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烨,你喝酒了?”她太熟悉这个味道,或者说,她这具身子太熟悉这个味道,在妖满楼,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奢靡的酒香。
“本侯方才看到夜天祁,他对你做了什么?”北辰烨的眼睛有些发红,整个人都像是浸染了寒气。
她习惯了他的温柔他的笑容,这样冷漠的样子,让她心底陡升凉意。
见她不说话,他似有些不耐,抓起她的手走进内室,毫不怜惜地将人甩到床上。
“北辰烨,你到底怎么了?”手腕处红肿的地方传来阵阵不适,轻轻触碰就会刺痛难当。
“告诉本侯,他在侯府做什么?他为什么抱着你,他碰了你哪里?”他低吼,黑眸里闪烁着凌厉的杀气,愤怒在里面显而易见。
“北辰烨,你在说什么?我不知他为何要抱我,也不知他因何来侯府,他只说要我明晚进宫赴宴,还说小碗是石女……”听到这话的他手下紧了几分,她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你知道石女是什么吗?”
“石女。”北辰烨唇边露出一抹从来不该出现在他完美容颜上的邪佞,勾起她的下巴,道,“本侯很快就让你知道,石女是什么。”
衣裳被他粗鲁的扯开,洛青岚不悦的按住他的手,“北辰烨,你做什么?”
“做什么?本侯要告诉你,什么是石女。”他邪邪一笑,欺身上前压住她柔软的身子,反手握住她受伤的皓腕,薄唇暧昧的擦过她的脖子,“本侯接下来要对你做的事,就是石女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洛青岚还不及去想他话中的意图,就被他过于炽热的唇瓣堵了嘴,想说什么也都被他吞噬。
他口中有她方才闻到的清香,淡淡的,让人生出痴迷来。
“北辰……烨……”他的唇绕着她柔美纤长的脖子下落,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着。
她有些不知所措,想起了在鬼庄千尸洞里,他便是这般待她,吻她的唇她的眼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却不曾想今夜的粗鲁。
唇齿间弥漫开来的清香,渐渐火热的身子,都迷离了她的意志,她不知道他要对她做些什么,是石女无法体会的事,未知的迷茫在体内愈见浓烈,最后,变成了她不熟悉的莫名渴望,渴望他的吻他的触碰。
直到两人裸裎相见,直到青纱帐子落下,直到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她惊叫失声,洛青岚也没明白什么叫石女,难道,石女是不怕痛吗?
她没时间去思考,剧烈的疼痛消磨了她最后的理智,她流着泪,指甲陷进了他结实的背,绘出一道一道鲜红的血印子。
“岚儿,你是我的……”他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王狮,占有,都只是在宣誓着自己的主权,他要将他的所有气息,涂满身下女人的身心。
方才和北辰烨一道进宫的阿四守在满宸阁门口,听着房内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年轻的面庞染上血一般的颜色。
他发誓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儿,真的。
或许主子会感激他,也有可能会杀了他,阿四打了个寒战。
他想,他是该娶个媳妇的,万一主子明日要他命,他也不至于抱憾而终啊。
于是他决定,明日主子要是要赏赐他,他就求个美人做娘子。
胡思乱想过后,阿四看着手中的解药包,无奈的摇摇头,他辛苦求来的,主子也用不着了。
今日进宫说是急召,醇容公主死了,可汗皇让爷进宫却不是追查凶手,而是一件与公主的死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确实也跟公主有关,不过不是醇容公主,而是夜国的小公主夜阑。
是的,大晚上的加急传召,就是让爷去陪夜阑公主用完膳。
爷是何其冷傲的主子,怎么可能真的坐下来看什么夜国歌舞,不顾汗皇和皇子殿下,拂袖欲走,却不料那个夜国小公主出奇的大胆,不但拦了爷的去路,还搔首弄姿勾引侯爷。
他家主子岂是会被人轻易蛊惑的,再说那个什么夜阑公主哪能与他们风华绝代的夫人相比?
