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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将计就计

小院里又燃起了篝火,大家烤着肉,说着这一趟山里山外的事情。

王宝一直坐卧不宁,神色举止反常,山神爷问道“宝,出啥事了?一会魂不守舍,一会垂头耷拉脑的。”山神爷一问,大伙都把目光看向王宝。王宝愁眉紧锁,小脸泛红,还欲言又止。临淮拍了王宝一下,说道“好事,你愁个啥。不就相个亲吗,咋,谁还能把你吃了?”

原来淮北的矿主们,都想搭上王有金家坐靠山。很多家来提亲,王有金家就王宝一个葫芦头了,自然都盯上了王宝,下午临淮见到王宝,就对他说了这事。王宝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喜欢上汤峥嵘,不敢说,怕说了吓走汤峥嵘。这下更怕汤峥嵘误会自己,那个愁呀。憋了半天,说道“爱谁相亲谁相亲,俺不去,打死也不去。”王有金见王宝使性子,举起烟袋锅子就要打王宝。

王天忙护着王宝,说道“大伯,咱家宝,长得咋样?”王有金气恼的,说道“熊样”王天笑笑,在王有金耳边说道“俺爹对俺说,王宝最随您了。”王有金翻着眼看看王天,又忍不住笑道“小伙子精精神神的,咋不想娶媳妇?这就是欠收拾。”

王天笑道“大伯,您老也觉着有问题吧?”王有金一时闹不明白了,反问道“啥问题?”王天装神弄鬼的撇撇嘴,表现的很难以启齿,然后又摇摇头。王有金直钩的盯着王天,问道“说呀,你弟他咋了?”

王天凑近王有金,问道“现在叫淮北哥去相亲,会怎么样?”王有金一拍大腿,说道“俺不打死他,玉珍也饶不了他。”王天抿着嘴点点头。王有金愣了会,说道“天,你是说宝有人了?”王天惊讶的看着王有金,说道“大伯您咋知道,是谁呀?”

王有金那个气呀,说道“不懒你爹说你神三鬼四,就是没个正形。现在倒好,还跟了个老不着调的,看回头你爹咋收拾你。”

山神爷不答应了,说道“俺招谁惹谁了,娃们爱和谁好,就和谁好,要让你换个老伴,你答应吗?”王有金基本上是知道怎么回事了,说道“有本事就自己带回一个,拖久了还得俺给你找。”

王宝见王有金不逼他去相亲了,立马眉开眼笑恢复了往日的闹腾。

病房里,纪良方子借故支走王龙他们。然后给加藤樱子安排任务,一;把夜行衣赶紧处理掉,不要让王龙看到。二;电告川岛将军这里的情况。三;通告镇江,河野组回不来了。

加藤樱子走后,纪良方子躺在病床,心有余悸的回忆着昨晚的事情;没有爆炸,黑山老妖应该是爆破专家,怎么没用雷。在刚进入车厢时,狭小的空间里用雷,其杀伤力,足可以造成灭顶之灾。为什么他没用那?还能就是因为空间狭小怕波及自己吗?不,他能用一个坑的爆炸把一个人送上天,足见其运用之深。应该是故意而为,又是为什么那?是想看着敌人在恐惧中死去吗?黑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能造成黑暗的方法很多,烟雾弹就可以,隐约的闻到气味,太杂。纪良方子看着手上的烫伤,回想这,是什么时候烫伤的,眼睛为什么会突然看不清。因为脑震荡,头开始痛了。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蔡五奇和蔡少杰拿着花和水果走了进来,蔡五奇客气的说道,“抱歉抱歉,听说方子小姐昨晚遇到歹人,都是蔡某督管不力,罪过罪过。”说着把花和水果放到床头。蔡少杰看着纪良方子,心疼的说道“是哪里的歹人,那么不知道怜香惜玉,把一个大美人伤成这样,日后一定剿了他们。”

