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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影子(1)

竺大文

竺大文,生于杭州,现供职于某日报。作品发表于《收获》《江南》等文学类杂志。亦创作诗歌、散文若干。

杨行第一次注意到郁小临的时候,她正在操场上跑步。当时他刚从师范学院毕业回到二十七中教书。他和朱晶的关系已经相当明确,即使从别人的眼光看也是这样。国庆节后,朱晶打电话说要到他的学校来看看,但始终没有出现。星期五下午,他坐在操场上督促学生练四百米接力。就要开运动会了,操场上到处是跑步的学生。杨行随随便便地坐在跑道边的砖块上,在他的视野中,操场呈扁平的椭圆形。学生们边跑边叫,像兴奋过度的精灵。

郁小临是和杨行班上的王微微一起跑过来的。王微微是班上的宣传委员,向来娇滴滴的,跑了几次,总要掉棒,每次一掉,都跳得老高,满脸通红。郁小临当时并没穿运动服,而是套着一件格子短裙,明显在陪着王微微。由于一种故意的慢速度,杨行忽然觉得她在梦游一般,他蓦地有些发愣。

这时,跑道边的许多学生忽然笑了起来。杨行有些不明白,就更认真地去看她。直到她跑过他的身边了,才发觉她的短裙后面粘上了乱糟糟的杂草,随着节奏,一抖一抖的。杨行说:“草粘上了。”郁小临没有听见,继续匀速往前跑去,一会儿就跑远了。

不久,几个邻班上的女生就来叫杨行。她们说有人正在找他。“谁啊?”杨行问。她们嘻嘻哈哈地笑着说:“不认识,是个女的,好像是你的同学吧。”周围跑完的学生也都转过头来,他们散落在各级跑道上,如同一群刻意安排的雕塑。好像是他们暧昧的表情才提醒了杨行,他意识到是朱晶来了。

那天朱晶也穿了一件白格子裙,就像那个高三女生的。朱晶已经跟刘老师攀谈上,款款地说着什么。两个人都站在西面的窗前,很是惹眼。窗帘已经拉上,挡住了强烈的夕阳。光线将她们拷贝成两个明显的带晕圈的剪影。在剪影里掩盖住了年龄的全部特征。杨行只看见朱晶的后颈,一些散发后面的朦胧的白。他装作随意地说:“你好啊。”

后来在拉面馆里坐下,杨行提到了朱晶的格子裙,他问这是不是当下的流行。朱晶口里噙着面,含糊地说:“真的像吗?你们刘老师倒说我很像她教过的一个学生呢。”拉面馆里热气腾腾的,刚才的暴雨不仅没有驱走初秋的闷热,反而使之加重了。朱晶比杨行吃得快,慢慢地喝着汤。朱晶梳着刚刚挂到肩膀的头发,是那种人们可以用“俏丽”来形容的姑娘。杨行噙着面,抬眼仔细看着她,房间里弥漫的蒸汽使朱晶的面容更柔顺、朦胧。他说:“她教过那么多学生,有一个有点像你,也不奇怪。不过,她可能碰到每个人,都要想想和她的哪个学生像的。”

朱晶说:“你以后也会这样吗?”

“你可能会的,我想我不会。”

“为什么?”

“因为女的往往比较怀旧嘛。”

“不会吧。”朱晶故意提高了嗓音说,“不过,这真的很奇怪,如果有朝一日,我们看到的任何东西都只能让我们想起以前,那该多么无聊。”

在那以后,朱晶就常常到学校来找杨行了。她不兼班主任,课时又少。起初是一周来一次,很快增加到每周两到三次。这似乎变成了某种程式。总是在放学前,总是学生们先发现朱晶的到来。起初,他们有些兴奋,三五个人拥到办公室的门口,叫一声。随着时间的推移,语句越来越短。最后,他们只是心照不宣地叫“杨老师”,甚至没有露出他们的脸就离开了。如果杨行听到这种没有下文的叫唤,就知道朱晶来了。然后,是短暂而茫然的空隙,直到朱晶出现。她像一道雷声,总有事先预告的闪电相伴。

