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和中秋将至,甄乙乙提前请好了假,也订好了第二天回家的机票,谁也没告诉,包括伊零零、苟岣岣和邹行,只是轻描淡写地打了个电话跟贾依依说,我想家了,明天我就要回家了。
贾依依知道,甄乙乙心里对伊零零和苟岣岣之间的关系有所怀疑,不过又不好当面取证,只有借着国庆中秋放假回家去疗伤。贾依依不知道,甄乙乙心里还有其他的想法,那就是回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工作机会,在柳工作的这几个月,她着实是想了好多回家了,有时甚至想,买张机票飞回家躲在爸爸妈妈的怀里算了。不过,LZ,是一个很不错的城市,大的什么政府出台的政策好、工业背景适合年轻人大展拳脚之类的就不说了,山美水美人更美甄乙乙也不想说了,她最想说的是,在LZ,有她舍不得的朋友,除了苟岣岣,伊零零、贾依依外,最重要的是,对于邹行的千里来寻她,她很感动,这辈子,她可不能再让邹行为了她而东奔西跑了,虽然她给不了邹行所要的爱,但起码,她能给他的是,一生一世的友情。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已经做好在LZ这座美丽的城市长久地呆下去的甄乙乙,此时此刻,是那么地想家,那么地想在生长的地方找个合适的工作,继续她未完的人生。
“乙乙啊,今晚出来逛街吧!”贾依依想了想,觉得自己身为甄乙乙和伊零零的闺友,应该帮忙调解两人之间的关系,制造机会让伊零零和甄乙乙见面,然后哄伊零零说出真话,给甄乙乙一个明确的答案,不然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回家去,心里肯定不好受,憋得慌!
不过贾依依不知道,她跟邹行之间的暧昧情感,伊零零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伊零零对她,可是又恨又气,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放下了没事了,可她心中的伤,一时半会儿是愈合不了的。所以贾依依约她逛街,她肯定是找借口拒绝的,
“不行啊,依依,今晚我有个会,我们文学社要开会呢。”伊零零想都没想就信口捏来个借口婉言拒绝。
“这样啊,那你开完会我们去找个咖啡店坐坐吧,我等你,我有的是时间!”贾依依不明就里,今晚还非要跟伊零零见面了不可,因为她已经约好了甄乙乙。
“可是我不知道我们开到几点,我看还是改天吧,今晚真不好意思啊!”伊零零还是拒绝,尽管那天她只看到贾依依跟邹行暧昧挽手亲密交谈的情景,还真没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景象,但她还是坚信自己的感觉,邹行跟贾依依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情感秘密,这个情感秘密是伊零零的致命伤,伊零零默默地爱着邹行那么多年,连他一点点爱都没得到,而贾依依一个已婚女人这么轻易就得到了,伊零零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妒忌的。
“可是还真的非今晚不可了呢!”贾依依急了,脱口而出,“乙乙明天就飞回家了,你得跟她解释清楚你跟苟岣岣之间的关系,不然她带着这么个疑问回家过节,心里会不畅快的!”
“依依,你在说什么啊?我跟苟岣岣什么什么关系啊?”伊零零有些听不明白贾依依说什么。
“你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假不知道啊?你跟苟岣岣是不是走到一块儿了?要是是的话,得给乙乙说说啊,不然她稀里糊涂的,难过啊!”既然话已经挑明了,贾依依就直言不讳了。
“谁说我跟苟岣岣在一起了?”伊零零对着话筒大声说道,“我们只是好朋友!”
“那你们那天怎么一块儿在公园里,然后叫你们来吃饭又不来,晚上还有什么活动,乙乙听了多难过啊,不把你们往那方面想才怪呢!”伊零零的话让贾依依松了口气,原来伊零零跟苟岣岣是炸胡,不是真的胡啊!
