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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榆钱(1)

刘心武

刘心武:早年因《班主任》名满天下,而被称为伤痕文学的代表作家和新时期文学的开拓者。此后,虽继续从事伤痕写作,风格上也有明显变化,20世纪80年代中期创作的《钟鼓楼》即是表征,小说常常被作为市井文学的代表而被列举。著有《四牌楼》、《栖凤楼》、《风过耳》等小说,作品多次获得大奖。刘心武做过中学教师和编辑,除写作小说外,对《红楼梦》也深有研究,并有专著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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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尺子不要紧,咱们就用手量。把右手拇指和中指使劲张开,绕着她的腰摆了几摆,不到四拃!您信不信?就那么苗条!

就在那间小屋里,我跟苗香发生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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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小屋在一个农民院里,西厢房。有出古戏《西厢记》我当然知道,在那间西厢房里,确实也有关于那出戏的联想。我们之间也有红娘,不过那红娘是个男的,是我的战友。提到战友,您就知道我当过兵。当过整整五年的兵。战友王建东不仅是我的红娘,他首先是我的大恩人,大恩人在古戏里很多,可是我一时想不起拿什么戏里的角色来打比方。就不比方了吧。反正王建东对我恩重如山。我们一起复员。他老家在安徽,我老家在河南。他来自一个地区市,我来自农村。他回老家有城市户口,我回老家就还是农村户口。结果他帮了我好大的忙,让我跟他去了他那个市,把我的户口落在了他家所在的那个派出所。您问花了多少钱?别这么问,怪那个的,我不也不细问您的事儿吗?

那间小屋在一个农民院里,西厢房。当然,是临时租的。啊,当然,我说的那间西厢房,是在北京郊区的一个村子里。可是要把事情捋清楚,还得说另一处西厢房,就是安徽那个市里一个偏僻角落里的一个院子里的西厢房。简单地说吧,王建东回去就结婚了。洞房占了西厢房的两大间,另一间连着的小屋子堆东西,也支了一副铺板,我就睡那上头。各间屋子之间的墙壁不隔音,加上我又把耳朵贴到墙上去听,那洞房里的响动就让我心里头仿佛有只小锅在扑腾,锅里也不知煎熬些个什么,又酸,又苦,又粘……后来王建东看出来了,有天就笑着跟我说,你也该真的吃点荤的了……

那间小屋在一个农民院里,西厢房。不过在那里头吃荤的,所吃的,还不是王建东当红娘让我捞着的。您必得听我一步步往下讲才闹得明白。其实也好明白。都很简单。

在安徽那个市里,王建东帮我落下了户口,还提供了睡觉的地方,可是工作他让我自己去找,我也很快找到了一份工,是在他家附近一家饭馆配菜。在部队我当了两年炊事兵,刀工非常好,打这份工用一句文词儿,叫游刃有余,对不对?王建东自己的工作当然比我强,他在那里有丰富的社会关系,没费什么劲就当了一家大商场的业务员。他给我介绍的对象,就是他们商场的收银小姐。这位小姐不是腰细腿长的苗香,她脸庞挺中看的,腰身没有苗香那么妖娆,名字就免提了吧。她跟我交得也挺深的,搂搂抱抱,亲嘴摸乳,都是有的,只是没发生那种关系。她跟我聊天,给我印象最深的话是,她最恨大额钞票,倒不嫌弃钢镚儿。想想也是,顾客递上大额钞票都得放验钞机上验,有时就验不出来,但是往银行送,人家银行却验出来了,这就要追究收银员的责任,往往还要扣工资赔上;可是钢镚儿就不用验,银行收的时候过秤计值,也还没发现过伪造的。一个不爱大钞的姑娘,想想真难得。我跟她单独见面没几次,她就带我去了她家。平常人家。她爸她妈对我都不错。我把她的照片也寄回河南老家,给我爹我娘看了,扬言我这个有了城市户口的人,将会带着个城里的媳妇回乡下,让他们以及我们整个家族在村里脸上红光耀眼。可是临到谈婚论嫁,她爸她妈很干脆地跟我说,只要我拿得出三万块钱来,婚事马上可以张罗。我哪儿能一下子变出那么多钱来呢?我就说让他们等几年,我拼命去挣。他们问你几年挣得出来?他们里头,自然也包括那姑娘本人,她眼泪汪汪,可是掐着手指头帮我算了算,就凭我配菜的工资,到手后一分钱不花,也得六年以后才能达到三万,她可实在等不起啊!我跟她说,也许我能换个法子,挣得更多些,她等的时间,也就兴许能短些,她就问:你抢银行去啊?问的语气倒是软绵绵的,可像尖刀一样刺得我的心汩汩喷血。我跟她的最后一面是瞒着她爸她妈,约在公园外头墙根下见的,那天下午飘起雪花,我觉得天空是件巨大的被撕裂了的羽绒服,雪花就是从裂缝里抖出来的鸭绒毛,落得我满身满脸全是,不觉得冷,只觉得热,热得心上发麻。记得我问她:你不是不喜欢大额钞票吗?她点头说,是不喜欢百元大钞,不过如果有一手提箱的钢镚儿,数出来够三五万的,她会非常非常喜欢。我说你嫁的是人还是一手提箱的钢镚儿?她说你不能怪我,更不能怪我爸我妈,如今结个婚,三万是最最起码的数目,连这个数目也没有,谁敢结婚呢?我听了头脑立刻清醒起来,觉得头上脸上落的不是鸭绒,是能融化的东西了,她就手里捏着手绢,给我擦脸上脖子上的水,我就跟她说,也是也是,王建东结婚花了五万,房子还是家里现成的……我就祝她幸福。