不久,杨行在学校分到一间宿舍,是和另一位教师合用的。朱晶开始每天在这里的食堂吃晚饭。饭后,他们和几个单身教师在房间里摆开桌子,打拱猪,这种游戏正在市区大面积地流行起来。负者要往脸上贴一些彩色的纸条。杨行和朱晶都很着迷于这种桌上运动。

他们从夜色笼罩住整座学校的时候开始,像一群地下工作者。这些几个小时前还一脸威严的人,马上变得鬼头鬼脑,滑稽可笑了。朱晶往往是彩条最多的人。她坚决拒绝女士罚分减半的提议。实际上,她可能很满足于彩条在面孔上绽放时的效果。她小心翼翼地粘贴它们,像对付一把真正的头饰。

但有一个问题似乎从一开始就困扰着每一个打牌的人。他们不知道杨行和朱晶是否需要单独在一起。他们经常从紧张的智力消耗中再不时地拿出一部分来揣摩一下他们的意图。每次,同事们看到的都是他们神采奕奕的脸。但这仍然无法克服他们的疑惑,他们想,杨行和朱晶会不会仅仅是逼真地装出了这种投入的表情。这种情绪甚至影响到了杨行和朱晶。他们也觉得作为情侣而整天和这些单身的年轻人搅在一起有些不合情理。

终于有一次,杨行宿舍的保险丝断了,一时修不好,牌局顺理成章地移到了隔三个门的另一个老师的房里。这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第二天,牌局也仍然在那里举行。现在,杨行和朱晶可以随时在觉得需要离开的时候离开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他们不约而同地打起呵欠,说白天上课太辛苦了,把位置让给了两个跃跃欲试的旁观者。

回到自己的宿舍里,杨行和朱晶却同时觉得无事可干,牌局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泯灭了他们在许多方面的兴趣。他们坐在床边看杂志,消磨了半个小时。杨行说:“你怎么不喜欢打牌了?”朱晶往他这边歪了歪,说:“我也搞不清,忽然就没情绪了。”

杨行顿了一会儿,说:“他们会猜我们在做什么呢?”

朱晶说:“他们打牌还来不及呢,猜我们干吗。”她把杨行的一只手臂搂在怀里,“你希望他们猜我们在做什么呢?”

杨行笑了,伏到朱晶的眼睛上,目不转睛地看她。朱晶坚持了一会,一晃身,把他推开了。

他们通过楼道去操场上散步,经过牌局正酣的房间时,故意向里面打了个招呼。楼梯很陡,而且黑。杨行看见朱晶的白裙子显出一种仿佛是霉变的颜色,竟格外臃肿起来。这一刹那,他忽然有些怀疑,朱晶是否就是他的那个姑娘呢?

操场上冷冷清清,他们散了一会儿步,然后,停留在一对双杠下,手牵着手,像另一种奇怪的器械。

第二年四月,春天正盛的时候,杨行去近郊看一个朋友。王微微住在附近,平常少有机会过来,就准备顺便去家访。这是一个新开的居民小区。许多单位都在这一带买了房子。但编号十分混乱,连住在那里的人也搞不太清。杨行找了很久,总是遇到同样的梧桐树下的小道。

终于找到,坐着电梯上去的时候,杨行忽然犹豫起来,希望王微微不在。这个女孩身上有种什么东西使他担心。门铃发出冗长的乐曲声,消失在楼道的某个幽秘处。杨行在门口立了一会,大楼像撒空一般静寂。他再坐电梯下来。到底层,门重重地打开,外面站着的正是那个和王微微一路的女生郁小临。她有点诧异,但只是一闪而过。

杨行说:“是你啊。”

她简单地一笑,“是杨老师。”

她手里拎着一只网兜,里面有一条大包头鱼和一束芹菜。上次在操场上之后,杨行常常看到她到教室门口来等王微微,也就顺便聊过几句话。还在元旦晚会上看过她们班级的舞蹈。她在后排,跳舞的天分显然不高,动作比较僵硬。

杨行接着说:“正好路过,来王微微家看看。”

她说:“好像去亲戚家了。”

这时候电梯门合上,又咕隆咕隆地上去了,他们一起回头看了一眼。杨行说:“你也住这里吗?”

