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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琐碎

“支线任务完成”

“任务要求:查清并解决土地庙异事”

“获得奖励:D+900”

耳畔提示音响起,看着眼前失去生命,从石台上一头栽倒落的怪物,季秋缓缓地收起了手枪。

“此刻若是我扛不住你的利爪,亦或被困死在林中,向你求饶,你会放过我吗?”

“所以,别怪我。”

习惯性地伸手往身后摸了摸烟,才发现烟盒已经不知被甩到何处去了。摇了摇头,季秋刚想转身往回走,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再次转身来到了黄鼠狼尸体旁。

一脚踏在对方尸体上,一手抓住对方的头部,另一只手并指成刀,接着就势一斩……

嘶啦!!

怪物的身子发出犹如布匹一般的撕裂声,随着点点热血溅出,它的头与身子已被劈成两段。

季秋将脑袋抓在手上,回身便往来路走去。

此刻的山势已变回了原本的样子,眼前没了目标,他的脚步也显得轻松许多,十几分钟后,便回到了树林的边界。

林外点点微光透入,季秋加快步伐,不多时,身子便穿出山林,看到了头顶的星辰。

远处官道上,壮汉的尸体依旧扑躺在那儿,犹如一个被熊孩子扯成一团的人偶般,四周路面乱糟糟的,满是打斗的痕迹。

季秋远远绕开,踏步往破庙走去。

刚一进门,便听到了一声带着惊慌的嚎叫声。

“你…你个杀人凶手!…你别过来!!”

中年人此时人已清醒,正站在离庙门不远处。不过他面色发青,神情无措,额头上布满汗水,手里也不知拿着一根从哪捡来的木棍,正不断朝季秋挥舞着。

显然季秋衣衫凌乱,血迹斑斑的造型让他误会了什么。

“看不出他是自杀的吗?”

季秋用头努了努书生的尸体。尸体僵直着仰躺在地上,露出一张死不瞑目地面孔。很明显,刚才被中年人拖动过。

“那…那外面那个呢?!!”

“你以为人是我杀的?”

“不…不是你还能有谁?!!”

“……”

“幸好我早有准备…”季秋将手中的物体甩到了中年人身前,道“看看这个。”

中年人警惕着低下头,随即看到了一个带着血丝的动物头颅。

“…这是什么?”他问道。

季秋也不答话,只是快步来到火堆旁,随意捡起地上的一根柴棍,伸进灰炭中撩了一会儿,随即缠卷出一块散发着异样气味的黑色肉块,将其甩到了中年人脚下。

“这个是什么,那个就是什么。”

中年人不解地看了一眼前的两个东西,又狐疑地看了看季秋,一会儿后,他好像突然回想起什么,面色一变,道“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季秋在门栏边捡起自己的烟盒,抽出一根,伸到篝火旁点燃,随即深吸一口,缓缓呼出,似要将这一个多小时的疲倦都释放干净。

“这世上怎可能真有这种东西…”

“事实如此。”

“……这东西被你杀了?”中年人看着头颅,仍旧有点将信将疑。

“废话…不然你早死了。”

季秋转过头,无语地看了看自己被中年人弄得乱成一团的背包,随即伸手从里面抽出水壶,猛灌了几口,坐下道“过来,我有些事要问你。”

中年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移动到远处的墙角旁坐下。

“你要问什么?”

“告诉我,在我来之前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

“你们遇到了一只黄鼠狼对吧。”

“没错。”

“于是你们就把它烤着吃了?”

“不、不是,我们几人赶路辛苦,哪有空去管它。是那畜生自己贪图田兄包袱里的肉膜,想窃之而去,这才被我等合力擒住。”

“然后将他烤着吃了对吧。”

“……没错。”

“之后呢?”

“徐兄弟边吃着,边想起这精怪之事,于是便谈笑着讲了起来。之后阁下便进来了。”中年人说到这,不由自主地看了书生的尸体一眼,随即叹了叹气。

“那么事情就真相大白了。杀了小的出来老的。”季秋摇了摇头,接着道“之前外面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你?”

“我…我不知道。”

“你睡觉了?”

“好像是,我做了一个梦。”

“梦?”

