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秋华阁,潇儿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经历过生死,可是这样突然让她面对的竟然是自己丈夫的离开,秋华阁的空气变得很稀薄,稀薄的让人窒息,枕边似乎还有他的余温,她忽然怀念起他小孩一样的和她闹脾气,想起在新婚之夜他霸道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地呼气,想起他在她昏迷的时候嘴对嘴地喂她吃药,他在书房里搂着几近疯狂的自己说:“潇儿,哭出来会好一点。”
连着几天,潇儿滴水未进,甚至没有出过秋华阁的门一步,时不时的门外有悲戚的哭声,她就把头埋进被里,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理,一直到那个女人的到来。
还在月里的绛雪在得知赵匡义失踪的消息以后不顾王爷的反对只身一人偷偷地来到将军府,此时的她正双目无神的在大厅里看着那些她熟知的亲人们因为思念而憔悴的陌生。
“夫人,老夫人请您到前厅去一趟,敏亲王妃来了。”府里唯一不知道上官绛雪与赵家的纠葛的恐怕就只有潇儿和绿莹这两个将军府的“新人”了。
“好。”潇儿还没来得及想,就利落的穿衣拢发下楼往前厅走去。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即将去见的在某种意义上是可以算作自己情敌的女人。
将军府算是绛雪的娘家了,所以她一回来就有些想哭的冲动。老妇人一边喊着“拜见敏亲王妃”一边要向绛雪行礼,绛雪手疾眼快地将她扶起来说:“老妇人这样喊我是不把绛雪当做赵家人了吗?难道绛雪连自己的娘家都没有了吗?”
老夫人听她这样说不由得老泪纵横,低着头呜咽着站起来,一把抱住绛雪压抑着自己的哭声说:“孩子,义儿他……”才说没几个字就说不出话来了。
潇儿在一旁看得有些感伤。
“老夫人,匡义哥哥真的失踪了吗?”绛雪有些不敢相信,同样隐忍着眼泪向老夫人询问着。
老夫人颤抖着点了点头,之后便别过头去低低地哭了起来。与此同时徐沐潇看见了绛雪眼睛里深深的绝望,她的心被她的眼神激了一下,为什么上官绛雪会对赵匡义的死做出这样的反应呢?
仿佛是刚发现她,上官绛雪走到她跟前端详了她半天说:“你是徐沐潇吗?”
潇儿冲她福下身,行礼道:“见过敏亲王妃。”
“免礼。”绛雪淡淡地说了一声,伸手来扶她,就在手挽住潇儿的那一刻,后者看见了她袖中藏着的玲珑玉。
“王妃袖中的玉是……”潇儿知道这样问很不礼貌,但是她依然没有忍住,因为她十分熟悉这枚玉佩,这是赵匡义从未离过身的玉,有一次她伺候她就寝的时候问过他,他说这是重要如他生命的东西,断不能离身。可就是这样一枚对赵匡义极为重要的玉佩此时却系在一个女人的袖口之中。
“是我父亲的遗物”绛雪的声音很风轻云淡,但是眼睛里却是极为重视得盯着那枚玉。
这个回答无疑戳中潇儿的痛点,他的丈夫竟然将另一个女人父亲的遗物视为生命,而她却还在这里傻傻地为那个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心里的男人担惊受怕,可笑、可悲!
“少夫人见过它吗?”绛雪把玩着玲珑玉问她。
潇儿淡淡一笑,回道:“没有,只是太漂亮了,让我一时间出了身,是潇儿失礼了。”说完向绛雪欠了一下身。
绛雪扶起她说:“我以为少夫人会见过,因为这玉之前一直在匡义哥哥那里,不久前我才回到我的手里,想来是匡义哥哥给收起来了所以少夫人才一直没有见到。”
“应该是吧。”潇儿答得有些口是心非,这枚玉佩她怕是连纹理都已经熟悉尽了。
正说着,有一个小厮欢天喜地地跑进来说:“老妇人,喜事喜事!”
还没报是什么事情,李凝霜就呵斥说:“没眼力见儿的狗东西,少爷仔战场上生死未卜,还有哪门子事算是喜事!”
“李夫人莫要发火,且听他要说什么事,说不定是匡义哥哥有消息了呢?”绛雪此时急于知道赵匡义的消息,也顾不上主客之道了,索性拦住了李氏的呵斥。
“的却是少爷有消息了!”那个小厮满脸是汗,说话都结巴,看来是从大门一路跑过来的,“将军差人来信说找到少爷了!”
“真的!”老妇人一听也止住了泪水,两眼都是闪烁的光芒。
“是。”
“那来报信的人呢?”尹歌也恢复了精神,激动地问。
“在门外。”
“快,让他进来,我有话问他!”老妇人迫不及待地说着。
“是。”
不一会儿在门外候着的那个报信人已经跪在前厅里了。
“我问你,少爷可是找到了?”老妇人急急地问。
“回老妇人,是的,将军之前在凉州的时候中了敌人的埋伏,赵大人出兵救援,为救将军只身犯险,却不慎坠落山崖,失踪数日后讲究终于找到了大人,现在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
“坠崖?严重吗?”尹歌紧张地问。
“这……大人摔断了几根肋骨,不过军医已经在尽力治疗了,应该无碍。”
所有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几日来的阴霾终于渐渐散去,将军府上下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迎接即将回家的两位功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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