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狠狡猾的,为了不使自己受刑,挨那皮肉之苦,对所做之事供认不讳。因为他相信,汪洋一定会找到师父,救自己出去的。
两天后,县衙帖出告示,大意是说:“杀害‘老子帮’上百条人命的凶手已抓获,并承认罪行,现判为死刑,秋后处斩。”
杨一三人也看到了告示。站在告示前,阿浩笑道:“没想到那邵华认罪倒是爽快的很。”他的剑伤本不是很重,体养了这两日,已然大好了。
杨一嘻嘻笑道:“他怕自己的屁股会被打烂,又岂敢不爽快地认罪?只可惜的是,我们替他们抓到了凶手,他们也不在告示上表扬我们一下。”
阿浩道:“他们若在告示上说出凶手是我们抓到的,那他们岂不颜面扫地了,功劳又如何能算在他们自己的头上?”
杨一道:“可我们并不想和他们争功劳呀?”
“可那些当官的并不这么想呀?”阿浩道:“抓到了邵华这个杀人大魔头,他们自是大功一件,可不想让别人分享了。”
“就这么一刀砍了他的脑袋,也未免太过便宜了他。”思绮却不理会两人的喋喋不休,心中对邵华的怨恨兀自难已释怀。
杨一笑道:“邵华被斩了头,也算是间接死在你的手里,总该出了你胸中的一口恶气。”
思绮果然被杨一这么一说,禁不住笑了。
大街上来往的行人,纷纷向三人挑着大拇指道:“你们‘兄弟会’是好样的,替我们除了一大祸害。”
杨一顿时心花怒放,飘飘然地道:“毕竟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下我们‘兄弟会’可算出了大名了。”说完,已然笑不拢嘴了。
“你的虚荣心怎么就那么重?”思绮撇了杨一一眼,鄙视地道。
杨一嘿嘿窘笑道:“我这并不能算是虚荣心,只能算是自我陶醉罢了。”自我辩解的有些牵强。
三人一路往回走,凡是遇到他们的人无不向他们挑起大拇指,并说上几句夸赞的话。听得三人心里舒畅极了。
“你们俩现在心里是不是都乐开了花,那算不算是虚荣呢?”看到阿浩与思绮都是面带笑意,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有禁笑侃道。
思绮与阿浩没有反驳,因为他们也很享受这样被人夸的感觉。
经此一事,“兄弟会”在这小县城里顿时名声鹊起,声威名大噪。人人眼中的一群地痞混混,摇身变成了人人敬仰的英雄,鲜花和掌声无处不在。杨一他们何时曾受到过如此的尊崇,顿觉受宠若惊,飘飘然找不到北了。
此时想加入“兄弟会”的人是数不胜数,杨一他们考虑到人多会鱼龙混杂,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全都拒绝了。
“兄弟会”在县城里名声如日中天,自然更是财源滚滚。但“兄弟会”却是对钱财取之有道,绝不妄图取一分黑钱和脏钱。
兜里有了钱,他们便觉得酒楼里已然不适合再呆下去了,于是买下了一处大宅院,“兄弟会”一帮人全都住了进去,且人人都能分到一单间。吃住与之前可谓有天壤之别。
阿大等人以前都是老痞子,老混混,手里有了钱,不免心里花花肠子也多了起来。杨一为了防止这些下属节外生枝,胡作非为,于是放下狠话:“谁若是敢欺压百姓,为非作歹,乱赌乱偷,立刻逐出‘兄弟会’,并交县衙法办。”如此一来,谁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
这一日,杨一三人闲来无事,正在大街上闲逛,忽然被一个中年叫化子拦住了。那叫化子伸出双手,向三人可怜巴巴地哀求道:“三人好心人,可怜可怜我吧,施舍给我些银子吧?”
思绮见那叫化子满脸红光,双目湛然,并不像一般的叫化子,心中生疑,说道:“你有手有脚,年纪也不是很老,为什么不做些正当的事,却来做叫化子呢?”
那叫化子道:“我一无是处,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做叫化子了。求你就给我些银子吧?”
杨一不过目不忘之能,觉得这叫化很是眼熟,忽然想起他就是自己与阿浩刚到这小县城时,遇到的那个叫化子,不由得笑道:“上次我们给你的那五两银子花光了,这次又想向我们要多少银子?”
好叫化子嘻笑道:“看三位现在红光满面,毕定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况且三位都是好心之人,姑念我这个穷困的叫化子,一定会大发慈悲,多赏我几两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