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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彼此(1)

金仁顺

金仁顺,女,吉林省白山人,1970年出生,毕业于吉林艺术学院戏剧系。著有小说集《爱情冷气流》《月光啊月光》,散文集《仿佛一场白日梦》,影视作品集《绿茶》《妈妈的酱汤馆》等。

这次他们是去一个风景秀美的小城市。三年前,黎亚非第一次跟周祥生出门,就是去这个地方。

出门之前她还有些忐忑,周祥生为什么找她去呢?科里的医生有二十几个呢,男医生尤其多,他跟她孤男寡女的,这么一路走下来,算怎么回事儿?黎亚非犹犹豫豫地收拾好东西赶到会合地点时,才发现周祥生的助手不只她一个,还有麻醉师吴强。

吴强开车,手脚不闲,嘴也不闲,黎亚非这一路上听到的信息,比她在院里待三年听到的还多。原来,科里大部分的医生都跟周祥生出去过,她算是最后一拨儿。而且不光是周祥生,其他三四位主任医生也经常在周末带着主治医生们出去。

“您的名气大,来的病人多,”吴强对周祥生说,“他们大树底下好乘凉。”

黎亚非坐在后面,望着外面的风景。他们走的是一条盘山公路,左一弯右一转,山上树木郁郁葱葱,树根处沁出凉湿的气息。正是早秋时节,山色总体还是绿色的,但偶尔的,会有一棵枫树烧着了似的闪现出来。

“黎医生沉默是金啊。”吴强见黎亚非一声不吭,从后视镜里打量她一眼,笑着说道。

“我一向笨嘴拙舌。”黎亚非说。

“寡言少语,”周祥生说。“是女人最重要的美德之一。”

“怪不得我们院里的女医生一个比一个矜持,”吴强哈哈大笑,“这下我找到病根儿了。”

他们到达时,病人家属们已经等在宾馆里了,七八个人像迎接救星似的欢迎他们的到来。两个女人殷勤地陪黎亚非进了房间,一个给她洗水果,一个替她沏茶,她们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弄得黎亚非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不知道该跟她们说什么。

周祥生经过黎亚非的房间,在门口站住了,两个女人立刻热情地招呼他进来坐坐,周祥生邀她们出来到大堂跟他谈谈病人的情况,“让黎医生洗把脸,我们待会儿去医院。”

洗脸的时候,黎亚非想周祥生这个人,他是他们科里、乃至院里的招牌人物,身边总是簇拥着病人、医药代表、好学上进的实习医生,领导们架子虽然大,但对专家也总是谦让尊重的。

黎亚非跟周祥生一起做过几次手术,他平时话不多,不大正眼看人,可一进了手术室,就像演员化好妆上了舞台,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跟没有全麻的病人开玩笑,跟医生们聊正在上映的电影或者正播的电视剧,让护士放流行歌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黎亚非很难相信一个人能把手术做得那么精彩,同时又能兼顾到手术室里那么多的细节。

那个小城市中心医院的手术室跟他们院里的没法儿比,但也能将就着用。看完手术室,安排好第二天做手术的相关事宜,他们出去吃饭,饭桌上,盘子大得吓人,点的菜太多,后上来的盘子撂到了先上的盘子上面。

吃完饭,一个家属用问询的目光看看三位医生,在黎亚非身上略微迟疑了一下,望着周祥生问,“我们去桑拿还是KTV?”

“我们回酒店休息,”周祥生说,“早睡早起。”

第二天他们做了两个手术,上午一个下午一个。回来时,还是吴强开车,一直把黎亚非送到楼下,她跟他们道别,准备下车,周祥生转身把一个信封递给她,“这个别忘了拿。”

她把信封接过来,人在地面上刚站稳,车就开走了。

黎亚非上楼放下行李,看着手里的信封,她知道里面是钱,但里面的数目是她想象中的两倍。

只要周祥生的时间能调配开,请他做手术的人多的是。起初的半年,周祥生偶尔带黎亚非出去,但慢慢地,她变成了他的固定搭档。吴强经常跟他们一起,但也有一些时候,病人从费用角度考虑,更愿意请当地医院的麻醉师。那时候,周祥生就得自己开车。