“是的,我梦到了一个姑娘。”中年人的脸突然红了红,“只是,那个姑娘有些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她的头发是黄色的”他顿了顿,道“就像那些洋鬼子一样。”

“于是你们做了?”

“做、做了什么?!!”

“不,没什么。”季秋看着地上那个黄色的头颅,在心中补充了一句“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那么,最后两个问题。当今天子是谁?这里又是何处?”

“什么天子,现在还哪来的皇帝?”中年人疑惑地看着他,道“这里是平昌镇。”

“民国几年?”

“民国三年…”

‘那么时间地点就确定了。’季秋想了想道“现在半夜三更的,你要是相信我,可以在这儿继续待到天亮。要是不信任我,也可以自行离开。”

说完,他也不管对方反应如何,自顾自地找了个空旷地盘膝坐下,接着双手一垂,做了个五心朝天的打坐姿势,整个人闭目凝神,就这么练起气来。

自内力有成后,每晚他都会以这种打坐运功的方式代替睡眠,半梦半醒间,内息自行运转,只需一两个时辰,便比大睡一觉醒来后还要精神饱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张开了微眯的眼睛。

寂静的庙中,中年人早已不知去向,唯有阵阵火光照映着满地的狼藉。

季秋伸出手臂闻了闻,只觉浑身散发着一股血液、汗臭和尘土掺杂的味道,不由皱了皱眉,旋即拿起水壶,又从背包中拿出几件新衣服,来到庙外将自身洗漱了一番。清洗完后,他想了想,又回身从庙中背起书生,接着来到官路上,抓起壮汉的鞋子,一路拖着他来到悬崖边。

望着下方黑漆漆的山崖,季秋手微微用力,将壮汉凌空甩出,接着背一翻,将书生也扔了下去。

“别怪我啊,好歹替你们报仇了,来世投个好胎吧。”

双手在胸前划了个‘阿门’的姿势,季秋默默念叨了几句,接着回身来到庙门前,倚着门柱坐下,随后从背包中拿起剧本集,开始根据刚才经历的事件,搜寻起对应的剧本来。

此刻,深沉的夜空中点点星光依旧闪烁,天际那片皎洁的月牙却已失去踪影。

半个多时辰后,丝丝洁白的微光映入眼帘,这不是属于夜晚的光亮,而是昭告一日之初将至的晨曦之光。

远方,随着视野中第一缕阳光从山头亮起,恰似那天际陡然闪出的火焰,刹那便将万物都照的光明。

“一晚上过得这么快。”

深吸一口气,朝晨的清凉顺着呼吸涌入五脏六腑,季秋眯了眯眼,随即抓起背包,转身再次出发。

随着路程的前进,眼前的官道渐渐变得开阔,悬崖也已消失不见,再走半个时辰,前方便出现了梭梭的水声。

一条五六米宽的河流横着将眼前的道路隔成两半,河的两端被一架木梁桥接连着,走过木桥,便看见了一亩亩绿油油的稻田。

此时天已明亮,几个睡眼惺忪的农民扛着锄具,嘴里哼着他听不懂的歌谣,慢慢朝着稻田走去。

季秋上前问了问路,旋即继续前进,不多时,平昌镇的镇标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季秋随意找了一间客栈,用从书生身上找到的银两要了个包房,点了些小菜,配了壶酒水,接着便拿起大纲,继续慢慢翻看起来。

这一翻,便翻到了中午。

直到日上三竿,他才停了下来。

“不行,已知线索太少了,而且地名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也有可能和原本不同。”他沉思着“看来还得再出去转转。”

将东西放回背包,季秋起身打开房门,接着喊了一声“小二!!”

“来喽!!”随着一声语调千垂婉转,富含特色的声音,一个头戴毡帽的青年蹭蹭蹭跑上了楼。

季秋让他将桌上的酒菜收拾了下,随即问道“小二,最近这镇上,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怪事?客人您的意思是?”

“就是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和事。”

“呃,怪事倒是没有。不过说起奇人,这镇上倒是有一位。”

“哦,是谁?”

小二瞧了一眼窗外,接着笑道,“这个点儿差不多要开始了,客官您要是好奇,可以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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