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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纠结

吃完午饭,铃兰回薛知其家整理回去的行李,离开之前,她又一次去了医院探望薛薇薇。

走进病房的时候,她正望着窗外出神,蝴蝶悄然地停留在她的面前,又迅速地飞走,飞翔的声音,打断了她出神的思绪。

薇薇看到了铃兰,薇薇一笑,然后看着自在飞翔的蝴蝶,羡慕地说,“如果我也能够飞翔该有多好。”

铃兰走进她,将她拥在怀里安慰着,“薇薇不要羡慕蝴蝶能够飞翔,因为你有一双能够弹奏钢琴的手,这个蝴蝶没有。”

薇薇靠在铃兰的怀里,问,“姐姐,你还会来看我吗?”

“嗯,会的。”

薛知其将铃兰送到而来车站,不舍的送她离开,车来之前,他问,“能不能告诉我,昨天下午你和薇薇说了什么?”

铃兰说,“那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列车开来,她轻快地跳上了列车,然后对薛知齐摇手说了再见。

薛知其在这一刻终于确定,艾铃兰是他今生想要拥有的温暖。

回到宿舍的时侯,见到了莫依依,她一副八卦地笑着,“回来啦?”

“嗯。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不要这样笑,让我心中发毛。”铃兰直爽地说。

“你和薛知其有什么进展吗?”莫依依试探着问。

“还行吧。”铃兰回答

只是很简单的一个交代,却让莫依依来了兴致。

“快说,你们这两天去哪里,干了什么?”

“我不告诉你。”

“艾铃兰,你该不会那个那个了吧。”

铃兰的脸一阵通红,“什么呀,你别瞎想,我只是去了他的家。”

“那么快就见家长啦?”莫依依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地问。

“啊呀,你烦不烦啊。”铃兰不想在说下去,越说越乱,干脆拿了洗漱用品洗澡去,洗完澡直接上床睡觉。

莫依依当然不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爬上了铃兰的床,严刑逼供。

“艾铃兰,你今天不招供,我不会放了你哦。”

莫依依知道铃兰的痒处在哪里,于是铃兰招架不住只好妥协,“我只是陪他去看望他住院的妹妹,了解他成长的故事,觉地那是挺好的一个男生。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朋友,没有更进一步。”

莫依依知道铃兰没有隐瞒,有些丧气,“就这样啊!我说铃兰,你到底对薛知其有没有意思啊?”

铃兰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她心里的那个角落早已住了一个人,那个位置就这么大,于是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其实这是一个很可笑的理由,可是铃兰不肯放过过往的回忆,即使那个男孩的摸样都开始模糊,她仍旧不愿放弃。

害怕放弃了回忆,那个男孩就会离她怨气。

夜里,铃兰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回到儿时,那一天,雨下地很大,地上都积满了水,班级里别的小朋友都被父母接回家了,只有她和君影等待着家长,等了好久,他们的家长都没有来,她问他:“我妈妈因为下班晚才会那么晚,为什么你妈妈不来的?”他回答,“我的妈妈不要我了。”

她捏了捏他的脸说,“没有妈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然后温柔地对他笑着。而他的脸渐渐地消失不见。

后来,她才明白,君影当时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说这样的话。

她的心里又下起了大雨潮水涌起,淹没了她对君影的思念。

她在不断涌起的潮水里,翻滚着,感觉整个世界,大雨滂沱。她走在积水的道路上,对着天空大声呼喊,钟君影,你到底在哪里?

三月的天气温暖中带一些冬末的冷意,薛知其时常会和铃兰打电话,周末有空的时候会来圣樱找她,他们聊聊最近发生的事情,铃兰最关心的是薇薇的情况。

听说三月中旬会做骨髓移植,治愈的希望很大,铃兰才放下了心。

Con的演奏会定在三月十四日白色恋人节那天,莫依依约了伊末韩,而铃兰和薛知其,虽然是彼此认识的四人,却没有集体约会的意思,莫依依说是要给铃兰更多的空间。

对于con的演奏会,铃兰和依依都期待已久,演奏会前一天,依依因为接了晚上的工作,所以没有回来,铃兰在演奏会前一天收拾了自己的物品,将压在行李箱底层的铃兰花标本摆放在书架上。

有些时候,我们明明很珍惜的东西,却不愿意见到。因为见到了会心痛,可是铃兰想要好好面对这份回忆。

她对自己说,是时候和君影说再见了。于是让自己变地勇敢一些,能够面对有关君影的回忆。

这一次的演奏会仍旧有给con送礼物的环节,铃兰在精品店逛了很久,买了一束铃兰花的装饰花瓶,当然花瓶里的铃兰是假花,三月的季节,还没有铃兰,只能买一盆装饰用的假花。

她将花瓶放在书架上,幻想着明天亲手将它送给con的情景。

清晨五点的时候,铃兰接到了薛知其的电话,

电话的那头,薛知其焦急地说着:“铃兰,薇薇情况不太好,对不起,我不能来陪你听演奏会了。”

铃兰忙说,“你等我,我现在去你家那边。”

匆忙挂了电话,起床洗漱,乘上了去薛知其家的列车,没有人知道她的离开。路上的风景一晃而过,而她觉地头晕目眩,铃兰只是望着窗外,祈祷着薇薇一切都好。

铃兰和君影的命运就像一个旋转门,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然而背对背地转过,只好相隔天涯。

到站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薛知其在车站接她,他们一起到了薇薇住的医院,来到病房,薇薇沉沉地睡着,她均匀地呼吸着,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五分钟前,医生告诉他们一个残酷的事实:“那个捐献者上周被查出地了胃癌,是晚期,他没有捐献的能力了。”

上帝似乎特别喜欢对怀抱希望的人开玩笑,铃兰的心沉了下去,她猜想上帝是不是在考验她,看她是不是舍地牺牲自己拯救他人。

用牺牲来成全另一个生命过于残酷,铃兰没有这样的勇气。如果没有这样的能力就好了,她就不会这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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