一年四季,他们以自己居住的城市为中心,辐射到周围七八个中等城市,以及五六个医疗设备说得过去的县级市。周五下午出门,开车几个小时,到达某个地方,晚上休息,周六做一天手术,如果病人多,周日再做一上午。

为了减轻周祥生的压力,黎亚非到驾校找了一个陪练,每天抽出一个小时练车。有一个周末,他们做了三个手术,第二天上午又做了两个,下午三点钟才吃上饭,周祥生好像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病人家属还在不停地提问。黎亚非替他回答了一些问题,但那些病人家属在对她报以微笑后,会拿同样的话题再问一遍周祥生。

吃完饭,出来上车时,她跟周祥生说,“我来开吧,你在车上睡一会儿。”

周祥生愣了愣,但什么也没问,就把车钥匙给了她。

黎亚非戴上墨镜,放了一张蔡琴的碟片。

周祥生笑着打量她。

“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是个老司机。”她说。

有很长的一段路,笔直笔直,从盐碱地中间像刀痕一样划过去,路两边是发白的土地,植被像癣块分布其上,有一棵树孤零零地站在远处,那么绝对,让人想起“大漠孤烟直”这样的诗句。

周祥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蜷在外衣下面,发出低低的鼾声。

黎亚非很喜欢这种度过周末的方式,不光因为那些收入——她把那些钱单独存到一张卡里,偶尔在提款机上看到数目,总会让她感到惊异——更令她高兴的是,她拥有如此冠冕堂皇的不在家的理由。

周末她老公总往外跑,举行读者会,约重点作者见面谈选题,要么就是跟编辑部同事吃饭、喝茶,跟朋友或者同学打球、游泳,忙得不亦乐乎。她留在家里洗洗涮涮,累了,就给自己煮杯咖啡,去她老公那几千部碟片里头翻翻,碰上有兴趣的,就放进影碟机里看一会儿。

她不喜欢看青春片,也不喜欢纯粹的喜剧或者悲剧,她喜欢的是一些跟生活贴得很近的故事片,她发现,电影里那些跟她年龄相仿的女人们,面对的问题跟实际生活中她们面对的问题差不多少——

丈夫有外遇了,或者自己有外遇了;不再相信爱情,或者开始相信爱情。

她审视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也体会不出有什么好;有时候,她觉得有必要改变改变,更多时候,又觉得应该以不变应万变。

黎亚非喜欢在路上。春天,草色铺展在远处,像一块水彩,嫩生生的,毛茸茸的,她的心都跟着变软了。草色略微变深的时候,树叶像小虫子似的,从树枝里面钻出来。有一次,陷进座位里长久无言的周祥生,忽然指着街边的树,问她,“那算不算是萌动?”

她放缓了车速,往树上打量,那些小叶片,宛若婴儿半握的手,颤颤巍巍地,好奇地伸向寒意尚存的空气中。

“算是吧。”她说。想到他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身份,却为几片叶子如此字斟句酌,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话我?”他看她一眼。

“没有。”她用手抹抹唇角,试图抹去那些笑纹。

“年轻的时候,我是一名诗歌爱好者。我为诗歌失眠的夜晚比其他所有的事情加起来还要多。”他坐起来,把椅背调到正常的位置上,“但现在每天和我打交道的,是一些生了肿瘤的膀胱。”

周祥生伤感的语气让黎亚非吃惊。他在病人面前,是专家,是权威,是威信与威严并重的神。黎亚非看着他应对那些饱受死亡威胁的病人,以及过度焦虑的病人家属时,会不自觉地融入到他们中间去,仰视着周祥生,信任他、依赖他,把自己不愿承担、或者承担不了的包袱,搭到他的身上去。

她一直以为他对自己的工作是无比自豪的,有幽默感的,手术的时候,他曾让她用一句成语概括他们的工作。她被问懵了,完全没有方向。

“这么简单都答不上来,”他一边把摘除下来的肿瘤扔进盘子里,一边悠然说道,“探囊取物啊。”

“我一向没有幽默感。”她说。

周祥生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并不是在赌气耍性子,而是非常真诚地为自己的乏味道歉。

