谈离婚的事情。

屋里没开灯,黑黢黢的,这让他有点意外:难道她也睡下了?她可从来都是等我回来才睡的,无论有多晚。

他推门进屋,伸手摸到开关,“啪”地一下子将灯打开,屋内瞬间明亮如昼,昱函穿着一件粉色丝质长睡衣,端坐在餐桌旁。他的目光扫过她面前的桌上,见那上面放着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酒瓶旁一个别致的盘子里放着几样零食。一盏红红的、崭新的蜡烛灯和花瓶里一把妍丽的红色郁金香,为这个简陋的、窄小的房间营造出了一份暖暖的浪漫的气氛。

方楠愣在那里,感到眼前的昱函,还有这个家突然变得有点陌生,有点不真实。恍恍惚惚地,仿佛回到了新婚之夜:那个夜晚她也是这么迷人,是她给了自己她最珍贵的东西。

“楠,把灯关了吧。”昱函说着,拿起火柴来划着了,随即又点上了那盏蜡烛。

火柴被点燃时所发出的硫磺味道,在空中飘散开来,让方楠感到了一种久违了的温馨和亲切。他伸手将灯关上,来到昱函的身边坐下。

幽暗的烛光映照着昱函的脸,尽管这张脸他已经熟悉到不再会对他产生任何的吸引力了,可方楠心下还是一动,心里竟有丝丝的感动。

他拿起桌上的起子,将那瓶酒打开,倒出两杯来,然后又将一杯酒推到了昱函的面前。

“今儿什么日子?”方楠问着,心里纳闷儿:谁的生日也不是啊……噢,忘记了,忘记了,今儿是结婚纪念日,已经十一年了啊,日子竟然过得这么快,好像是就在昨天发生的事一般。

唉,他心里一酸,忽然掠过一丝愧疚。这个纪念日在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可它毕竟还是昱函生命中的一个重要节日,那是她从一个女孩成为女人的纪念日呀。他改了主意,不想在这个日子里提那件事,至少让她别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太扫兴,毕竟这个日子也曾经与他相关过,况且,既然他已经等了这么多日子,再多等几天也无所谓。

他端起酒杯来,说:“昱函,对不起,我给忘了。来,我先干了,算是我给你赔罪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希望……希望你以后不要怨恨我。”他一仰脖子,将那杯酒一口气干了。

昱函的心里酸涩难受,想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正在一步步离她而去,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来留住他,留住他的人、他的心。与他在一起的那么多的美好时日和回忆,难道真的要像过眼云烟一般?

近三个月来,方楠几乎每天都是这么晚回家,周末也找理由出去躲着,他从不过问她跟佟佟的事情,仿佛这里已不是他的家。

昱函举起杯来,也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她心中有许多装不下的苦,此刻,那些苦被酒精催化得发酵、膨胀,这让她感到心被堵塞得十分厉害,她含着泪说:“楠,我知道我不是你理想中的妻子,我除了做饭、生养孩子,什么也没帮过你……对不起,是我对不住你,请你原谅。”

昱函话刺中方楠的心事,但方楠却没料到昱函会用这样的口气说出来,他极不自在的说句:“别这么说了”,便无语了。他拿起酒瓶来,给自己又斟满了一杯,猛地一口喝尽,然后又斟满,低头把弄着酒杯,手指头间或还在酒杯壁上无聊地敲打着,烛光里依稀可见,他的神情是疲惫、倦怠的。

昱函见他坐在那里耗磨着时间,不再搭理自己,心中倍感冷落和凄凉。回想起过去,她心中酸甜苦辣,百味杂陈,往事一幕一幕地从她眼前过,清晰到难以置信,这让她的身心甚至灵魂都震撼得难以自制。

屋子里静得出奇,只有他二人的喘息声在此起彼伏闷闷地响着。昱函的心在一揪一揪地痛,她猛地一下站起来,抓起桌上的那个酒瓶就往嘴里灌。她想让自己彻底地醉一回,醉到不需要醒过来,醉到可以忘掉所有的这一切,哪怕只是暂时的。

方楠见了大惊,他知道昱函没有酒量的,他怕她想不开,便急忙过去,从她手里抢过那个酒瓶。

“给我,让我喝,让我醉。”昱函伸手要拿回那个瓶子,却感到头痛欲裂,浑身的重量仿佛都集中在了头部,而双腿却软绵绵地,无力支撑她的身子,她顺势倒在了方楠的怀里:“给我,还给我。”

“你醉了。”

“我,没醉!”

昱函死死地抓住方楠的衣服,道:“哥哥,我没醉,给我。”身子却控制不住地在往下滑。

方楠将酒瓶放到桌上,抱起昱函进了卧室。他把昱函放到床上正要离开时,昱函却忽地从床上坐起来,她揪住方楠不放,使劲儿解他的扣子,因为着急而且慌张却怎么也扯不开。方楠抓住她的手,想把她的手拿开,没想到她的手劲儿很大,他只好握住了她的手,让她不能动弹。

昱函停了下来,双手却依然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裳不放。她凄凄楚楚地望着他,迷离的醉眼里漫着哀怨:“哥哥,你不要我了吗?哥哥不要走……亲亲我……我想你,抱抱我……”她泪流满面,像个孩子一样,眼里盈满了乞求。那一刻,方楠的良心突然回归了,他望着这双干净得无邪的眼睛,心里充满了愧疚。

“哥——,给我吧……我想要……”

方楠无法躲避她那双凄美的眼。想起谈恋爱时,她也总是这么“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他,他心里一酸,感到浑身血液里的酒精在燃烧,久违了的热情似乎又回来了。他将昱函搂在怀里,为她解开衣衫,喃喃地说道:“哥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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