您说根本没有撮合成,王建东算不得红娘,我不那么认为,我觉得王建东比红娘还红娘,他甚至想借我一万块钱,还借我那间小点的西厢房,他对我真是太好了。可是人家觉得不能那么凑合。确实也是,怎么能那么样凑合呢?我就问王建东,他广州有没有亲戚什么的,他说哎呀没有,问我是不是想往广东去淘金?我说必得试试去了。第二天我拎个包就往广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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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定急着让我讲苗香。您是搞文艺的,我懂,您要搜集素材。可是我的这些事儿不够格儿当素材。我看电视,看连续剧,不有好些个都市言情剧吗?有的挺抓人,勾人看完一集还想再看一集,但那都够不着我的生活,不,该这么说,是我的生活够不着那些个电视连续剧。我的生活就这么笼统着往下说,也还是毛刺太多,让您觉得太不清爽,太不艺术,而且,意思也太简单,没个深刻劲儿。对不起,没办法,我就这么活过来的,恐怕也还要这么活下去,拖泥带水,肤浅庸俗。您还愿意听?我也还愿意讲。

我到了广州,下了火车,已经是晚上了,街上灯火辉煌,越往前走,两边来往的人就越显得体面,穿得好,手里提的东西,无论是黑亮的公文包,还是鼓鼓的有外国字的购物袋,也都让我越发觉得自己穷酸,对,穷酸,原来我知道有这么个词儿,可是,只对那个穷字有体会,对酸字就没感觉,现在可好,我对穷酸这个词里的酸字,体会深刻,深深地刻进心窝里去了。我盲目地往前走,哪儿灯火漂亮往哪儿去,可是越漂亮的地方,就越让我心酸。我不知道该在哪儿停下来,睡在什么地方。那一晚,我把腿也走酸了,整个人成了一棵酸熘白菜,真是棵白菜也好,可我分明又不是,我是一个人,但我这算是一个什么人哪?那晚我对自己说,你知道了吧,你是一个多余的人……

但是我第二天傍晚就找到了工作。我挨家挨户去问那些商店、餐馆,要不要我干活?我会开汽车,会配菜,更不消说浑身是力气,搞卫生扛东西打杂更不是问题……问到第三十七家,是个不大不小的中档餐馆,老板接纳了我,让我配菜。后来跟老板熟了,问他怎么那样爽快地接纳了我?他说第一眼看见我那一米八的个头,立刻觉得我是一条好汉,再加上我递给他的复员证,他对当过兵的青年总多些个信任,发现我的年龄不到二十五岁,脸上还存着些孩子气,就更喜欢我了,因此毫不犹豫,当天就收容了我。广州毕竟是广州,在这样一家中档餐馆里配菜,工资比在安徽那个城里的高档餐馆里当同样的配菜工还高出一截。但是收工以后,一个人默默算计,还是觉得难以很快地挣出娶媳妇的钱来。您问为什么不下决心回河南老家去娶个媳妇?怎么这样问我?我不是有了城市户口了吗?我好不容易成为了一个城里人,怎么能忍受回老家落户的结局?在广州,有人说我是外来民工,外来民工指的是农村来的没城市户口的人,我就总是耐心地纠正他们的说法,告诉他们我不是外来民工,我是易地工作的城里人,为的是这边工资比我户口所在地的工资高,水往低处流,而人往高处走嘛。

好了,苗香马上要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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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坦白,第一眼看见苗香,我心里一震,就有想搂住她亲嘴,跟她上床睡觉的冲动。这样的冲动,说出来,就叫调戏,做出来,就是流氓,如果人家不依,告了你,就是犯罪,要抓起来判刑,这我当然都懂。但是我心里一震以后,心弦嗡嗡嗡地私下里抖擞,但是嘴里不说,手脚不乱,更不去强迫人家,那就是个好人,对不对?您见了中意的人,心里也会这么一震,对不对?如果您说绝对没有过,那我就不懂了。

第一回见苗香,是在医院里。不是我病了,是有个老太太病了,那可是个有身份的人物,她一个人住一个病房,那病房里有卫生间,有彩电冰箱什么的,还有一套沙发。说她一个人住一个病房,是她有那么个资格的意思,实际上是两个人住,另一个人就是苗香,苗香晚上睡在那个长沙发上,她不是医院的护士,是病人家属另请来陪床的护理。我去那医院,是按老板的吩咐,给老太太送一样菜去。医院的伙食很不错,可是老太太还想吃些特色菜,她的亲属就在我们餐馆订了菜,让给送去,以前都是派个服务员送,那天不知为什么老板忽然让我跑一趟,我拿着提盒进了病房,苗香走过来接,我俩顿时身体之间的距离近到两尺以内,我以为一下子嗅见了她的气味,不是香水香皂什么的气味,是她身体本身的气味,你不信?病房里会有消毒液什么的味道,一定掩盖了所有其他的气味,何况那病房里还摆着些看望的人送去的花篮、花插,气味该是很混乱的,确实,后来我也感觉到了那个混乱,但在苗香走过来接我手里的保温提盒时,我鼻子里却只有她的气味,哎,活人的气味,活女人的气味,年轻的活女人的气味,真让人迷醉啊!