黎亚非是一个文静、优雅的女人,她身上几乎没有缺点。但也因此,她在男人眼里,也缺少了必要的性感。“大理石美人”,男医生们私下里这么叫她。周祥生不知道她是天生如此呢,还是情感上面遭遇过什么挫折。

在她之前,周祥生带科里另外几位女医生出去过。只要是跟他独处,或者几分钟或者几小时,她们总会把话题转到情感生活方面,其中一些事情在他看来属于绝对隐私类,但她们照样坦然道来。

黎亚非是女人中间的另类。她第一次跟他出门时,坐在车后座上,如果不是吴强问话,她几乎变成了隐身人。她不用嘴说话,也不用眼睛,或者肢体说话。她的沉默是百分之百的。他不无惊喜地发现,她的工作态度也是百分之百的,没有一点儿矫情、挑剔、抱怨,工作就是工作。在报酬方面——他一向出手大方——他猜她不会嫌少,但她也从未像其他人那样,因为满足而直接,或者委婉地向他表达感激之情,以及对继续合作的期待。

周祥生对这种单纯关系有种久违的亲近感,当然也有那么一些时候,他注意到她身上的女性特质,温情、娴静、稳重,她能在很长时间里保持着同一个动作,注视久了,他觉得她像油画人物。

有一次周祥生带着黎亚非出去,手术结束后吃晚饭时,东道主跟他们提起一个小镇,说小镇有一个小店,火极了,他卖关子没说火的原因是什么,但馋涎欲滴地强调了好几遍那店里的东西,“逆风香百里啊。”

他们回程的时候,决定绕个弯路去那个小店吃顿饭。地方很好找,小镇里的人没有不知道“山珍一锅”的。店面不大不小,门口的车挤得满满当当的,沿街排出去,像一溜麻将牌。店里的桌子都是灶台式的,水泥磨的台面,中间盘着一个水盆大小的铁锅,里面炖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菜品只有一样,在后面大铁锅里炖到八成熟,就餐的客人只须点出是几个人的份量,就有服务员替他们把东西放到桌上的小铁锅里,边炖边吃。

东西确实香极了,而且不油腻,黎亚非怀疑店主往里放了特殊的香料,或者大烟葫芦什么的。他们快吃完的时候,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高声大嗓地说话,把几张预留的空桌子填得满满的,有个红脸膛卖弄自己是熟客,跟朋友讲菜里的成分:蘑菇、板栗、黄花菜、桔梗、土豆、辣椒都是配料,最要紧的是,蛇、野猪、獾子、山鸡、麻雀、蛤蟆——

他们回到车上继续往回走,每隔二十分钟,黎亚非就要下车吐一次,胃液、胆汁都吐了出来,吐完后黎亚非用矿泉水拼命地漱口。

“你的胃早就吐空了,”快到高速公路入口时周祥生说,“你还想再吐的话,已经不是因为你自己,而是我胃里的东西让你觉得恶心了。”

“不是的,”黎亚非让他说得不好意思了。“我老觉得自己的胃里有个动物园,不时地就有个什么东西要跳起来。”

在高速公路入口处,周祥生顺着岔路把车开进树林中间,阳光斑驳地从树梢间漏到地上,圆圈套着圆圈,光斑叠着光斑,空气又凉又湿,黎亚非觉得肌肤像刚做完面膜。开了差不多十分钟,在树林深处,出现了一栋古堡样儿的建筑,四周的庭院被铁栅栏围着,庭院里面有喷泉和汉白玉雕像,周祥生对两个保安出示了一张会员证后,被放了进去。

酒店里面的东西色调柔和,品质上乘,沙发颜色并不统一,室内摆放了很多植物,有草有花,间隔出一个个谈话空间。阳光穿过屋顶玻璃直接照射进来,咖啡的香气则浮动着向上涌去,音乐声不高不低,把咖啡吧置于流水中间。

客人并不少,周祥生带着黎亚非找了个靠窗的角落,点了两杯咖啡,给黎亚非要了份新烤的饼干。

“充充电吧。”他对她说,自己把双腿放平,在沙发里面伸了个懒腰。

黎亚非道了谢,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观,庭院里的树木花朵因为没有污染,颜色分外艳丽、醒目。她转回头时,发现周祥生审视地看着她,他的眼角已经有皱纹了,但眼睛还是黑亮黑亮的,盯着人时,有一股咄咄逼人的劲头。

黎亚非的心扑腾扑腾地跳了几下。

“你的话总是这么少吗?”周祥生问。

“你不是说,寡言少语是女人的美德吗?”