“我那天心情不好,你们一个二个都忙,我只有找苟老师了,不会这样也引起误会吧?”伊零零笑,笑得有些苦涩,甄乙乙居然误会她跟苟岣岣,而她又对邹行跟贾依依进行不良的猜测,她们这是怎么了?那么好的朋友,居然也会你猜我我猜你的,真是可笑!有什么不能摊开来说,大家互相理解和支持呢?
“误会已经造成,我今晚约了你和乙乙,就是想让你跟乙乙说说实情,解除大家心里的芥蒂。”
伊零零想了想,觉得有些话是时候当面问贾依依了,故对电话那一端的贾依依说道:“好吧,那我们今晚见!我也有些话想问你,希望你也能跟我说实情。”
“我?我有什么要跟你说的?”贾依依有些惊讶。
“到时再说吧!是姐妹的话,就别再瞒我们的。”说完,伊零零很干脆地挂了电话,所有的问题,等晚上一起揭牌吧。
贾依依在光阴步行街金鱼巷的一民宅咖啡店里订了个靠窗的四人雅座,很早她就到了那里,安安静静地喝着咖啡看着时尚杂志等着甄乙乙和伊零零的到来。
甄乙乙大概猜到了贾依依这个时候约她出来喝咖啡,葫芦里一定卖什么药,至于是什么药儿,甄乙乙猜得八九不离十,她本想不出现的,但是跟伊零零一场姐妹,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而在彼此心生芥蒂呢?伊零零跟苟岣岣,在她没出现之前,两人就很友好了,两人能走到一起,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一定是日积月累积下来的感情,甄乙乙应该祝福他们的,而非选择逃避,对他们避而不见,
伊零零带着惴惴不安的心向约定的咖啡店走去,她不担心甄乙乙对她跟苟岣岣的误会,这个只要她一会儿好好解释解释就好了,她主要担心的是怎么开口问贾依依跟邹行之间的事情,问一个已婚女人有没有情人,情人是不是某某某,这样的话,叫伊零零怎么开口啊?不过不开口问又怎么知道答案?不知道答案,心里就会更加地不安,伊零零还真是两难啊。
“乙乙!”正当伊零零站在咖啡店的门口琢磨着天平的两端自己是该往左边放筹码还是右边时,她看到了甄乙乙,急忙叫住了她。
“零零,你也来了,依依在里面等着我们,我们快进去吧。”说完,甄乙乙挽住伊零零的手,要和她一起进门,但是伊零零却没动脚步。
“怎么了,零零?”甄乙乙的心跳得很快,她能感觉得到伊零零似乎有话要跟她说。
“乙乙,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聊聊再上去找依依吧。”伊零零开口建议道,她需要等到甄乙乙的支持,不然面对贾依依的时候,她还真的可能开不了口问。
“零零,要是是关于你跟苟岣岣的事情,咱们就不用私聊了,当着依依的面聊也是可以的,依依不是外人,她是我们的好姐妹。”甄乙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听伊零零说跟苟岣岣之间的事情了,不过是贾依依也在的情况下。
“我跟苟老师一点私情也没有,当然,如果友情和师生情算的话,那就是有点儿。”伊零零着急地解释道,“我想先跟你聊的是有关依依和一个男人的事!”
“你跟苟岣岣确实没那种……”甄乙乙不敢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是真是假,故又问了一次,不过话还没说完,便被伊零零打断了:“真没有!我跟他要是有什么,用等到现在吗?我跟他,下下辈子都不会参合到一块儿!”
“哦!”甄乙乙点点头,心里不禁雀跃起来,不过很快那雀跃就变成了担忧,“零零,你刚才说要跟我说依依跟一个男人的事,谁啊?我认识吗?他们怎么了?”