可谁知那个小公主偏偏扬言说看上侯爷了,耍耍嘴皮子也就算了,竟然还还胆大妄为,给主子下了夜国的阴邪媚药。
主子运功强行回了侯府,他奉命找笙道长那解药,谁知笙道长已经离京,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浮沉殿,回来的时候,主子已经快他一步找到解药了。
可悲的是,他并不知道里面声音媚到骨子里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夫人。
如若是就万事大吉,如若不是他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翌日清晨,洛青岚破天荒的起得极早,北辰烨睁开眼,就看到她抱着被子离他好远,眼神中满满的是惊惧和戒备。
“岚儿……”北辰烨怜惜的看着她,痛恨自己有一点,但心里也不乏欣喜,他的女孩,终于彻底属于他了。
“北辰烨,不准说话。”她紧了紧手中的锦被,往后缩了缩。
“好,我不说话。”他苦笑着点头,刚起身就见她纤弱的肩头颤抖了一下,看来,他吓倒他的猫儿了。
“北辰烨,不准过来。”她皱了皱鼻子,指着他的时候,露出了手臂上暧昧的斑斑红印,还有手腕上触目惊心的青紫色勒痕。
他蹙眉捉住她的手,也顾不得她细微的反抗,心疼的轻吻了下被他弄伤的手腕,起身取了瓷瓶过来。
“岚儿,这是玉肤膏,用不了多久,你的手腕就会完好如初了。”一面细致轻柔的为她涂上药膏,一面柔情似水的对她淡笑。
洛青岚一直定定的看着他,对他所说的话不置一词。
“岚儿,昨夜是我粗暴了……”
“北辰烨,是你吗?”她打断他的话,问道,“昨夜,你中毒了,是不是?现在的你,才是我的北辰烨,对不对?”
“岚儿说是,那就是吧。”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他心中不忍,有些事,看来还得要慢慢解释给他的姑娘听。
听完他的话,她果然安心了不少,她就知道,北辰烨怎么会伤害她呢?
“你中了什么毒?”她问,生怕他余毒未清再兽性大发似的。
北辰烨笑了笑,安慰道:“岚儿放心,本侯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不过,昨夜本侯对你做的事,是夫妻之礼,是所有成婚的男女,都会经历的,你明白吗?”
“可我们还没成婚,而且,成婚这么痛,那我便不要嫁给你了。”洛青岚摇头的时候,身子还轻颤着,她是真的害怕。
“岚儿净胡说,行了夫妻之礼,可就由不得你说不嫁了。”
“为什么?”
“因为对女子而言,只能与一个男子做这种事,就是她的夫君。”他剑眉微挑,笑得狡黠如狐,“所以说,岚儿以后都要为本侯守身如玉,不得再与第二人有肌肤之亲。”
洛青岚听后若有所思,他所言便是唯一了,可是,他能保证绝无二妻吗?
她是不知他是否在欺骗他,但在心里却是应下了他的话,她时日不多,能与他相守已是来之不易,她才懒得结识他人呢。
再说那可怖的夫妻之礼,除了他,她断然不愿为任何男子忍受。
“北辰烨,我要你也为我守身如玉。”她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霸道的抓着他胸前的发,就像只露出爪牙的猫。
锦被在她行动间滑下,露出她胸前大片莹白的肌肤,深深浅浅的红,如同点缀在雪山之巅的梅,美得炫目。
他微微一愣,黑眸变得幽深,翻身将娇艳美丽的她压下,吻上她微微红肿的朱唇。
她不知道她说的话有多么的离经叛道,亦不知道这般大胆的言辞对男人来说是何等的狂傲,更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变得异常热情,她只是从他的话中得知,从昨夜起,他们就算是夫妻了。
北辰烨无法抗拒她对他的诱惑,但理智还是将他拉回了现实,他的岚儿现下可承受不起他的欲望。
“对了,你昨夜说石女无法行这夫妻之礼,那这么说小碗便是因此才对席连那般冷淡吗?”
定是小碗心知无法将身嫁与,是以才绝了席连将军的念想。
“或许是吧,不过,这石女倒也不仅于此,也可能是无法孕育,胎儿。只不知小碗是何种情况,但女子这样也是病,得治。”
“啊!”洛青岚突然惊叫一声,抓着他的手,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道,“你的意思是,昨夜我们那样会生出宝宝来吗?”
人类孕育对妖精来说,是件神圣而神奇的事,他们惊奇于生命从母体诞生,而非同他们一般,来自天地万物之灵气,或花草树木,或走兽虫鱼。
“岚儿不想为本侯生个宝宝吗?”
她眨眨眼,使劲的点点头,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想要一个宝宝,一个属于她和北辰烨的宝宝。
那时候的她,自己看上去还稚气未脱,却端端有了一点母性的光辉,绝美的容颜噙着笑,专注的眼神好像她肚中真就怀着一个孩子。
北辰烨见她如此,也不忍心告诉她,孩子可遇不可求,并不是想要便能拥有。
他亦想与她生一堆白白胖胖的娃娃,可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昨夜她睡得少又睡得浅,不多时就在他怀里睡着了,北辰烨看着熟睡的她,黑眸中迸发出复杂的光芒。
“岚儿,但愿,你不会怪我。”喃喃的叹息过后,北辰烨为她掖好被角,才缓缓地退出内室,席连在外恭候多时了。
男人刚走,床上的洛青岚就睁开了眼,水眸清明如许。
“爷,有消息了,醇容公主的死是楚南公子所为,而昨日侯府中死去的丫鬟,死状和公主极为相似,应该是同一种毒药所致。”
席连一夜未眠,满脸倦容却不见丝毫懈怠,他从来都是个办事得力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