“但你过分了些。”周祥生责备她,语气温柔。

随着黎亚非的频繁外出,她老公郑昊倒开始越来越多地待在家里了。周日傍晚她回到家,十有八九,他躺在客厅沙发里读书,见她进门,他把书扔掉,从沙发上坐起来。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郑昊说。

黎亚非在最短时间内冲完淋浴,换好衣服,跟郑昊出去吃饭。

郑昊在生活中很多方面,是很有本事的,跟黎亚非单独吃饭时,他总能找到美味、干净又便宜的小店,小小的门脸儿,热情的老板娘,满脸笑容的服务员。当着黎亚非的面,郑昊跟她们开暧昧的玩笑,把她们逗得面红耳赤。

“你不管管他?”她们说黎亚非。

黎亚非笑笑,细嚼慢咽地吃自己的饭。郑昊在哪儿都有女人缘儿,他们刚认识时,郑昊恰巧处于一段热烈恋情的灰烬期,黎亚非的冷静寡言、从容不迫,宛若一泓湖水,让他安定安宁,进而觉得这是酷味儿十足的恋情。

“你是雪山,我是飞狐。”郑昊对黎亚非说。他对她的追逐确实像一团火球,整天跟随在她的身后。鲜花、礼物、吃饭、唱歌,他还在自己的杂志上面给她写情书,明晃晃是她的真名实姓。

直到结婚那天,黎亚非一直觉得爱情是一杯醇酒,让人脚底发软,浑身轻飘飘的。

婚礼那天,她一大早起来,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婚纱穿好,然后化妆,化妆师是从影楼里请来的,她给她打粉底的时候,黎亚非的姐姐把一个女人送进门来,笑着说,“你的好朋友来了。”

不是什么好朋友,黎亚非甚至没见过她。

那个女人说她是郑昊的前女友,她是来恭喜黎亚非的。“我知道郑昊挑选女人很有眼光,但你还是比我想象的更漂亮、更优雅,”她毫不吝惜对黎亚非的赞美,“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美的新娘!”

她很自来熟地在黎亚非的房间里转来转去,有时停下来看看墙壁上的油画,偶尔拿起一个小物件儿赏玩,而黎亚非自己倒被牢牢地钉在椅子里,下巴被化妆师固定在某个角度上。她拿不定主意,是坐起来跟那个女人面对面,眼睛对着眼睛,进行无声的斗争呢,还是就眼下这样,以熟视无睹的方式显示自己对她的不在乎和胜利者的自信呢。

那个女人转了一会儿,离开了,临走前,她送了黎亚非一份礼物。这个礼物是一个秘密。

“昨天郑昊一整天都待在我的床上,我们做了五次,算是对我们过去五年恋情的告别演出。”那个女人的手搁在黎亚非的肩头,随着她的话,她的手指很有节奏地敲击着,“从今天开始,他归你了。”

那女人离开后很久,黎亚非都没动。她变成了一个树脂模特儿,全身披挂着累累赘赘的丝绸、雪纺、蕾丝、珠串、刺绣,她僵硬的肢体倒是有助于化妆工作的顺利进行。

郑昊来接新娘的时候,在大门外被黎亚非的姐姐以及朋友们提的难题绊住了,他好言好语,笑脸相迎,还给每个人发了红包,才得以进入黎亚非的房间。进门后,他从额头上抹出一手汗水给新娘看。

“你昨天一整天在哪儿?”黎亚非问他。

她眼看着她的话像一句咒语把郑昊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黎亚非的目光越过郑昊,打量着房间远处镜子里的自己:她打扮得像个公主,头发挽成发髻,戴着小小的王冠,腰身收得瘦匝匝,裙摆阔阔大。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一天,这是她一生最心仪的裙裳,但那个女人把一切都弄走了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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