她点点头,抬起一只手,说:“最上面。”这天她仍旧穿着那件类似朱晶的格子布裙子。这一次,杨行觉得由于某些部位的微妙变化,她和朱晶并不那么相像。这个女孩似乎更健康、明朗,但也更不易捉摸。

他说:“最近王微微好像功课有些下降,你知道吗?”

她想了想,说:“她可能太天真了一点儿。”

“你是说她太活泼,兴趣太广泛了吧?”杨行说。作为语文老师,他对词汇是十分敏感的。

她支吾了一阵,有点脸红,说:“也不全是。”

杨行一顿,笑起来,“她倒是常常跟我顶嘴。”

她笑笑,没再说什么,换了只手拎着网兜,沥下的水在她的白凉鞋周围积起了薄薄的一圈。

杨行说:“你还帮家里买菜?”

“杨老师也买菜吗?”

“很少,我一般都吃食堂的。”

她仔细看了杨行一眼,犹豫了一下,说:“老师是不是怕在买菜的时候和学生碰到?”

杨行说:“这倒也未必……主要是不协调造成的,而不是通常觉得的老师的清高。至少,我觉得我们学校的许多老师实在谈不上什么清高,严格说来,好像还缺点清高。”

“不过,杨老师,在我看来,你可真有点清高呢。”

“是吗?”杨行直盯着她看,而她也毫不避嫌,笑意使她的眼睛迅速地眯了起来。他说:“两年前我也才是个学生。”

“一个很清高的学生吗?”

“不,不,我想肯定不是。”杨行发觉她的表情里有种暧昧,或许是他自己在这一瞬间,对这次谈话的走向感到了怀疑。他简单考虑了一下,还是用教师的口吻接着说,“有时职业是会改变人的。其实你只要这么简单地想想,在一个班级里,不管是在师范学院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肯定有许多调皮的学生,但我们却看不到同样多的调皮的老师。为什么呢?不是那些人没做老师,而是教师的位置使他们变了。”

“这很宿命。”她忽然蹦出一个名词,迅即,又抱歉似的一笑。

杨行觉得自己有许多话可以教导给眼前的这个女孩,她看上去已经完全成熟了,但那只是城市女孩的一种伪装。他知道他只要再稍稍用劲就可以使她卸下那层盔甲。内里是柔软的、脆弱的。然而,他又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是进入了某种圈套,而且也确实没有这种必要了。他不想继续进行下去,就简单地和郁小临告了别,离开了那幢楼房。

大半年之后,杨行已经带着他的班级升入了高二。圣诞节,王微微照例给每个老师送了卡片。杨行看见在下面签名的地方,紧挨着“王微微”写着“郁小临”。

他在走廊里追上了王微微,让她把作文本子发掉。王微微问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发。杨行笑笑,说:“又想起要给你们布置作文了。”王微微说:“真没劲。这种过新年的作文,没劲。”

杨行说:“是啊。去年觉得有劲,今年觉得没劲,这不就有新意了吗?”王微微说:“可总不能写这些吧。”杨行说:“怎么不能。你就写写今年为什么没劲好了。对了,见到郁小临替我问个好。”

元旦,杨行和朱晶去了上海。他们住在同学宿舍里。同学毕业后考在这里读研究生。假日的校园里空空荡荡,和南京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异地的街上,他们被迫时而紧紧相挨,时而遥遥相隔。他们逛了不计其数的服装店、书店、电器商行和百货大楼。他们最常使用的一种句子的开头是“将来,我们……”这样,在并没有买多少东西的情况下,就迅速地陶醉了。

他们的趣味并不相同。这样,在清点战利品的时候,很容易地分出捕获者的身份。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是,朱晶对音响的着迷。她收集了一大堆喇叭、功放和唱机的说明书。这种爱好一般是发生在男人身上的。朱晶说声音比画面更纯粹、更完美。画面是形而下的,声音是形而上的。朱晶忽然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让杨行吃惊不小。

节后,王微微的作文如期交了上来。她写得漫无边际,但常常提到郁小临。看来,元旦她们是在一起度过的。作文的后面写到几天前晚上遇到的事情,那是在她们从城里回郊区的家的路上。

