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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偷吻之贼

“呃,请娘子恕罪,为夫是一时失手,因素日使惯了莽夫之力一时难以控制……”

秦沐斐立即上前凑近,赔着笑脸道歉,嗓音轻柔温润,“娘子别生气了,所幸只红了一块尚未青肿出血,娘子是个大夫应该有伤药吧,快取出来让为夫替你上药。”

“你到底是干哪行的啊?长得一副书生样干的却是莽夫的事儿,不但让自己弄得断骨伤筋还把官兵引到跟前,现在是不是连我这个救命大夫都想谋杀!”杜凌心中有气却不敢肆意宣泄,咬牙切齿地压低嗓音抱怨。

她这半年的生活原本一直平静淡然,但自这个男人因偷窥掉入她的浴桶后就如同坐上了过山车,时时提着心吊着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理的压力再加上此时肉体的疼痛,她还能不抓狂吗?

“月娘――”

“说了多少次了,别再这么叫我!我从小到大压根没有过这个闺名!”

“娘子,你――”

“我也不是你娘子!我说你就不能不把我跟‘娘’字扯上关系?我还没这么老!”

秦沐斐两次开口皆被杜凌以压抑的愤怒打断,只是,她这率真耿直的性子却没让他生出丁点儿反感,反而令嘴角忍不住上翘。

为何从前的三年不曾发现她如此可爱?

“你虽是改名换姓在鸿雁楼谋生,但总有人会知道你便是秦家大少休出门的妻子,所以光明正大带你离开理应更加安全。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和人,一个时辰之后我会来接你回家。”话音落后,秦沐斐趁其不备地在杜凌的唇瓣上轻点而过偷了个香,然后则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收拾好东西?和人?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回家?!何况,他不是说了外围官兵没撤吗?怎么又在此时离开?

杜凌后知后觉地从那段话里回过神来,唇上虽未留一丝温度,但这不代表刚才那柔软的触感也不曾存在过。

这个自大自恋的贼,居然连吻都偷!

杜凌自知是个性子稍显薄凉的人。

在另一个世界,她成长于单亲家庭,为了让父亲能够以她为傲,从小独立自主、学习刻苦,以优异的成绩和成熟稳重宽慰父亲的辛酸。因为眼里只有父亲和学习,所以疏于友情爱情的经营,故而有了薄凉淡漠的性子。

而秋月娘是个自幼温顺乖巧,善良随和的小家碧玉,后期的家道中落令她忧心遭秦家退婚,所以嫁进门三年内一直严于律己,力求做到温婉大度、礼孝得体。许是她心理素质委实不高,才会在以三年无所出被休时投河自尽。

杜凌来到这个世界时,这些记忆像是一场回放的电影在她脑中闪现,她虽“看”过秋月娘这短暂的一生,但真的无法投入其中,哪怕现在用的是人家的身体和身份。

因此,杜凌对秦家和秦沐斐既没怨恨,也没感情。

“我是不会去秦家的。”杜凌忽地开口打破沉默,态度异常坚定。

秦沐斐正在探视马车外的动静,一身戒备并未放下。

虽让父亲通过关系求到官家文牒,在被官兵围守的鸿雁楼将妻子接回,但整个汴京在封锁严查,他这么大摇大摆地和鸿雁楼扯上关系确实算为下策。

此时听闻杜凌的表述,心中不禁生了一丝怅然,若不是为她,他怎会将秦家拖入浑水?可惜这女子并不领情。

“自出了鸿雁楼你便不曾出过声,如今才一开口就拒绝回家,娘子,你不觉得这会令为夫寒心吗?”秦沐斐勾了一侧的唇角,似笑非笑地盯着身旁的女子,眼里流露的东西甚是诡异。

至少杜凌看不懂。

“我记性再不好也记得我是被你休出门的,如今这样接回去又算怎么回事?秦沐斐,你怎么不干脆叫秦土匪?我说了要离开鸿雁楼吗?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再则,虽说鸿雁楼是个欢场,我却喜欢那里的简单生活,比起战战兢兢地留在秦家当儿媳妇,要痛快自由多了。”杜凌知道秦家二老不是难缠无礼的公婆,但秋月娘之前确实活得太过憋屈,时时看人脸色,刻刻听人语气。

虽然都是她自找的,深怕秦家因她娘家的没落否决她。

“此事一出,鸿雁楼再也不可能是你的安生之地,何况,鸿雁楼是否能够再恢复营业都是个问题。还有,休你之事我已一而再地解释,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不可怪到爹娘头上,他们自来对你不薄。月娘――”

“都说了别叫月娘!”杜凌烦躁地打断,委实不喜欢古代女子的闺名都有个“娘”字。

不薄?但是也绝对不厚吧!要不然怎会在明知三年无所出是因为他们儿子不肯入洞房一步的情况下漠视儿子休妻?

秦沐斐暗自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妥协:“你若想更名也不是不可,但‘凌’字不适合你,给我一个顺口的闺名。”

杜凌很想反驳,她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怎么就不合适?再不合适也是她亲爹取的,跟他一个古代人有半毛钱的关系吗?都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她倒是觉得遇上秀才的兵才值得同情,可不就如她这般?

“我没小名,不过因为排行第五得了个‘小五’的代号。”你看,懒得跟一个秀才说理,她只能暂时妥协了,毕竟这厮半年来第一次愿意放弃叫她“娘”。

“小五?”