伊零零没有立刻回答甄乙乙,而是把她拉进了隔壁一家蛋糕店,点了两瓶牛奶和两个芝士蛋糕,这才轻凑到甄乙乙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听着听着,甄乙乙的表情突然变凝重起来。
“这些都是你亲眼看到的?”甄乙乙问伊零零。
“是的!你知道的,我喜欢邹行,可是看到那样的情景,我心里难受,不知道找谁倾诉,后来找了苟老师,苟老师怕我想不开,所以那天下午一直陪着我,正因为这样,引起了你们的误会。”伊零零一边饮着牛奶一边答道。
“哎……邹行和贾依依,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该不会真的情难自抑了,然后……”甄乙乙长长地叹着气。
“一会儿我们一起问问吧。”伊零零建议道。
“如果他们之间是有真感情的话,该怎么办啊?如果不是,只是一时的寂寞难耐,那又该怎么办啊?多么希望是你想多了,看错了。”复杂的关系,复杂的事情,甄乙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帮这两个好朋友了呢。
“我也希望是我弄错了,可是苟老师说,他早就发现邹行跟贾依依两人对望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对劲儿,我后来反反复复回忆了一下我们大家在一起的情景,还真觉得他们有些怪怪的,对彼此,反正,这事儿应该就那样了,八九不离十了。”伊零零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八九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到哪里了?我已经在咖啡店里等你们了。”这时,甄乙乙和伊零零同时收到了贾依依的短信,甄乙乙和伊零零相互点点头,豁出去了,谁叫那两个家伙都是咱们的好朋友呢?不管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不管两人是真爱爱到什么程度或者假爱爱得寂寞什么的,大家都要帮帮他们,别让他们犯下一些不可挽回的错。
看到甄乙乙个伊零零一前一后地向她定的雅座走来,贾依依面露欣喜神色:“你们总算来了,还真是让我等久了呢。”
甄乙乙坐下,一边向迎上来的服务员点一杯卡布其诺一边对贾依依说道:“不好意思,刚才在楼下遇到伊零零,跟她聊了两句才上来。”
看两人的脸色,凝重得不能再凝重,但是回想起刚才她们两人一起走进雅座时互相帮忙拉门的情景,贾依依还真不知道两人刚才在门口是谈得拢还是谈不拢,故问道:“两人在门口就会晤了啊,那事情有没有说清楚啊?”
伊零零望着贾依依,很认真地说道:“我们没事,有事的,或许是你吧。”
“我?我有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贾依依笑,她还真是莫名其妙的耶,之前伊零零在电话里说要她说实情,现在见面了一开口就又说这样的话,贾依依还真是猜不透伊零零到底想说什么呢。
甄乙乙轻拍了一下伊零零的肩:“零零,我来问吧。”说完,她看着贾依依,一字一顿地问道:“依依,你跟邹行是不是在一起了?”
“没有!”贾依依很干脆地答道,毫不犹豫地。
“可是周六那天我看到你们手挽手……”伊零零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甄乙乙握住贾依依的手,很诚恳地说道:“依依,对我们,你不用再隐瞒了,我们都是你的好朋友,我们会帮你的。”
“我们真的没有在一起,真的!”贾依依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说道,“只是我们彼此都有感情,我不知道他有多爱我,我只知道,我很爱很爱他!”
“你们之间,真的有了感情?”伊零零满怀期待地望着贾依依,她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但是,事与愿违,贾依依重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邹行从来没说过一句爱我的话,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对我,或许真的动了情,当然,这情跟他对乙乙的爱来说可能微不足道或者只是万分之一,但我已经很开心了,起码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哪怕只是一点点。”说这句话的时候,贾依依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窗外。
“那你们之间,有没有做对不起你先生的事,有没有越雷池?”甄乙乙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伊零零也是,甄乙乙话一问出口,四只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贾依依。
贾依依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望着对面坐着的两大美女,一字一顿地说道:“周六那天下午,我很希望能跟邹行越雷池,但是他把推开了,还狠狠地骂了我一顿,那一刻我就知道,即使有一天,他完完全全地爱上了我,如果我还是有夫之妇的身份的话,他也不会碰我一下的,他是个正人君子,是个难得的好男人,爱他,我爱对了!”