纪良方子虽是头痛难忍,但还是要应付,勉强微笑着,说道“真是失礼了,方子的病还惊动二位大驾,真的感谢了。”蔡少杰忙说道“哪里话,咱们是朋友,也是利益共同体,今天来,一是看望,二是交接。”说着把支票交给纪良方子。可能是本性的贪婪,纪良方子见到支票,感觉疼痛好多了,笑得也自然了许多。说道“给二位添麻烦了,我会马上办理好的。”

正在三人说话时,易天宝和易少东走了进来。

“呦,蔡局长先到了。”易天宝一边和蔡五奇握手,一边向纪良方子和蔡少杰点头示意。蔡五奇解释道“在蚌埠镇发生这样的事,给咱蚌埠镇抹黑了,也辜负易镇长对属下的信任,俺一定尽快破案。”易少东接道“咱蚌埠是首善之区,这么多年蔡局长在治安治理上,是有目共睹的。虽不说路不拾遗吧,也是太平安康。”

蔡五奇听道易少东如此评价自己,高兴万分,笑容爬满整张脸。易少东话锋一转,“近来是有些闹腾,听说曹山来了一伙流匪,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不知蔡局长知道吗?”

一句话撂给蔡五奇,说不知道,不行,自己是警察局长。说知道,也不行,知道不管也说不过去。于是回了句“有所耳闻,已经让人查了。对,姜勇,你们不是认识吗,他还弄脏你的衣服。”说着冲易少东笑笑。

易少东忙拿手帕掸掸衣服,说道“怎么是那个酒鬼,他能干成什么事。谁不知道咱蚌埠镇警队中,镇东队最有能力,不是蔡局长不舍得用吧?再说曹山也正该镇东管辖。”蔡少杰接道“敢伤方子小姐,不管是哪个山头,都该把他剿了。让姜勇打头阵,徐伟压阵,两个队一起上。”

纪良方子连忙说道“不用,不用,现在还不清楚歹人是谁,不好大动干戈,还是先调查吧。”易少东心里清楚,扬着手帕说道“看看方子小姐,多美丽善良,这些歹人也下得了手,蔡局长你们也忍心不管?”蔡五奇被话逼着,见儿子也是这个意思,向易天宝敬了个礼,说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纪良方子急了,想去阻止。刚要说话,易少东忙走上前挡在面前,装模作样的看看纪良方子头上的纱布,拿起纪良方子的手,心疼的说道“受苦了方子小姐,还痛吗?想吃点什么,我让管家送来。医院安排最好的医生了吗?有什么要求就说话。你一个姑娘家,大老远来我们这里,我们就有义务照顾好你。”

说着,倒了杯水给纪良方子。到纪良方子再要说话时,蔡五奇和蔡少杰已经走出了门。王龙从外面买回雪园的馄饨,这是纪良方子说想吃的。正赶上易少东在给纪良方子削苹果,易天宝在跟院长了解病情。

易少东看到王龙来了,识趣的站起身,把苹果递给王龙,说道“正主回来了,就你来削吧,一个苹果不同人削出来味道都不一样。”王龙忙放下食盒,在与易少东错身,挡住纪良方子视线时,易少东在王龙兜里塞了张纸条。王龙转过身笑着,说道“易兄说笑了,还与镇长大人专程看望,我和方子十分感激。”

易少东抖着手帕,说道“感激就不用了,照顾好方子小姐,看住别再乱跑了,咱蚌埠镇虽说不大,三山一水,哪还没几个不省心的,剿了就好了。”

王龙琢磨着易少东的话;看住,人都在这躺着了,还要看住,是不让传话出去。三山一水,码头和燕山是他自己的地盘。黑虎山和曹山是纪良方子的地盘。剿了,这是要动手呀。会剿哪?黑虎山不大可能,山高林密范围太大,别说是蚌埠镇,就是整个安徽的黑狗子都调来,也围不住,剿不了。那就只有曹山了,他靠近铁路对易家威胁最大,山头也不大。

王龙说道“易少费心了,照顾好方子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易少东撇撇嘴,说道“还方子,连小姐都省略了,是该义不容辞了。”

