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
漠河县城的一家饭店,高远和龙八爷正说笑着吃饭,高远是漠河这边的煤老板,有黑道背景,也做过一些黑活,龙八爷是从东北过来和高远谈一笔生意,两人身后都守着七八个手下。
饭店对面是一家大排档,大排档里面武宋光头亮和陈国标叫了一盘花生一只烤鸭和一碟凉菜,三人喝着啤酒等着高远出来。
快到十点的时候,龙八爷带着手下先出来了,龙八爷坐上一辆黑色丰田,他的手下也上了一辆金杯,接着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远了。
武宋他们三人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死盯着饭店的门,高远还没出来。
快到十一点半的时候,高远带着手下走了出来,是饭店的经理亲自把他送出来的。
高远和经理客套了两声,带了两个手下坐上一辆黑色宝马Z4,车子片刻之后开动离开。
武宋三人见到高远离开,马上付了钱离开大排档,坐上三人用****租来的桑塔纳,陈国标开车,武宋和光头亮坐后排,桑塔纳尾随着高远的宝马跟了过去。
七八分钟后,宝马离开大路,转弯朝着一条通往附近村庄的小路开了过去。小路上路暗,车少,跟的时间长了难免被发现,陈国标开着桑塔纳跟着宝马上了小路没多久,猛踩油门,桑塔纳直接朝着宝马尾部撞了过去。
“前面开车的开那么慢找死啊,尼玛勒戈壁!”陈国标掐着嗓子大声喊,随后不停的按喇叭。
宝马停下了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身穿黑色西服个子一米八几的壮硕男人,这高大男人是高远的亲信老泵,老泵绷着脸缓步走到了桑塔纳边敲了敲车窗。
在漠河这一块老泵跟着高远混了不少年,还从来没见过开着桑塔纳敢在高远的宝马面前这么猖的。老泵在脑中已经想好怎么把傻缺桑塔纳司机拖出来狠狠的修理了。
桑塔纳车窗从外面看不清里面,老泵脸贴在桑塔纳车窗上,他在想着司机如果是认识他的本地混混,看到他的脸会不会吓得发抖。
车窗缓缓落下,一把装了消音器的黑星从窗里伸出顶上了老泵的脑门,老泵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到脑中先是一酸,又疼了一下,随后眼前一黑,老泵魁梧的身躯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滚热的血混合着白色的脑浆从后脑溢了出来。
武宋和光头亮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车,冲到宝马车边,光头亮拿着一把黑星对准司机的太阳穴点了一枪,武宋手上掂着把一尺多长的三棱刮刀在车边站着。
“出来。”武宋盯着车里唯一的活人高远。
“是你!”高远看着武宋。
“我叫你出来。”武宋声音不容置疑。
高远整了整西服,下了车,他看了一眼脑袋耷拉在方向盘上的司机又看了看倒在不远处的老泵,右手轻微抖了一下,脸上却没露出太多恐惧的表情。其实高远一直都是个人物,他错就错在不该惹到武宋他们这帮过江龙,仅这一个错误,就足以致命。
“那次强子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武宋冷冷的盯着高远。
“去你吗的!”高远咧嘴对着武宋笑。
光头亮走到高远旁边把手枪顶上了高远的太阳穴,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用枪太便宜他了。”武宋把光头亮的手枪推开。手上猛的一动,三棱刮刀扎进了高远的右眼,血溅了武宋一脸,武宋却不为所动,用力的把三棱刮刀在高远右眼眶中搅拌着。
高远痛的大叫,叫得撕心裂肺。
武宋把三棱刮刀从高远眼中拔了出来,握着三棱刮刀从高远脖子一侧插入,三角刀尖从另一侧出来,高远脖子被捅了个通透,喉咙透风,再也叫不出声来,两眼死死的瞪着满脸沾着自己鲜血的武宋。
武宋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他把三棱刮刀从高远脖子中拔了出来,左手掐着高远的脖子,右手拿着三棱刮刀在高远身上擦了擦,随后武宋手一松,高远身子失去支撑瘫倒在地上,死的彻底,眼睛却还瞪着。
光头亮见到武宋办完事,把自己手上手枪的消音器从枪口拆下装进兜里,又把手枪插进后裤腰,上前和武宋一起抬着高远重新放进了宝马车,接着又费了一些劲把老泵抬着塞进宝马车里。
陈光标下车打开桑塔纳后备箱,从里面提起一桶汽油走到宝马车边,对着司机和高远老泵身上都洒了一些。
“真机吧墨迹,一会咱一枪打进油箱,洒不洒汽油不是一回事么?”光头亮有些郁闷的看着一本正经的陈国标。
陈国标洒完汽油,跑了十几步把油桶扔到路边一条野沟里。
“得,证据留下了,就咱们国标这智商,我真纳闷和国标呆一起这么长时间咱们怎么就没被逮住!”光头亮摸着光溜溜的头对着武宋傻笑。
“就你机吧话多!”武宋抬手对着光头亮的光脑壳拍了一下,走到桑塔纳边,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光头亮耸了耸肩,也跟了过去,从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陈国标把一块浸了汽油的布条堵进宝马油箱注油口,在布条下端用打火机点燃。随后小跑着进了桑塔纳,开着桑塔纳调转了车头离开。
一分多钟后,那辆装着高远尸体的宝马Z4油箱着火产生爆炸,发出一声巨响。
这一天晚上,三个亡命徒悄然离开了漠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