伊零零听贾依依那么说,心底的紧张总算舒缓了一些,她总算没有看错邹行,邹行不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男人,还算是个理智的正值的男人,这让伊零零心里踏实多了,她可以跟贾依依说同样的一句话:爱他,爱对了!不过以后的以后,她是不会再爱邹行了,以前有甄乙乙,现在有贾依依,将来有谁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邹行心里永远也不可能有她,所以,她该学会忘记,学会放下,然后放宽心去等待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人。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甄乙乙接着问贾依依。
“邹行才到LZ不久,事业还没有一点基础,我想,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工作吧!我呢,就好好地做我的服装店吧,女人只有有了自己的事业,才有权选择自己所想过的生活和所爱的人,所有的一切,就先定格在这里,以后的以后,咱再谈感情吧!”贾依依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等她的服装店上了轨道,等她有能力照顾自己时,或许她会选择离婚,选择开始一种新的生活,如果邹行爱她的话,她会嫁给他,但前提是,邹行不嫌弃她。
爱这东西还真让人捉摸不透,邹行明明知道甄乙乙不爱自己,那么多年还如此尽心尽意地爱着甄乙乙,现在明明知道贾依依有丈夫,还要动真情,贾依依也是,明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单身的人,还要爱上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哎……甄乙乙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们现在要好好地把握相处的尺度,不要做出什么对别人不住的事情来就好。”
“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我想,我们现在应该祝乙乙明天一路顺风,早点回家跟爸爸妈妈共聚天伦吧!”伊零零举起灰色的咖啡杯,要用咖啡味乙乙践行。
贾依依一边帮伊零零把咖啡杯从高处端下平放在桌子上,一边望着门口说道:“这杯咖啡咱们现在还不能干,得等等。”
“等什么?”伊零零和甄乙乙异口同声地问道。
“等两个人。”贾依依笑。
“哦……”伊零零会意地拉长了声音。
“我只不过回家几天而已,用得着叫他们也来给我送行吗?”甄乙乙嘴巴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想见苟岣岣的,知道了他跟伊零零没那关系,她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不过,我想,可能要让乙乙失望了。”贾依依看了一下手机刚接到的短信,一脸无奈地说道。
“怎么了?”伊零零替甄乙乙着急。
“邹行发来短信说,他跟苟岣岣正和几个哥们在外面把酒言欢,不能过来跟我们喝咖啡了。”贾依依复述了一遍短信内容给甄乙乙和伊零零听。甄乙乙听完,心慢慢地下沉下沉。
“不是吧?乙乙明天就要走了,他们今晚还去喝酒啊?”伊零零生气。
“乙乙回家的事,只告诉了我,我只告诉了你,没告诉那两个男同志。”贾依依望着甄乙乙回答伊零零的话。
“那你现在打电话过去说,让他们立马过来,这两个家伙,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他们!”伊零零注意到了甄乙乙失望的神情,故催促贾依依道。
这时,甄乙乙深吸了口气,耸耸肩,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不用打了,由着他们玩吧,我这次回家想低调一点,那么多人知道了多麻烦啊,送来送去的。”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8号还是延迟几天?”既然甄乙乙都这么说了,贾依依就没打电话给邹行了,而是关心起乙乙的回程来。
“看看情况吧!”甄乙乙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贾依依这个问题,之前她在心里计划着回家找找工作机会,可是知道了伊零零跟苟岣岣没有私情了之后,刹那之间又改变了主意,但是现在,苟岣岣让她失望了,她的心又开始冷却了,不知道是不是主意又得改了。
“那我们等你早日归来哦!”伊零零再次举起了咖啡杯,这一次,贾依依没有“阻止”,而是第一个响应,也举起了咖啡杯,甄乙乙侧脸望了一眼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可是没有一个是她想见到的,故也举起了咖啡杯,三个正当青春年华的小女子举杯共饮,友情再一次得到了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