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沙刺螠”一下抽动,只是死后躯体的自然反应,但众人不明就里,还以为它活着,心里存着恐惧,谁也不敢再主动上前了。那“沙刺螠”一动之后便不动了,又过了好一会儿,阿浩便又投过去一块石子,但石子击在“沙刺螠”的身上,仍是一动不动,遂说道:“看来它是真得死了。”说完,仗着胆子一步步挨了过去。待他走到那“沙刺螠”的身边,见它仍无反应,又用脚踢了它几下,这才确定它死了,遂对着身后的众人道:“没事了,它真得死了。”
众人遂欢呼着奔了过来,走到跟前,近距离地将那“沙刺螠”看得更加真切了。就见它无头无尾,前粗后,如同一截肠子,又粗又长。整个前端就是张大嘴,三颗长而弯曲的獠牙露在外面,说不出的狰狞可怕。它的嘴边还长着两条三尺多长,粗如手臂的须。它没有眼,没有耳,对于外界一切的感觉完全就凭着这两条长须。它通体逞灰褐,远远看去完全就像一截枯树桩,所以众人在第一次看到它时,就误认为是一截枯树桩。
思绮毕竟是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如此狰狞恐惧的怪物,吓得好芳心砰砰直跳,连忙将双眼转了开去,再也不看多看一眼了。
那“沙刺螠”嘴里仍然还吞着那根铁链,虽然它将幽灵船拖上了岸,并使其撞上巨岩,但它也终究是力歇而死,至死也没能将肚里的铁锚吐出来。众人见它确是死透了,不会再活转过来,恐惧之心顿去,心里是又解恨又高兴。杨一解气地在“沙刺螠”的身上狠狠地踢上几脚,说道:“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恶心的怪物。凭你再历害还不是死在了小爷的手上。”阿浩白毫狼几人为了渲泄心里久抑的怨气,都狠狠都在“沙刺螠”的死尸上踢个不停。
见思绮扭着头,站得老远,杨一招呼她道:“这臭东西几乎将咱们都害死了,你也过来踢上它几脚,解解气。”思绮兀自不敢往这边看,别着脸,摇头道:“我就不踢它了,你替我踢上它几脚,也当为我解气了。”“好勒!”杨一答应一声,又狠狠地在“沙刺螠”的尸体上踢了几脚,然后痛快地哈哈大笑起来。
阿浩问杨一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怎么办?继续向西走呗。”杨一道:“我们且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再上路好了。”虽说那“沙刺螠”已死,但众人心里仍是厌恶它,谁也不敢在它的旁边休息,遂远远地离开了。众人在巨岩的背阴外坐了下来,在幽灵船上折腾了这大半天,众人还都水米未进,此时肚子里都不禁咕咕唱起空城计来。
阿三十分机灵,说道:“我到那船上再去找些吃得来。”那幽灵船此时早已是撞得四分五裂,成了一堆废木头板子了,散落的那都是。阿三在幽灵船的残骸里翻腾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找到,垂头丧气地空着手回来了,对着众人摇头道:“什么都没有了。”众人无不是万分的失落。
眼前不远外就是那“流沙河”,汹涌流淌的“流沙河”在此渐缓,原来这里竟是它的尽头了。杨一此时忽然想起一事,问阿错次旺道:“你知道我们此时是在哪吗?是不是已然过了‘流沙河’了?”阿错次旺抬头看着天上业已西斜的太阳,而身后的巨岩就是西方,遂说道:“虽然我现在不敢肯定这是哪,但我却敢肯定我们已然过了‘流沙河’,并且离昆仑山不会太远了。”杨一长嘘一口气,道:“我还怕我们九死一生,竟然还没能过了‘流沙河’,这下我就放心了。”
众人空着肚子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在杨一几番催促之下,这才懒懒地起身,由阿错次旺在前带路,绕过巨岩,众人的眼界为之开阔,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眼前是一座连绵不绝的高山,山上长满了高矮不一的树木,一片郁郁葱葱。更远外是高耸入云的绝顶,自半山腰以上皆是皑皑白雪,那景象蔚为壮观,尤如仙境,让人目眩神迷。
众人先是一怔,嘴里都喃喃地道:“这里是哪呀?”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使劲地揉着眼睛,而眼的景像却是真真切切的,众人这才相信自己所见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