说完,拉着易天宝说道“照顾的人也来了,咱们也该回避了。”王龙忙把易家父子送出门。随手拿出纸条看了一眼;神秘人物来沪,日倭监控,已灭。返途各站严防,勿使被动,切切。下面一行易少东写的字,昨晚共毙十八日倭,无我同类,甚喜。弟,天,二山神。王龙皱了皱眉头,把字条放入嘴里吞下。

病房里,纪良方子神色焦急,见王龙回来,说道“我想回车行了。”王龙走到近前,摸了摸纪良方子的额头,隔着纱布,又摸摸脸颊。说道“烧,温烧,咋还说胡话了。这时哪能回去,医生说了,脑震荡,头晕,恶心,呕吐,发冷。骨折,不能动,不能错位,不能下地,不能用力。伤口,不能沾水,不能崩裂,不能----”

纪良方子就是被风卷云一阵话,气吐了血。刚才易少东又用一阵话堵了她,现在王龙又不停在说,纪良方子崩溃了,头一歪昏了过去。王龙本想昏了更好,这样就不会传话了。又怕很快醒来,于是,找来医生打了安定,看着病床上的纪良方子,王龙放心了,床边一坐,想着;王天怎么就成了二山神,这样看来,淮北也就没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

蔡五奇在办公室叫来姜勇和徐伟,说道“今天别的不扯,马上,不,立刻集中你们两个中队,去曹山剿匪。”姜勇一愣,说道“局座,剿匪是驻军的活,俺们是警察,只负责地方治安。再说俺是西区的,咋跑东头剿匪。”蔡五奇把眼一瞪,说道“整个安徽还有驻军吗?上头要剿匪你敢不去?要么你去剿黑虎山行不?”

姜勇一听去打个更难的,连忙摇着头,说道“别了,俺还是跟着徐队吧。”蔡五奇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你先锋,让徐伟给你压阵。有徐伟在你怕什么,只管往前冲。”

徐伟听说可以剿匪,自然是巴不得,对蔡五奇也有了好模样,说道“镇东中队,一定身先士卒,攻克曹山。”蔡五奇把脸一绷,说道“怎么那么没有大将风度,不是叫你压阵吗,身什么先,士什么卒。看姜勇的,不行了你再上,听明白没有。”

姜勇的肺都快被气炸了,这也太明显了。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刮地皮自己是很卖力的呀,眼下还给你看着煤场,卸了磨才杀驴,现在自己还干这活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搅了寿宴。一个踌躇满志,一个失魂落魄,一前一后离开局长室。

姜勇回到队里把事情一说,他手下的黑狗子,除了吓唬老百姓行。一听说剿匪全生病了。有发烧的,感冒的,闹肚子的,犯鸡眼的,落枕的,还有一个说身上不方便的。姜勇原本就一肚子气,见人人推托正要发火,转念一想也好,我带着一群半死不活的病警,就是走到天亮也有情可原。

于是说道“去一定是要去的,有病也要去,咱们是党国的人嘛,带病工作更显珍贵,至于什么时候赶到,俺想是没人计较的。”黑狗子们听说可以装病拖延,便一个比着一个演起戏来,一瘸一拐的,歪脖斜眼的,连扶带掺的,唉声叹气的,不到二百人的队伍,走出几千人的长度。后面的还没走道,前面的就嚷嚷累了。

徐伟一回到队里,二话不说站在警局门口哨子一吹,除轮休的都到了。徐伟看着队员,说道“五分钟检查装备,十分钟后出发剿匪,不准请假,不准外出,不准打听目标。”十分钟后整员待发。

徐伟知道姜勇就是来,也不会顺溜。打发一个去迎,自己带着队伍出发了。封了所有下山的路,就等姜勇的队伍到了,左等不来,右等不到。去迎的人回来报告“镇西警队全员生病,走两步歇三回,按照现在速度,最早明天能到。”

徐伟笑了,说道“去,告诉姜勇,匪巢已被剿灭,发现大量财物,问问他该怎么办?”报信的乐呵的去了。徐伟本想立马攻击,又怕真的剿了回头说不清楚,于是吩咐手下严密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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