秦沐斐拧了拧眉,最终因为不曾听人叫过觉得可以独占这个闺名也点头许可了,“那么小五,现在你可以安心休息片刻了,我们此行是去我平日温书静读的别院。”

据他所知,岳父大人只月娘一个独女,何来的排行第五?这里头的玄机似乎越来越繁琐了。

杜凌被扶下马车时委实愣了一下。

她虽未曾去过秦家主宅,但好歹有秋月娘的记忆,虽不是特级奢华,但眼前的别院未免太落魄了些。

还不如秋老爹留下的一处祖屋。

“少奶奶,先进去吧。”

秦大与秦沐斐对过视线,上前扶着杜凌跨过门槛才转身招来两个跟随的丫头,“绿意、冬儿,因省试临近,少爷在别院温习不宜喧闹,所以院中并无安排多少下人。你们即是少爷买的,自然该尽心伺候好少爷少奶奶,这几日院里的活就辛苦你们二人了,虽说粗重了些,但好歹强过在鸿雁楼迎来送往。”

“是,秦总管,我们会好好学的。”

绿意与冬儿对视一眼,怯弱地低头称是。

她们在鸿雁楼只做服侍小姐的轻活,毕竟将来也是要卖处接客的,自然养得细皮嫩肉、娇贵柔嫩,此时听说要干粗重未免有些担忧力不能及。可秦大说的是,再苦再累也好过在那样的地方任人糟蹋贱卖。

见秦大赶着马车离开大门,杜凌心中的疑惑更重了。秦沐斐已先一步消失在花厅,秦大也一副急着去办事的模样,只留她们主仆三人站立在这凄凉落魄的小院中。

“把门锁好,先把行李弄进屋吧。”

杜凌撇了撇嘴有点不是滋味,扫过两旁早已枯死的盆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跟着那厮到这破院来了。

若不是天色已晚,她肯定带着丫鬟回秋家祖屋。

“小姐,我和冬儿没干过粗活,若是我们服侍得不周到您可得帮我们跟……跟少爷说说情,我们会好好学的,可别再把我们送回鸿雁楼去!”绿意、东儿锁好门闩便靠近杜凌,一人拽了她一只手臂,满面忧色。

杜凌见状,倒是笑出了声。

“得了,你们才多大?不会让你们成天干什么挑水砍柴的活儿,秦大不过是长得严肃了些,别被他吓着了,他为人还是不错的。”这院子虽然破旧了些,但秦沐斐是秦家最得宠的儿子,他们家二老哪舍得他在这儿受苦?

下人应该不会真的没安排吧?

“那我们是叫小姐还是叫少奶奶?还有这院子……还不如小姐在鸿雁楼的医务处呢!”东儿拧着柳眉歪着小脑袋,“少爷他……哪来的钱买我们呀?”

到底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心直口快藏不住什么话,何况这半年里都跟杜凌混熟了,一见“外人”不在立刻松了绷紧的神经。

杜凌回头扫了一眼花厅,秦沐斐已褪去外衣对她招手,她勾了勾唇角浮现一丝笑意,“当然是叫小姐,至于你们家少爷……他穷得只剩下钱。”

就算没钱,那家伙估计也是会干什么夜间出没的勾当!

“放心,少爷我就算穷得身无分文,你们小姐也能靠医病赚钱养活咱们。”秦沐斐戏谑地说道,不等杜凌靠近就主动上前搂她在怀,“把你脸上的嫌弃样收收,现在失望是否太早?外院就奢华不是会遭贼惦记吗?小五,里面可是别有洞天哦。”

“男女授受不亲,秦公子你不觉得说话靠太近了吗?”杜凌试图挣脱拥抱却发现腰上的手臂纹丝不动。

杜凌先前还觉得秦沐斐的行为举止还算得体,半年里虽缠过她多次却不曾言语挑逗、趁机揩油,可今日不仅大胆偷吻竟还在他人面前吃她豆腐!

这厮怎么突然变了副性子?

“但我们是相濡以沫、交颈并头的夫妻。”

秦沐斐突然笑得邪魅,全然不理会杜凌的反抗,只侧头嘱咐愣在原地的两个丫头,“初来乍到是允许发愣的,不过我已安排你们二人从明日起跟着李妈学习怎么伺候主子,今晚就去好好休息别再跟着了。”

甩掉这两条小尾巴便是他带杜凌进入别院要做的第一件事。

所谓的别有洞天,确实名副其实。

杜凌没有料到这个简陋的花厅暗藏玄机,那扇看上去破旧不堪的屏风后有一处暗门,穿过去之后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精致小院。

虽不比秦宅奢华,但却幽静娴雅,适合书生在此温书静读。

“这里是藏了你们秦家什么家传宝贝吗?用得着故弄玄虚藏在破院后方吗?瞧那些围墙,虽说不矮,但也只能防君子不防小人。”杜凌被眼前的精致吸引,假山莲池,亭台水榭,错落在树群花丛中的羊肠小径,无一不是出自妙人手笔,她不禁萌生了一个念头。

假以时日,若她赚得足够多的银两,定要打造一处独属于她的小天地。到时候,什么机关阵列,什么八卦乾坤,要多神秘就有多神秘,要多给力就有给力,即使飞檐走壁的毛贼来了,也让他们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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