“……过了西门,街上的人一下子少起来。前面只有一个骑车的人。我们一直跟在他后面,大家已经没力气了,也不说话,过了很久,我们才发觉这种样子已经延续了好长一段时间。那天也怪,除了我们三个,再没有别的骑车的人,只是不时有开得飞快的汽车擦肩而过。后来,事情就变得好像有预谋的一样,我们老是不紧不慢地跟着那个人。到江缄路,该转弯了。可大家心照不宣地都跟着他往右边拐过去。又骑了一段路,大概有十分钟光景,他也觉察出来了。回头看了我们好几眼,想必是发现我们只是两个女孩子,就放下心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多看我们。接着,过了梅苑小区,人更少了。小临忽然给我使了个眼色,骑快了,就紧贴在那个骑车人的右边,我也顺势上去,夹在另一边。我贴得他很近。那是一个中年人,戴着眼镜,这一带学校多,想必也是个老师。他侧过头看着我,我知道这一点,我也在瞄着他,但在昏暗中他不可能看清。我们都假装看不见他这个人的存在似的,跟他并着排往前骑。他快我们也快,他慢我们也慢。他也憋着不说话。这样相持了大约有五分钟。这是我后来根据骑过的距离推测出来的。但在当时,那好像是漫长的一小时,对他也许更长吧……”

杨行合上了作文本,往窗外望去。学校围墙外面就是一个新开发的风景区。游人很少。是一片山岭的侧面。一块大石头上有些影影绰绰的人影。他又往窗下望去,校园里不太粗的树木层层叠叠,看似平缓,却掩藏着尖利的假石。他忽然想象能够用什么姿势往下跳跃,避开它们,直接落入远处的水池。其实是不可能的,那块水池在直线距离两百米之外。他需要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才能在上面制造出必要的抛物线。

这又是一种多余的想象的产物。他始终坐着没动。他开始想到那两个姑娘。这个下午他回到了一种学生时代的典型方式中。那时他常常在周末和朱晶去学校后面的荒山上闲坐,在岩石上打发他们冗长的青春。只是现在是他单独一人。周围是空荡荡的办公室。他的思绪更不连贯,在腿下坚硬的木椅和面前脏兮兮的云层间跳跃。

又过了一个学期,暑假,杨行住在父母家里。一天,吃过晚饭,天色还很明朗,他到对面的医院大院去散步。在林荫道上忽然遇见了郁小临。开始他没有认出她来。她戴着一顶镶花边的草帽。他觉得她斜睨的眼神有点特别,才注意到。仍然是她先开口。

她说:“杨老师啊。”

他们很快像一对真正的熟人那样无拘束地交谈起来。是时间给了他们充分的话题。他于是知道她毕业后考上了医院的附属大学,并且父母都是这所医院的。

他们始终面带微笑,作出全力倾听的样子,仿佛那是在意识到夜色逼近时必要的防护措施。其实,仅仅在五分钟后,杨行的注意力的大部分就已经漂移出了他们之间反复流动的那些句子。他在观察她,看她唇边的一个小疖子、帽上抽出的一根塑料丝、裙子上一颗扣歪的纽扣……他觉得这些是远远比单纯的语言有意思得多的东西。

“我家最初就在这里,后来搬过三次了。”她说。是的,他想,他早该想到这一点。她和王微微家都是后来才搬到近郊的新宿舍区去的。她歪歪头,指着旁边一幢呈青灰色的四层砖房说:“那就是。打算上去看看吗?”“好的。”杨行说,“你还能进去?”“我有钥匙。”后来搬进去的是她姐姐的同学。他们最近放假,探亲去了。她暑假在医院实习,正好临时住着了。

打开门,那只是一间十五平方的房子。屋里的家具非常简单,一台彩电放在紧贴墙的拐角处。一架电扇、一只冰箱,地上直接放着一张席梦思,上面堆着不少衣服。其中有那件格子裙,被一条带大花的T恤压去了大半,像露出一角的冰山,在杨行的眼中融化了。她跳过去,拨开了电扇,风开始在两个人中间来回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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