那天晚上我就在自己被窝里靠想象跟苗香一起睡了。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后来苗香跟我坦白,她也曾在被窝里靠想象跟我睡过,只不过那是在跟我接触到第五回,看见我在篮球场上光穿着汗背心打篮球之后的那个晚上。那天我难得地轮休一天,却并没有送菜的任务,于是我管自提了些水果去那老太太的病房,老太太睡着了,苗香接过水果,也不问我以什么名义,那水果究竟是给老太太还是给她的,只是抿着嘴笑,然后告诉我老太太再过些天可能就要出院了,我就凑拢她身前跟她说我要跟她保持联系,她就给我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我刚把电话号码记下来,就有老太太的也不知道是女儿女婿还是儿子儿媳来探视了,我忙抽身走了,也不知道人家问没问苗香我是谁,以及苗香怎么圆的谎。我下了楼,医院绿地那边篮球场上正有些年轻人在打篮球,我就过去跟他们一起玩,也没人细究我是谁,我玩的时候就总觉得远处那楼房高处有扇窗子里有张放光的脸,死死地盯着我,那就是苗香,为了她,我玩得格外花哨,一会儿勾手投篮,一会儿跃起盖帽,有时还爽性双臂吊到篮球架的横挡上,像练单杠那样奋力引体向上,我觉得浑身肌肉都在像花朵一样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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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香也不是广东本地人,跟我一样,也不是外来民工,也属于易地工作。她来自甘肃一个县城,跟我不同之处是,她是跟哥哥弟弟结伴来的,哥哥弟弟都进了工厂,在流水线上干活,她一直做杂工,换过很多活路,最后才找到这份护理工,虽然二十四小时都得随时伺候病人,但工资是每天六十元,比哥哥弟弟挣的还多,也不用另外租房子住,随着病人订饭吃,自己不用花什么钱。有的病人要接屎接尿,频繁地给翻身、擦身,有的病人像我见到的那位老太太,能自己去卫生间方便,只要注意扶着就行,所以这活路也不能说是非常地艰苦。我后来抽空去医院,都是趁病人睡觉,又没有医生护士查房,亲友什么的也没来探视,就把苗香叫到病房外大回廊上,站着小声说些话。现在也不记得究竟都说过些什么话,只记得她眼睛仰望着我,闪闪的,嘴角朝上弯,分明是喜欢我,而每当我不得不离开时,她眼睛就晴转阴,嘴角有点朝下撇,分明是舍不得我。

那个老太太出院后,苗香又伺候了另一位半老太太,但这位半老太太是癌症后期,完全丧失了自理能力,也不向餐馆订菜,加上她的亲属频繁地来病房探视,我就很难再见到苗香了。

这时候发生了一件极不愉快的事情,就是我发现我的身份证丢了。老板是个很认真的人,他说我应该回安徽补一个身份证。确实应该回安徽去补。我给王建东挂了一个长途电话,他说那你就快回来吧。回安徽以前我想无论如何要跟苗香见一面,我就硬闯到医院去了,结果发现那个病房里换了个病老头,还有个呆头呆脑的男护理。说是那个得癌的女病人死了。女病人的护理,姓苗的姑娘呢?人家说不晓得。我就去住院处查,那里有所有护理工的名单,上面有苗香的名字,但注明她回家待命去了,就是这期间没有女病人需要她护理了。我就马上给她打电话,接电话的人说的广东话,大意是这人现在不住这儿了,搬哪儿去了不知道。放下电话,我就觉得身体成了个掏空的腔子,这样一个空腔子,还要身份证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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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我还是回到了安徽,回到了那个给我带来城市户口也带来伤心回忆的地方。下了火车我就去王建东家。他不在家,他媳妇说他临时被派到连云港押货去了。一年过去,我发现他家重新装修过,比结婚时候更漂亮了。那间原来堆东西、给我住的小厢房,跟大厢房打通了,布置成了育儿间。当然最大的变化是王建东有孩子了,她媳妇把我让进屋没说上几句话,就抱着胖儿子喂奶。本是熟人,风俗上女人喂奶也不避旁人,那媳妇在我对面沙发上坐着,露出一只鼓鼓的白奶子喂那孩子,我见了心里酥痒,有伸手去摸那奶子的冲动,当然我并没有真的干那样的事,那是绝对不能干的,我只是在想象里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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