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鹰用尽全力,在前面逃命似地飞着,身后那巨型怪物迅度更快,已然渐渐追近。待飞得更近了一些,这才看出在后面追的那巨型怪物原来却是一只巨型秃鹫,而这巨鹫正是东山上曾被杨一与阿浩放其一命的一对巨鹫之一。
见到这只巨鹫将那老鹰追没命似地逃窜,杨一与阿浩既惊又喜,待两人看到鬼圣满脸的惊骇,心里又甚是解气。
那老鹰已然被巨鹫所伤,此时已是强驽之末,越飞越慢。见到身后越追越近的巨鹫,自知小命难逃,不由得对着鬼圣哀鸣不止。
只见那巨鹫追到了老鹰的身后,张着两只巨爪,猛地向它背上抓去。那老鹰双翅一振,堪堪躲过了致命一击,但身上的羽毛却也被巨鹫撅去了一大把,羽毛自高空飘飘然而落,好似下一场羽毛雪。鬼圣见到自己视如心头肉的老鹰危在旦夕,而自己有心相救,却无能为力,心中的那份悲痛可想而知了。
邵华自被杨一等人擒住后,便被点住了穴道。此时虽已解开,但仍是感到血流不畅,更是提不起一丝气力。待他强运内力,恢复了气力,已然来不及了。
这时就见那巨鹫双爪再次击出,那老鹰没躲开,鹰头和鹰颈被巨鹫的双爪齐齐抓住。那巨鹫毫不留情,双爪一起用力,顿时抓碎了鹰头,拧断了鹰颈。那老鹰最后发出一声悲鸣,鲜血迸溅,从空中径直坠落下来,落在地下后,便一动不动了。
鬼圣见状,只觉心头好似被刀扎了一下,眼前发黑,好悬没有晕过去。定了定神,鬼圣这才走过去,将老鹰的尸体从地下捧起,双眼中微泛泪光,终于两滴眼泪夺眶而出。
侠圣与杨一等人看得怔了,没想到手狠心毒,杀人不眨眼的鬼圣竟然会因为一只死去的老鹰而流泪。
鬼圣把老鹰的死都归咎在了侠圣的身上,心下暗暗发狠道:“臭叫化子,你今天不杀我,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不得好死,要你给我的鹰儿报仇。”他强忍着怒火不敢发作,就怕惹恼了侠圣反悔,自己与徒儿的小命便难保了。于是狠狠地瞪视了侠圣等人一眼,便带着徒儿邵华一声不吭地走了。
看着鬼圣师徒两人直到远去了,杨一兀自心有不甘地嘟囔道:“今天本是个大好机会可以杀了那老东西,却为何又要放了他?杀了他岂不更是一了百了了?”
侠圣瞪了杨一一眼,道:“臭小子,你休要不服气,鬼圣的功力虽然暂时消失了,但你却仍是杀不了他,怪只怪你的武功太差,就不要在这罗嗦了。”
杨一被说得的脸上一红。这若是在以前,别人要说他的武功差,他绝不会在意,更会有一万个理由来反驳对方,嗫嚅地说不出来话了。可是现在他已然认识到了武功的重要性,最近一段时间也在苦练武功,听到别人说他武功差,他当然会觉得不好意思,更何说他的那人还是与自己师父齐名的侠圣呢。
侠圣见到杨一的窘样,为了不使他太过难堪,于是呵呵一笑,又道:“不要说你一人杀不了那老鬼,就是阿浩与你联手,也杀不了他的。那老鬼若被你俩个小鬼给轻易杀了,他也就不是鬼圣了。”
听到侠圣这么一说,杨一的心里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嘿嘿一笑,对着侠圣道:“连你老人家都打不过鬼圣,我们两个小卒当然更是打过他了。”
这些年来,侠圣与鬼圣无论如何争斗,终是没能分出个胜负,这都快成了侠圣的一块心病了。杨一的话正好揭到了他的短处,使他神色一怔,气得干咳了几声,佯怒道:“臭小子,你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那老鬼与我齐名,武功也自是与我不相上下,要想杀他却也不容易。”这番话说虽甚是自然,可凭谁都能听得出来,理由甚是勉强。
思绮在一旁听得一老一少两人在斗嘴,觉得甚是可笑,也忘记了自已身上的伤,终于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她这一笑不要紧,顿时牵动体内的伤势,痛得她笑到一半,便笑不出来了,满脸的痛楚,眼前发黑,身子径直向后倒去。站在身旁的阿浩手疾眼快,扶住了思绮,这才使她没有摔倒。
杨一心下一惊,一步窜到了思绮的身边,用手也扶住了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你受的内伤甚重,又发作了吧?”阿浩亦焦虑地道。
思绮见到两人关切的表情,心里一热,强忍剧痛,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用微弱的声音安慰两人道:“你俩为用太担心,我没什么的,很快就会好的。”
杨一扭头对侠圣焦急地道:“你的武功那么高,你倒快救救她呀。要不然她会死的。”话语中已带着哭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