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过后，天空像用海水洗刷过一样，蓝汪汪的，清澈明朗。马路两旁的垂柳，似少女般亭亭玉立。微风犹如一把精致的梳子，轻轻为一棵棵垂柳梳理着瀑布般的长发。黄春玲拉着活泼可爱的独生女儿漫步在树下，她们一边走一边说笑着，女儿娟娟不时停下来吃零食，喝水。
此时，身后走过来一个收破烂的老头儿，布满皱纹的脸晒得黑黑的，粗糙的双手推着一辆小平车，车上装着旧书、报纸、塑料瓶等。娟娟喝完水正要扔瓶子，发现了收破烂的老头儿，急忙跑过去：“老爷爷，给您这个。”“小朋友，真乖，几岁了？”老头儿停下来，同孩子打着招呼。他接过瓶子，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一角钱，递到娟娟的小手里。突然，老头儿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攥住了孩子的小手，使劲盯着眼前的小姑娘仔细辨认着。
娟娟的妈妈见此情景，一个箭步蹿上来，一把推开老头儿，迅速掏出手绢儿，在娟娟小手上擦着：“你要干什么？收破烂的手多脏啊，要传染病的！”老头儿缩回手，那双老花眼马上转移到眼前的少妇身上。他瞧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笑容：“没错儿，不会错的，我总算找到你们娘俩了。”黄春玲气哼哼地说：“什么娘俩爷俩的，我们根本不认识你。”说完，拉起娟娟走了。
老头儿急了，扔下小平车追过去：“别走，你是叫黄春玲吗？”娟娟妈愣住了，脱口说道：“是又怎么样？”老头儿急忙解开衣扣，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上个月你们卖给我一堆旧书、杂志，这个东西是夹在一本书里的。黄春玲纳闷地接过纸包一看，是自己那张1000元的活期存折，还有200元现金。
黄春玲望着眼前收破烂的老头儿，平时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半张着，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1987年《北京化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